茱莉 油畫 1985年
杜馬斯不僅追求畫面色彩的濃重與單純,還強調儘量減少細節的簡潔描繪,以盡可能少的用筆,描繪出生動的人物形象,用直觀的方式錶現人物心理和精神狀態的不平衡。杜馬斯還常畫水彩作品,把色彩潑在畫紙上,然後隨著水色的流淌勾勒輪廓,再用炭筆點畫出五官。在《萎》(Chlorosis,1994年)中,杜馬斯充分運用了水彩的暈染、流淌、飛白等特性與技巧製造出特殊畫面效果,描繪出一系列安靜的、夢幻般因愛而受傷的人物形象。同時,她還採用多個頭像並置的方法,給人以視覺衝擊,從而把一個頭像的內涵,擴大至十倍、二十倍,瀰漫其間的傷感也增強了十倍、二十倍。這種方法與效果同樣常見於她描繪的平民化集體人物頭像的繪畫題材中。
杜馬斯還將影像視覺經驗的特質運用於畫面具體處理手法上,上面所説的臉部特寫就是近鏡頭的運用。而借用影像的觀看方式並不是為了單純的複製,而是其藝術觀念展開的首個層面:藝術反思的起點就是她用影像所複製出的現實世界的表像,其最終指向為對真實問題的揭露。在《年輕的男孩》( Young Boys,1993年)中,杜馬斯描繪了一排赤裸著身體的男孩,他們惶恐又躁動地站立在光禿禿的背景下,畫面上的色彩斑駁迷離,人物細節盡失,猶如曝光不足的照片,背景平面化處理是攝影上的對景深的故意缺失方法的運用,強化了排列的人體在畫面中的令人不安、蒼白壓抑的躁動,撼動著觀者的眼與心。
作為最著名的當代女權主義藝術家,杜馬斯不是簡單地描畫生活,而是將繪畫作為自己研究歷史的方式,仔細考慮後從各種源頭來選擇,成為她心中想像的材料。她經常用女性、兒童或者嬰兒、有色人種及性慾的場景作為描繪對象。《人之初》(The First People,1991年),用一種並無美感的顏色描繪初生的嬰兒,用褪色的調子、薄涂的色彩、粗野的姿態和流暢的線條,營造出畫面語境。進一步來講,觀者在畫中可以發現杜馬斯以其新銳的感覺,向人們預告,人類原初的夢想和處境走到今天是怎樣地趨向枯萎與頹敗。在這幅畫中,還可以看出杜馬斯作品的激情性創作,從想像到表達于畫面是何等的迅速。正是這種速度,使畫家在畫面中流露出最多的是自然、坦率與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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