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 珍
──劉海粟為北大版《徐寒書法作品選》題辭
徐寒仁兄詩書畫三絕,每讀其詩便念及升庵老人之風華,寒石之詩書舒暢極似。
──程十發畫贈徐寒《升庵吟誦圖》
客歲旅途邂逅徐寒同志,偶然交談,隨意評騭書壇時彥,頗驚異其藻鑒洞澈,立意高遠。嗣後時相過從,得悉其身世、學詣,並讀其所為詩,所作字,交愈稔則心彌敬之。徐君蓋才學敏思,慧心獨具,才具出塵之俊彥也。君以自學考入大學,卒業後從事理論政策研究,數年間已有大量著述文章問世,編著尤多,成績斐然。君以餘興作詩,清新雋永,自然舒暢,若略無斧鑿,而格律整然,清才獨標,具見性靈。夙嗜書法,其作品國內外已多有展出。頻年攻此不輟,每臨寒舍,必相與論議商略書法之得失,吾知其嗜此之深也。所作字,蓋一如其詩,寢饋于碑帖,能不為所囿,因性揮翰,書寫胸臆。凡藝術莫不以表情達意為旨,否則,技藝雖精熟,徒具形骸,工匠之事耳。人境廬詩云:“我手寫我口”。旨哉言乎!徐寒之詩與書,蓋循是理,縱筆墨之功未臻堅凝之境,而逸興高舉,清氣襲人。嗟乎,世之以詩人、書家自命者,自巨公至青少年,大名藉藉,何慮千百,世人莫辨妍媸,率以名家目之;而求其詩有詩味、字有字韻者,披沙為難。致使藝林濁風不息,識者扼腕!徐君英年有成,今以近所作字,結為一集。吾知其意蓋以此為嚆矢,磨礱日新,蹇翮遠翥,企予望焉。
──藍玉崧序1989年北大版《徐寒書法作品集》
徐寒教授,當代才士也。筆下奇譎生面別開,墨韻非同凡響。觀彼花鳥皆俱賦情趣得造化從容自然,而無感時恨別之病。余愛眾鳥,鹹具人性,足證得徐君別有懷抱,非時俗所能得而知之,非時俗所能望其項背也。
──文懷沙跋徐寒畫摘錄
真正的書家在秉承深厚的傳統中自由出入,在傳統和現代的互動中創新當代書法的審美風貌,進而尋找新的書法精神和新的書法表意形式。他在眾體皆備中,努力突破草書的風神韻味,在抽象法則的線條中確立“漢字的精神性存在”。他在詩書畫的共時態把握中努力把握生命的意義,並以自己的特立獨行成為一個全面伸展的當代學者。他就是徐寒,一位很難名狀的學者兼書法家。
正是這種對文人畫竹的深刻體會和心靈相通,使徐寒的墨竹,往往自己的狂草筆意注入其間,逸筆草草。他的蘭花飄逸、內斂,在長葉的草書筆意中,展現出蘭草的風姿卓越和微風中的貞靜形象。他在題款時往往喜歡將自己的詩詞題于畫邊,從而達到詩書畫三絕,有著文人畫的雅趣。
徐寒在拜金主義思潮中堅持一竿青竹的高風亮節和雅致脫俗,可謂是君子之風的藝術表徵。畫竹者何其多也,但是有自己的獨創性的卻不多。徐寒大膽引入書法的技巧作畫,認為墨竹的畫法與書法技巧最為接近,以書法寫出便能得其大意。他用書法的線條筆意和酣暢淋漓墨色去表現稚拙天趣、飄逸神駿的文人墨竹,使當代藝術筆墨精神與中國傳統文化意象接通——線條契合著元氣淋漓的道,在虛空中流出動蕩。以竹子的意象造型來抒發自己的情感,用草書的線條營造種種意境。徐寒敏悟靈透,善於體會前人匠心所在,瞬間行筆往往出以己意,不拘一格而神韻俱全。其作品不屑于成為某派某家形式上的模倣,也不是盲目的追新出新,而是在藝術境界上力求有著新的繪畫語匯和藝術氣象。
在徐寒的草書中充滿筆斷意連的用筆,作品上下呼應,左右顧盼,行于所當行,止于所當止,從筆未到處顯出更多的意蘊,從靜止的字形中,顯出活潑飛舞的動勢,加深和豐富書寫內容所要表現的思想感情,使其書法作品具有特殊的美感力量。
──王岳川《中國書法文化精神》第四章之四摘錄
徐寒愛的是“難入時人眼”的山野之竹,所以他寫竹、畫竹。我那些從皇家園林移來的竹,雖有些皇家氣象,但在文人眼裏俗了。我也曾從家鄉蜀中移了幾次竹,均未成活。所以,松竹草堂之竹是要下石竹山人的竹一等的。山野之竹決計成不了皇家供奉,一但成了皇家供奉,這竹便也就俗不可耐了。
我愛徐寒咏竹的詩,畫竹的畫,寫竹的字。他的詩清麗真率,不在字句的玩弄,而往往直指本心,令人心動。徐寒的畫,毫無雕琢,墨氣襲人,每每有出其不意的景象。徐寒愛作狂草,雖滿座高朋,仍不假經營,直抒胸臆,迅即翻騰,雲煙滿紙,頗有東坡自跋草書後所雲氣象:“仆醉後,乘興輒作草書十數行,覺酒氣勃勃,從十指間出也!”
