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領域只要成為一個獨立專業,有專門人員把大量資源(包括人員開銷、時間、精力、土地、資金等資源)投入其中,都需要思考盈利模式問題,藝術也一樣。這次當代藝術市場的退潮,讓我重新感受到了2000年前後網際網路風險投資退潮時的情景……
1999年是網際網路概念在風險投資領域炒得最熱的時候,只要是個網路公司的老闆都可能成為媒體報道聚光的焦點,一時風起雲湧人頭攢動,就跟前不久媒體爭相採訪畫廊老闆、總監、策展人、拍賣行、藝
術家以及“拍場英雄”們的情況一個樣。2000年中期開始,網路股全面跳水,很多網站的資金鏈斷裂,不少曾經的“網際網路英雄”從此淡出人們視線,只有資金充足以及能夠真的在技術上完成一些網際網路消費功能的公司度過了這次寒冬。
那麼,當代藝術的盈利模式是什麼呢?我認為,這是每個所謂的“從業人員”需要自己考慮的問題,包括以自由、放任、靈感、才華自我標榜的藝術家們,我從沒看到過任何一個人能揪著自己的頭髮離開地面飛起來。現在看來,很多人的離去將是必然的前景。有的人從來沒賣出去過作品,這個沒啥好抱怨的,個人選擇罷了,沒人逼著你來搞藝術,梵谷這樣的人的存在,是任何行業能讓人尊敬的必要條件。有的人賣了些作品,跟風炒作騙了點錢,識相的話,趕緊撤退比較明智,要不那點兒錢也真不夠扛多久的,因為對於很多人來説以後的日子就是坐吃山空風光不再了。有的人作出過一些有水準的作品,如果前一輪價格炒得太高,就等著回歸到適當的價位再交易吧,絕對不是惡炒到500萬的作品,如今賣50萬處理也成立的。房價降一半是很嚴重的事,藝術品價格可不能這樣類比,這事兒就由市場決定吧。
當代藝術的盈利模式,可能應該跟奢侈品市場有一定相似性,要不走大芬村的路子,就和我們一般認為的當代藝術概念不一樣了。其實當代藝術的概念跟奢侈品市場也有很大不同,從我心底來説,真正的當代藝術有些類似于實驗室裏搞發明,只不過你的發明可能很難量化為生産力的增長,呵呵。
就中國內部來説,大多數人並不消費這樣的藝術,主要是還沒真正形成這樣的價值認同,連他媽專制主義騎在你脖子上拉屎都能忍受,怎麼讓人相信你會發自內心的崇尚自由民主開放為價值核心的當代藝術呢。一句話,價值觀是需要捍衛的,你不充分理解這句話,扯別的都白搭,什麼市場好不好的都是藉口。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如今在具體生産生活中應用很少,我們讓飛船上天主要還是運用牛頓創立的那套經典物理學理論,但是你能説愛因斯坦的理論不牛逼麼?如果沒有超越一般世俗的“實用主義”眼光,我覺得當代藝術很難根本上在中國立足,就像民主問題一樣,全靠國外市場撐著的話,喊著脫離後殖民頂多是嘴上痛快些,沒任何實質意義。所以,我們都應該自問,“我真正需要的是什麼?”,然後根據現實情況調整自己的行為,這應該是此問題根本出路。
去年11月,藝術國際的一次網友交流見面會上,來了不少人,場面挺熱鬧。我拿著紅酒和大浦隨便聊著,“大浦啊,你看哈,,,,這滿屋子人吧,,,”“咋了?代哥~~”“再過幾個月,這滿屋子人能剩下三分之一就不錯,,,”
明天是五四青年節,我已不再清楚自己是否屬於青年,但是給我的感受是,我們這一代人,一部分人早衰,一部分人成年期被無限期延後……基本沒見到幾個適齡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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