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申和他的篆書作品《海嘯》。
從即日起至2012年的1月3日“開創·交流———台灣美術院院士作品內地巡迴展”在廣東美術館舉辦,18位台灣美術院院士攜66件油畫、國畫、版畫精品亮相。台灣美術院是一個民間美術機構,由陳奇祿博士擔任名譽院長,成員包括王秀雄、廖修平、傅申、何懷碩、江明賢、黃光男等18位美術學界聲望崇高的教授。
引人注意的是,台灣大學藝術史研究所教授、國際著名書畫鑒定專家傅申帶來的篆書作品《海嘯》、《核電爆》《強震》《爆射》,著名畫家楊之光看後嘖嘖稱奇,用“書中有畫”來形容。傅申告訴南都記者,這批作品都是今年在驚聞日本地震之後所作,將書法寫出繪畫之感,表現出他對地震的理解和感受。
對話
南都:台灣現在學書法的情況怎樣?你怎麼看待對大陸書法界的情況?
傅申:學的人不少,雖然中小學沒書法課,但40到60歲這一代在外面開很多書法班。大陸的書法越來越樂觀,二三十年前,當權派流行寫書法,所以大家一窩蜂去學他們。第一屆國際書學研討會,與會的人經常問起歐美研究書法的情況,我説歐美因為文化的隔膜,不能完全了解書法,而很多史料都是中文,收藏也主要在中國大陸和台灣,研究書法的前途還是要靠中國人。
南都:有評論認為,現在很多人只能算是寫字,不算書法。
傅申:學書法是一輩子的事情。因為歷代好的書法作品太多,難超古人。你要習古還要創新。很多四五十歲的書法家都寫得不錯,但要真正寫得好,還要繼續一二十年。
南都:你是研究張大千的專家,今年他的《嘉藕圖》拍出1 .59億,你怎麼看待他的作品價值?
傅申:張大千是非常聰明用功的書畫家。他二十幾歲在上海成名,被認為是當時最優秀的書畫家,擅長山水、人物、花鳥、寫意,後來張大千到歐洲展覽,有一批比較抽象、潑墨潑彩的畫。國內比較少了解,國內了解的主要是他解放以前的東西。他的地位具有世界性的。
南都:你本人跟張大千有交往嗎?
傅申:我跟他的交往在1972年,在台灣,我陪他看台北故宮的收藏品。看到一張趙幹的畫,我小聲嘀咕“這張畫是假的。”他問我“你怎麼知道是假的?它很舊。”我其實知道這是他倣的,連同美國波士頓博物館一張關仝的,都是他倣的。他後來不出聲。其實他模倣了很多古人的畫,比如八大山人、石濤等。
南都:張大千為什麼要模倣那麼多古畫?
傅申:這是張大千學習研究古畫的一種副産品,他是以遊戲人間的一種態度,不是專業做假畫來謀生。他有時候也會告訴別人,那是他模倣的,不是真跡。有一次,1968年在波士頓一個石濤的展覽上,主辦方帶著他看畫,張大千看著看著就停了下來,説:“這一張是我畫的,那一張也是我畫的。”
南都:你接下來有什麼“動作”嗎?
傅申:我最近比較忙。一方面,上海書畫出版社要出我的全集,我要整理;另一方面,很多論文要寫,還要寫一本叫《一座消失的乾隆靜寂山莊》的書。我在故宮看到一個大的圖章“靜寂山莊”,引起我研究的興趣,查出來這是乾隆皇帝的行宮,在天津北部薊縣山上,比圓明園要大,後來的皇帝不去了,年久失修,再加上軍閥破壞,就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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