杜工部稱“聖”,李太白稱“仙”,我謂徐寒近“仙”也!君若不信,請讀讀徐寒以“石竹山人”等網名發表在“中國書法線上”上的諸宏論,哪一篇不讓書法界側目,又有哪一個敢於站出來置喙!此劉熙載之“如其人、如其才,如其學”之謂也。徐寒學富,故敢狂狷;徐寒才高,故敢狂草;徐寒品直,故敢狂言無忌!
──劉正成《竹下石上有奇觀》摘錄,原載時代文藝出版社《石竹韻語》
蜀中多竹如蜀人擅畫竹。而文人畫竹以文同東坡得先聲,於是名家繼鍾,其後以二人之風骨為尚。元有吳鎮,清稱板橋,可為後繼之巨匠矣。近世畫竹者夥。姿態娜娜充塞畫壇,得風骨者罕矣。某有鄉兄徐寒,文壇之才人也。雖精擅經濟之學,馳騁當世,更具詩人之才情。偶爾發為寫意筆墨,令我稱奇。今忽見其所作竹譜,某大驚拍案,嘆為出塵之作也。
──劉正成跋徐寒《石竹圖譜冊》
鄉人徐寒吾兄自幼生長于蜀中並喜戲于竹林之間。古時雖有文同東坡之蜀人,開畫竹之先聲,古今異時,諒其難以窮盡竹之神韻品性,亦如胸中之竹不同焉。徐寒吾兄雖以經濟之學而先其著名於世,為世所重,然其詩書畫藝之不凡,當使後者刮目洗心之悅。觀其竹如睹其人,虛懷高節,君子臨風,經倫滿腹。此正乃時人所虧欠者耳。贅此頌之。甲申之秋,來德讚之。
──曾來德跋徐寒《石竹圖譜冊》
君子之心,有與天地同情者,有與草木同情者,大以體天地之化,微以備草木之幾。故君子觀物,雖有萬端,然于石于竹再三致意者,以其有深意存焉。
夫石之佳者,瘦、漏、透、縐;竹之韻者,勁、挺、虛、直。米顛拜石,東坡讚竹;或托意于石,或取象于竹,合二于一,其人之德,略可想見焉。今有以石竹山人自稱者,吾友徐寒也。
徐氏居乎大都通衢,經世濟民之餘,寄興于藝。詩不能盡,溢而為書,變而為畫。寄情毫素,取象石竹。寥廓無象者,托物以起興;恍惚無朕者,著述而如見。當其得意也,少文之室已入,逸少之境可遊。觀其佳什,虛心異眾草,勁節逾凡木。晚近以來以畫石竹稱者,皆未必能用意精深如石竹山人者也。
予識石竹山人固晚,然知其丘園養素、泉石嘯傲之心者,或莫先焉。
──劉墨《石竹山人記》
已為石傳神,
又能竹寫真;
槃薄一揮灑,
風規接古人。
徐寒畫竹石當之
──劉墨詩贈徐寒
徐寒讀書多,但並不死讀書。他熱愛大自然,每到一處,總愛遊覽當地自然風光,遇有名山大川更是留連忘返。他注重陶冶性情,並把書法作為抒發懷感的手段和自我人格的表現形式。於是他把個人對傳統書法藝術的理解與自己的獨特個性相融合,把線條的跳動、組織同自己心靈深處的感受聯繫在一起,從不囿于前人的模式,而力求在自己的作品中展現活生生的藝術個性。可以説,徐寒的書法藝術就是憑藉著豐富的學識在情感天空中探索的。
──汪向東《徐寒素描》摘錄,原載《明日》雜誌,1990年第1期
我認為人的職業可能有專業與業餘之分,但精擅的水準卻是沒有專業與業餘之分的,尤其是中國書畫藝術。若翻看中國書法或是繪畫史,真正的職業書法家、畫家有幾人?在畫史、書史上大部分彪炳千古的藝術家,他的第一身份往往不是純粹的藝術家,而是學者或是其他的什麼身份,而這正是與中國藝術特定的追求相符合的。中國藝術講求的是整體的人文觀照,藝術家追求的是整體的人文素質和人文精神,追求的是人性的表現,所以陸游説中國人作詩,“功夫在詩外”。站在這樣整體的文化立場來觀照徐寒先生的書畫,也就可以理解他的書畫藝術的價值所在了,他正是站在整體對中國文化的一種觀照與理解的基礎上來進行藝術思維與藝術創造的,所以他的筆下無論是書法還是繪畫,無不充滿了文人氣與書卷氣,充滿著對於文人心意、心態與情感個性的抒寫,充滿了中國藝術獨特的氣韻與魅力。
