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豪斯校舍
德國在二戰後的大學藝術和設計教育中,已經非常敏捷地把包豪斯的理論重新拾起來,或者説把包豪斯的這段歷史和國際重新接軌,這是在二戰時被希特勒所打斷的。所以我想説,上世紀80年代德國的工業發展速度之快的一個直接原因,就是重新恢復了包豪斯在德國的社會價值。在德國這段從戰後到80年代的設計教育裏面,包豪斯不但在設計上起了精神源泉的動力,甚至在造型藝術中的繪畫、雕塑、建築等藝術形式上也産生了變革。為了提倡包豪斯的設計和藝術遺産的社會普及度,西德政府聯合美國專門建立了烏爾姆學院,進行推廣。烏爾姆學院的精髓是建立了社會學、符號學和政治參與的新設計科學來弘揚包豪斯人道主義精神,從根本上來推廣設計美學和設計功能服務現代社會。
我覺得對包豪斯這個範本以及對歷史的尊重,都是德國研究包豪斯的基礎,研究成績之優秀也是世之矚目。從一個設計教育的角度來講,德國包豪斯的普及性及社會地位,都是政府通過大學進行推廣的後果,大學不但為包豪斯進行了宣傳,也進行了設計美學普及的推廣和藝術價值的衡量。至今,無論在高校、政府、還是在社會大眾的寬廣範圍內,這都是一個經常被提起的話題。我在歐洲工作和生活中,時刻可以感受到在媒體、公共文化的宣傳中,重新被提倡起來的設計準則、藝術規範,歸根結底還是包豪斯精神。
歐洲對歷史的尊重,還有對歷史的反省,並以之創導,期以重新煥發出新時代的社會功能和社會價值,我覺得這點他們是做得很不錯的。 在中國擴大市場化的境況下提倡一種原創性、提倡一種創造性的設計思想,高校為社會大眾作一種前瞻性的引導,我覺得是非常重要的。
我們説藝術教育的目的是什麼?藝術教育的目的並不是教育的一種藝術表現方法,一種藝術風格或者手工技能,而是培育新思想,藝術的創造性是由思想決定的。這種思想的培育是需要有一些優秀的範本、一些優秀的歷史片段讓我們能夠舉一反三 ,推陳出新,“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需要有這樣的思維。
這個事件是個偶發的事件 ,剛好有這樣一批藏品,剛好有這樣一個機緣能夠推薦到中國來。但是,我覺得中國應該更多一些這樣的事情發生,這種跟思想教育有關的東西在中國能夠多一些提倡。從現在的商業價值或者事件影響來講,他只是個購買的事件。其實更重要的事情還沒有發生。可能也要等到研究中心或者博物館落成以後,通過社會大眾的關注,通過高校的努力把這個事情正式開始,能夠有一個有利社會的研究。現在這個階段來説,我覺得這只是一個前期準備工作。現在收藏這些原作,它的研究價值、它的社會功能都還沒有發揮出來 。社會功能的發揮它也許會改變一代人的思想,它的反饋也許是下一個時代的反饋,需要時間。
我們應該提倡設計藝術的人才,走上一個跟社會需求符合的功能型思想,基礎是一種原創型的思想。這種原創型的思想它可能融合了我們自己傳統的文化,又從西方的創意源泉那裏得到啟發,然後形成的。這個我想才是我們做這些事情的最深遠的意義所在。
然後,我想這個事情從有想法到實現的過程,其實也是我們中國在20世紀80年代改革開放起,讓中國的學生出去留學到今天20多年這麼長時間以後一個必然的回歸,這些在最西方人文領域前線的學生,慢慢也改變了購買設備購買技術的思維,我們需要在現代的社會下,形成一種自己的學術思想。這是我覺得要在學術界提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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