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賈方舟
新世紀以後,王克舉在藝術上的跨度可謂大矣!用判若兩人來形容不為過,用脫胎換骨來形容也不為過。因為,一、在藝術上像他這樣一種跨越和轉型一時還舉不出第二個人;二、他是在藝術上十分成熟、風格定型之後出現的轉型,而非探索時期;三、他的轉型不僅表現在題材和風格上,更表現在藝術才智的充分發揮上。所以,他的轉型不是平行移動,而是一次大跨度的自我超越。
王克舉原來的藝術面貌大家都比較熟悉,那是一種以表現齊魯民風民情的淳樸的鄉土寫實繪畫。而當他把視線轉向自然以後,他的筆鋒開始變得狂野粗獷,他天性中一直未能舒展開來的另一面才得以顯露,於是我們面對他轉型後的新作,面對新作背後的畫家本人,便不能不刮目相看。
王克舉的風景讓我感到,他總能從司空見慣的景物中有所發現。當他準備將千變萬化、錯綜複雜的自然景物搬上畫布時,他善於用中國式的方法刪繁就簡,亂中求序。因此他的畫絕不是對自然的客觀還原,而是在自然的觸動下進入藝術自律的創造。所謂面對自然的“寫生”,事實上是將來自於自然的激情還原到對自然的歸納、整理和秩序化改造,以使其從色彩到形式更符合藝術自身的需要和“我”的感覺。
王克舉的畫每一幅都是獨一無二的,因為它不是按照程式畫畫。他面對的自然永遠是“這一個”,這是在畫室裏無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