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耄耋一台戲 乾坤萬里心 《甲子園》的臺前幕後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2-09-24 15:11:08 | 文章來源: 北青網

第一幕一場下來,藍天野與呂中還在探討場上的表演

第一幕一場下來,藍天野與呂中還在探討場上的表演

沉鬱空靈的開場鐘聲敲過第一遍,藍天野和呂中佇立側幕,一個簡單活動著身體、一個則凝視前方默詞,此刻,人藝五代同堂的《甲子園》劇組似乎只有他們兩人,整個側臺籠罩著殿堂般的神聖。第二遍鐘聲拂過耳際,紅色的光源緩緩亮起透射在他們的臉上,溫暖而安詳,藍天野在前急步快走,呂中小跑跟隨,觀眾席頓時響起掌聲,每晚,這個寫滿滄桑的北京故事都會以這樣的方式開場。

■後臺茶歇區

備上了無糖點心

《甲子園》,因為有六位平均年齡82歲的藝術前輩加盟而有些特別,雖然劇院為老藝術家安排的服務保障人員做到了一對一、人盯人,但為了給他們安靜的空間休息和準備,整個後臺沒有了往日的喧鬧,就連茶歇區也貼心地準備了無糖點心,其中點綴的幾朵鮮花則是王姬從別人送給自己的花籃上摘下來的。晚5點過後,除朱琳外,鄭榕、藍天野、朱旭、呂中、徐秀林五人相繼走進化粧間,在食堂吃過簡單的晚飯後,開始備場。主演陣容的年齡足以創下吉尼斯世界紀錄的劇組,從樓道內的幾副輪椅便可見一斑。

■不敢演三歇三

是擔心忘詞

劇中的旅長是鄭榕舞臺生涯唯一一次不用化粧的角色,晚6點半,他已經坐在化粧鏡前閉目養神,一旁的朱旭開玩笑道,“鄭老年輕時嫌後臺亂,都是一個人上天幕後面默詞”,此時,鄭榕睜開眼,回應説,“那時是壞毛病,上臺前總要憋情緒,後來蘇聯專家來了,把這個方法否定了我們才悟到。”平日裏,鄭榕大多在晚9點就已經上床休息了,但近來,他每天到家幾乎都要11點左右,“生活習慣對於我們這些演員來説調整起來並不困難,前幾場的不習慣是因為上下場的位置、何時説臺詞都需要記,現在已經慢慢熟悉了。原本劇組怕我們太累,提出演三場休三天,大家都説不行,回頭戲都忘了。不過我們現在演戲已經不是死氣白賴地演人物,其實就是在説生活。”

■戴著自己的小帽

揣著一貫的小紙條

而朱旭雖然需要化粧,但也僅僅是往臉上畫一些老年的血絲而已,他調侃道,“年輕時拼命往臉上畫褶子,現在好了,想蓋都蓋不住了。”由於飾演的老姚沉迷《易經》,因而劇中就連中式外套也和他本人生活中的裝扮無異,多年來的習慣——那張寫有臺詞的小紙條依然揣在右側兜裏,只是斜挎的藍花布包略顯搞笑,為人物增添了五迷三道的狀態。經過反覆嘗試,朱旭還是覺得自己的帽子戴起來感覺更好,於是,劇中他戴的黑色小帽是自己的,而生活中戴的這頂則是服裝師找來的。

■藍天野自製T恤上

濮存昕簽下了“小濮”

藍天野的單人化粧間不時有人出出進進,幾乎都是劇院的人找他在明信片上簽名留念,而鋪在一旁的一件簽滿了名字的白色T恤,則是藍天野自己的珍藏。而這件T恤的靈感其實來自於20年前的《茶館》謝幕演出,那時觀眾席星星點點的白色提醒了他,於是,這次藍天野專門找來一件劇院60週年的紀念T恤,自己寫下了“北京人藝建院60週年《甲子園》——藍天野告別舞臺”的字樣,下面請劇組所有人簽上了名,其中濮存昕的簽名最為特別,作為劇中藍天野的B組,他謙遜地寫下了“小濮”。

原本在1987就已經離休準備休息了,但藍天野在1992年《茶館》之後,于去年在院長張和平的力邀下復出,但這一次,他坦言,《甲子園》將是自己真正的謝幕演出了。看著這幾十個簽名,藍天野不免想起了和朱琳同齡的老朋友胡宗溫,“聽説我們要來演這個戲,胡宗溫還給我打了個電話,她説自己又高興又難過,‘你們都能上臺,但我不行了’,我聽了心裏很難受。原來她的身體在我們這輩人裏是最好的,我還曾經跟她開玩笑説以後我們的悼詞都得你來念。”綵排時,藍天野的夫人狄辛專程來看戲,由於耳朵不太好,所有人的臺詞她幾乎都聽不清,只對一個人印象深刻,那就是蘭法慶,藍天野説,“後來我一想,這也難怪,蘭法慶演的是朱琳的兒子,為了讓朱琳知道什麼地方該接詞,他的聲調自然比別人高幾倍。”

■生活中的徐秀林

沒有半點聒噪

兩位“最年輕”的演員呂中和徐秀林的化粧間服裝顯然比朱旭和鄭榕的多了不少,不過呂中稱,有幾件臺上穿的其實都是她自己的。標準的盤腿姿勢,邊喝“補心氣口服液”邊默詞,而一旁的徐秀林則安靜地梳著頭髮,沒有半點劇中金奶奶的聒噪。從看到劇本徐秀林便認為自己不合適這個角色,“我生活中一點都不逗,我其實離這個角色很遠,最像我自己的角色就是《婆婆》中的那個婆婆。”不過藝術總監藍天野不這麼看,“這個角色如果找個鬧的演出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小徐那可是個好演員,在外面拍電視劇從不跟人家談條件,我最後一次拍電視劇就是跟她一起,她在裏面很多非常激情的戲都是一條過,常常是現場全體工作人員為她鼓掌。”

■後勤保障

一對一、人盯人

上臺前,藍天野先要喝杯咖啡,而這個習慣會有專人為他準備好;大幕拉開,輪到哪位演員上場,會有將臺詞和舞臺調度諳熟于胸的工作人員為其打手電引導;舞臺上,朱旭乘坐老式電梯上至二樓,為他操作機械裝置的正是他的兒子朱小龍;暗場後,三位工作人員從不同的角度打著手電將朱旭扶下樓梯;藍天野的大段獨白一氣呵成,殊不知在耳光位置鋼琴後面的小屋裏每晚都有專人隨時準備為他提詞。雖然後勤保障是人藝有史以來最繁雜的,但一切都銜接有序。

能夠看到朱琳謝幕

是一件幸運的事

每晚8時,90高齡的朱琳準時抵達劇場,在門牌號為110的化粧間候場,同以往的角色相比,這個僅有5分鐘的角色只需要簡單地涂點口紅,雖然除了與飾演兒子的蘭法慶和飾演護士長的孟秀有幾句對話外,朱琳與其他人沒有任何對手戲,但是每晚她都認真看著屋內與舞臺同步的閉路電視,品味著老夥伴們的表演。如果狀態好,她會等到全劇結束後和大家一起謝幕,但如果覺得疲憊,她便會在下場後直接回家,因而如果能夠看到朱琳謝幕,對於觀眾來説無疑是一件幸運的事。

■文/本報記者 郭佳

■攝影/本報記者 王曉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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