如果説徐寒先生擅畫的話,那麼書法是基礎,他擅書,尤其擅寫大草、狂草,用筆爽利勁健,結字古拙質樸。徐寒先生的狂草用筆率意而不失法度,點畫勁健挺拔,在快速的運筆與旋轉中又能收放自如,快中寓穩,筆短而意長,既體現出其良好的技法駕馭能力,也體現出他對於草書創作理解的深入,無不顯現出一種文人情懷。其楷書端嚴而顯靈動,篆隸多樸厚率真之氣。從他所展示的大量的行書手札、筆記來看,無不清雅放逸,富於書卷氣。他的書畫最讓人感動的可能就是這寓于之中的真情與清氣,這是人性的一種自然流露,也是自身人格人性修為的結果,而這或許正是徐寒先生對於時下藝術創作的一種意義。徐寒先生的畫與書法,若論對於造型的精確或是對於技巧的精熟,與當代的許多職業畫家、書法家相比,或許還有著一定的差異,但他對於中國書畫的理解和整體把握卻是遠遠高於時下所謂的職業的畫家書家們,這種差異性既表現在技法的修為上,同時更多地表現在藝術觀世界觀上。
我一直認為藝術家最終比較的不是技術與技巧而是作為創作主宰的藝術觀與世界觀。正是他長年對於中國藝術與中國文化的研究,他的畫與書法都體現出藝術的重道抒情,而這正是中國藝術的內核所在。他説:“中國的書法,從來就應當是由技進藝,由藝進乎道,由道進乎文化。一件藝術品的價值,最終是靠其文化思想來支撐的,其思想文化是價值的終極。所以我們講中國的書畫是一門藝術,更是一種文化,一種哲學。”正是基於這樣的理解,他對於學術是作了整體觀照的,對於中國的藝術也是作了整體觀照的,他修養全面,如果説他的書法是繪畫的基礎的話,那麼他的詩文則是書法與繪畫的共同基礎,他書畫正是建立在整體的詩意才情之上,才使他的書畫有了一種典雅的文人情結與文人氣質而不同於時下的時髦藝術家。
──陳宇《獨以文雅寫性情》,原載《畫廊》雜誌2005年第八期
有的藝術家是以筆法、技法把握和駕馭書畫,而徐寒先生是以學養、文氣寓書,將人生的學養、思想、智慧、感悟以及情緒的喜怒哀樂一寓于書,每一張作品都是不一樣的,都有一種情感在裏面,都有一種思考在裏面,在每一張作品裏都有徐寒先生的影子和鮮活的生命痕跡在裏面,而不像很多的藝術家人與作品是分離的。
徐寒先生書畫作品所呈現的清逸之氣與當下很多書畫家刻意勉強追求文人畫、文人書法所表現出的那種“濃烈”的散淡不太一樣,而是從一個藝術家心底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一種絢爛之極復歸平淡後的綿延悠長和意味無窮。所以我很喜歡用“溢”這個字、“分泌”這個詞來形容這樣的感覺。我覺得形容一個藝術家文氣的流露非常到位,只有積累到一定的程度,達到一定的量,才會有自然而然的“溢”出;分泌也是這樣,是人的一種正常生理現象,絕不可以強力而為。
──張俊東《清影燭照》摘錄,原載2005年第五期《藝術》雜誌
徐寒,著名學者,其著述甚豐,且能畫善書,偶作山水、墨荷、竹石、有文人逸氣。其畫為世所重。觀其竹,寫竹裏秋風,出筆率意而縱橫塗抹,而不失法度,似籟籟有聲,將無形之風描繪盡致,用墨濃淡交錯,蒼潤秀雅,是天然之妙。或以草書筆意生枝撇葉,揮灑酣暢淋漓,縱橫豪宕,逸筆草草,不求形似,信手拈來,一揮而就,具空靈秀潤之氣,由於其識見深廣,落筆不凡,自家風格凸顯,體現了高潔、灑脫、超然的人格理想和當代文人畫的文化精神。
──《中國傳世名畫》第四卷,《中國藝術百科全書》第二卷徐寒《秋竹圖》語評摘錄,吉林攝影出版社2002年版
徐寒教授對於經濟、社會、文化、藝術等多方面都有不凡的理論研究和實踐經驗。在北京大學後,他組織了書法研究所的研究生班的教育活動,參加的人都不是一般的學生,大家都一致認同徐教授此舉是為書法界做了一件好事,可以推動書法運動在學術上的長足進步。
北大是一個充滿詩意與理想的田園,在這裡徘徊和醞釀著很多的大學者和藝術家,徐寒一定是其中出類拔萃者,因為他在刻苦的修煉、前行。如何把傳統的文藝審美精神和理念切實地體現在畫面上,徐寒教授進行了具體而微的研習與實踐,所獲頗豐,這使他脫穎而出,成為一個真正的學者型藝術家。
徐教授的書法灑脫幹練,下筆舉重若輕。他善作畫,以竹石和花鳥為最擅。他的竹子有奇宕之姿,在有限的空間裏營造出天地間的磅然物象,那應該可以視作學人對中國傳統筆墨的深層次的思考與體驗。我見過徐教授的花鳥長卷,書卷氣盎然,他畫的小鳥,簡練的兩三筆,筆墨趣味俱出而活靈活現,正所謂氣韻生動是也。詩是中國畫的深致所在,正因為有了詩性,使得中國畫增添了新的內容,同時賦予了新的形式。徐寒教授善詩,且信手拈來即成佳作,那是他對於自然物象的感發,更是他借此形式來抒發對中國傳統文化精神和藝術情緒的理解與理想。
從徐寒教授身上,可以感受到明顯的儒家氣息,彬彬有禮,溫文爾雅,但正如讀他的畫作一樣,可以在畫面的北後,感受到蘊涵著的一股有力的難以言妙的情景。
──崔自默《讀徐寒》 原載《翰墨典藏》2006年第二期
徐寒先生的畫路很寬,因為他的身份並不是所謂的職業畫家,他是知名的學者、經濟學家,畫畫寫寫,都只是他人生的一種樂趣,一種雅好,一種個私的情感寄託。所以他的畫無所謂題材,什麼都畫,興致來了,想到了什麼就畫什麼,山水、花鳥、人物,他想著什麼,什麼就會出現在他的筆下,品格高而逸韻長。他筆下的感覺非常好,我曾見過他的人物畫,興致所至,動筆就來,他不在乎造型的約束,也不去刻意的變形誇張,他少了科班出身人物畫家對於人物造型的品質感與真實感,他更在於人物的意念。
徐寒的畫獨有意味,很大的程度是因為他的學養,他對於經濟、文化,對於傳統文化都有著非常深入的研究,其著述等身他的詩寫得好,清新靈動,直抒胸臆,如“看盡天下事,放懷石竹間”,“池塘一段榮枯事,只有小鳥冷眼看”是他對於人生與藝術思考之後的真實感言,直抒胸意,其志壯哉。他在韻文、賦、楹聯上都有著非常高的造詣,他曾為許多的名勝撰過聯,作過賦,尤其是他作的《麗江賦》、《河源賦》,攬煙景于毫端,發逸懷于楮墨,意境渾成,文雄句麗,聲韻高古而莊雅暢達,實為當世律賦之上品佳篇。現已被當地巨石刊刻,流譽一方,蔚為景觀。他的畫,題得都是自作的詩文,無不表現出他對藝術的深刻理解,也為他的畫平添了更多的意韻,更多了一種文化氣質,這也是他的畫最大的看點,文人畫並不是單純的文人畫的畫,必須是文人的文化內涵與畫的有機融合,只有這樣,文人畫才能表達出真正的文人的文心。
──陳雨《我讀徐寒先生的書畫》摘錄,原載《翰墨典藏》,2007年第2期
徐寒的書畫藝術,並不是技法、構圖的簡單製作。在評述徐寒書畫造詣之時,必須宏觀的審視他同時更是一個著作等身的學者,在經濟、文化、詩歌等各個方面,都有相當的深度。書畫只是他這些文化背景下的一個縮影和表像。徐寒不僅僅是經濟方面的專家,他更是一個文人。文人與專家的區別在於專家是某一領域的高級知識分子,而文人則懷有一顆“一法不通,儒者之恥”的兼收之心。他的視野更廣寬,尤其是更注重打通各門學科間的“筋脈”。專家未必能成藝術家,而文人相通,得其理法,事半功倍,所謂的書卷氣才能瀰漫紙間。專家與文人的重合具有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正因如此徐寒在藝術視野和認知上遠遠地超越于一般的專家和文人。尤其是徐寒對社會學和人文學科建設的廣泛關注,使他“胸中有浩蕩之思,腕下乃發奇逸之趣”( 秦祖永《桐陰論畫》),而連接“胸中浩蕩之思”與“腕下奇逸之趣”的則得之於徐寒觸類旁通、舉一反三的悟性。
徐寒的畫以山水、花鳥見長,尤精於花鳥。中國畫的表現和而不同,山水畫需要將畫面內容物化,以求其自然之境;花鳥花則需將畫面內容人化,以求其人文之美。徐寒的山水扣著一個“寒”字,此“寒”者,有清冷、孤寂之境。它是自然界的一種獨特之美,這種美的追求“以萬物為師,以生機為運,見一花一萼,諦視而熟察之,以得其所以然,則韻致丰采,自然生動”(鄒一桂《小山畫譜》),故徐寒的山水靜中有動,寒而又不寒,頗具靈秀之氣。抒發著作者曠達的心懷,體現出作者“清澈、澄明、純真的心志和不囿世俗的君子之風”。(于洋《寫出風寒動秋聲》)
徐寒的花鳥畫以竹石為主,以畫寓志,亦寫其君子氣節。其題咏竹石之詩與其竹石之作相互映襯,讓人不禁聯想:他是在寫竹、寫人還是寫己?“清瘦一枝竹,送君作鈞竿”,“竹下午夢醒,心聲紙上吟”這裡勾勒出的是一派輕閒自樂、安逸得趣的塵外之景。“風寒知有節,淩霄也虛心,且從石邊長,誰人識此君?”給予竹石以人格化的寫照,既是竹石,也是徐寒自己。“石竹相依殊不俗”,石竹之不俗,在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徐寒借筆下之竹石,寫其胸志,托其性情,顯現出“朝夕對此君,清幽隔俗塵”(上皆引徐寒咏竹詩)的別樣心境。所以徐寒的畫看似簡單,其包含的則是文化的觀照和精神的探求,筆墨間流淌之妙,含于筆墨而又溢於筆墨,其格調自非尋常。
應該説,徐寒的畫無論山水、花鳥,其在畫的“格”上是統一的,可以概括為“筆簡形具,得之自然,莫可楷模,出於意表”( 黃休復《益州名畫錄》),這樣的作品古人稱之為“逸”, “逸”在人則是一種超塵出世的瀟灑,在畫則是一種超然出世的風度。“逸”也正是徐寒作品的核心所在。
逸氣不是孤立的存在,否則會走向荒野和淺薄之境。那麼,發生逸氣的是什麼?這裡不妨抄錄一下今年初徐寒先生在北京大學的酒文化講座上的結束詞——“舉杯邀明月,放眼望青山”。內中文雅與豪氣並存。也正是這種文雅與豪氣才是徐寒草草逸筆的底蘊所在。
──謝權熠《徐寒的逸筆》摘錄,原載《中國畫品》,2007年第五期
徐寒先生愛竹愛石,他養竹、咏竹、寫竹;他藏石、賞石、畫石,並樂之寓石竹以為號。其所作石竹,瀟灑簡練,意態飛揚,不拘一格,胸中之石竹耳,而自有一股勃勃清雅之氣。徐寒先生在用筆上,注重書法的筆意在繪畫中的表現和融合,發揮筆墨的‘書寫’能力,中鋒用筆,筆力遒勁,造型生動而富神韻。這一切又全部完成于他那自由的揮灑間。他畫石竹,往往一俊一醜,互為引發,妙題自作詩句,更加意味深長。古人畫竹,有論‘聊以自娛’,徐寒先生畫石竹,則是一種文化的尊重和追求,文雅寫性情,更是一種胸中逸氣的表達。所謂:‘余之竹,聊以寫胸中逸氣耳’!其竹身石骨、君子氣節、古風盎然。先生之石竹,我作如是觀。
謝權熠[徐寒石竹如是觀]摘錄,原載[佛山行徐寒書畫作品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