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拉特、帕沃-雅爾維、克勞斯-彼得-弗洛爾、大衛-津曼
國家大劇院的11月將是名家薈萃的一個月。其中,在國家大劇院的音樂廳,四個世界著名交響樂團的到來將點燃樂迷們的熱情。柏林愛樂樂團、法國巴黎管弦樂團、瑞士蘇黎世市政廳管弦樂團和捷克愛樂樂團,每一個都是響噹噹的,他們將帶來四種不同的音樂風格。而執棒四大樂團的指揮家西蒙·拉特、帕沃·雅爾維、大衛·津曼和克勞斯·彼得·弗洛爾也都在國際上赫赫有名。他們並非第一次來中國,但每一位都對新的一次中國之行有著美好的期待。
西蒙·拉特:
做柏林愛樂的指揮是一個挑戰
六年前的北京國際音樂節上,西蒙·拉特帶領柏林愛樂樂團來到北京,使得北京樂迷在經過了整整一個阿巴多時代後再次聆聽到柏林愛樂樂團的現場演奏。這次在國家大劇院的演出,距上次時間並沒有那麼久,但樂迷的熱情依舊,演出票早早就銷售一空。這一次柏林愛樂樂團帶來的是馬勒第九交響曲和布魯克納第九交響曲,以及日本作曲家細川俊夫的《那時花開》。西蒙·拉特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説:“擔任柏林愛樂的指揮是指揮們的夢想,因為世界上沒有其他樂團能夠與之匹敵。我指揮過很多非常棒的樂團,但沒有一個團擁有這樣的實力。這也是一個很年輕的樂團,來自世界各地的音樂家們交匯融合,做他們的指揮是一項很大的挑戰。”
近年來柏林愛樂樂團演奏馬勒作品並不多,西蒙·拉特告訴記者:“馬勒那個時代,很多指揮家本身就是作曲家。我對馬勒的感情是很個人的,作為一個指揮家,我總是將他看成中歐音樂的領導者,他有一股火焰般的力量。我到柏林愛樂後,故意避免上演馬勒作品,因為在阿巴多指揮下,樂團演奏了很多馬勒作品,我認為他們要從那種風格中走出來。現在,我們又回去了,我必須要讓樂手們有種度假歸來的新鮮感,這樣才能重新創造,重新發掘,才能投入。”
對於北京的觀眾,西蒙·拉特領教了他們的專業精神,他説:“作為世界的一部分,我和柏林愛樂都覺得中國是音樂世界的未來,大家都很振奮。我們也發覺中國有很多專業的聽眾,他們既有幽默感也很專業,當我們演奏出美妙音樂的時候,大家也都有熱烈的反應。沒錯,我上次帶團訪問北京、上海、香港和台北,就感受到年輕人對古典音樂濃厚的興趣。”
大衛·津曼:
馬勒是一個預言家
著名指揮家大衛·津曼帶來的瑞士蘇黎世市政廳管弦樂團11月5日將為北京觀眾演奏馬勒第五交響曲,這一次的馬勒與上一次新年音樂會是不同的作品。大衛·津曼對記者説:“我覺得,馬勒實際上是一個預言家。他的音樂預示了現代音樂。不是説他的音樂很現代,而是説他使用的作曲技法,其音樂表現出來的人性是非常現代的,更接近於我們這個時代。站在我們這個時代,要比馬勒的同代人更容易理解馬勒。他的音樂在預言未來的人性,正如貝多芬在音樂中表現出來的那樣。”
大衛·津曼是一位馬勒專家,他已經錄製了兩套馬勒全套交響曲的唱片,他對記者説“我們通過馬勒的成長背景、他的國家、他所受的教育、他最初的音樂偶像等等這些來理解馬勒。馬勒音樂的風格前後改變非常大,他越來越執著于用自己的方式表達音樂。看馬勒,我的切入點是他的聲樂套曲。先通過聲樂套曲了解馬勒。尤其是《少年的魔角》,這是理解馬勒第四交響曲的關鍵。理解馬勒,先是他的套曲,然後才是交響樂及其他的音樂形式。”
説到他本人最喜歡的馬勒作品,他説:“我曾説過第四交響曲在某種程度上堪稱完美,但是馬勒的每一首交響曲對他來説都是新的開始。任何一首作品都是不可替代的,彼此風格迥異,他們都是全新的音樂嘗試。我的確非常喜歡第四交響曲,但實際上他的每首交響曲我都喜歡。如果可能的話,我願意演出他的全部曲目。”
克勞斯·彼得·弗洛爾:
馬勒的音樂寫給所有人
著名作曲家馬勒在捷克出生,因此,捷克愛樂樂團被認為是來自馬勒出生地的樂團,而指揮家克勞斯·彼得·弗洛爾説:“我認為,任何一支喜愛馬勒的樂團都有能力把他的作品演好,這與作曲家的出生地沒有關係。並不是因為馬勒的家鄉就在附近,捷克愛樂樂團才致力於演奏馬勒。就像我不認為倫敦的樂團善於演奏亨德爾,因為亨德爾在英國生活過。我認為捷克愛樂樂團取得的成績與全世界古典音樂的發展有關。斯美塔那、德沃夏克等大師的耕耘,德語區樂團對演奏晚期浪漫派作品的熱情,以及這支樂團本身的實力,共同打造了它演奏馬勒作品的實力。”
對於捷克愛樂樂團演奏的馬勒第六交響曲,弗洛爾説:“我就馬勒第六交響曲已經寫作了多部專著,恐怕這個問題沒有簡短的回答。我儘量一言以蔽之,馬勒儘管孤獨一人,他的音樂卻是寫給所有人,是面對面地從每位聆聽者身上獲得憐憫。這部作品是他描寫自己作為人類與命運的抗爭。這是他個人的悲劇,也是這部交響曲所描寫的悲劇。我今年已經在上海和廣州指揮了馬勒的第五和第六交響曲。這並非是我個人的選擇,而是我與樂團共同商議的結果。”
捷克愛樂樂團還將演奏德沃夏克第九交響曲“自新大陸”,弗洛爾説:“我想每個人聽到這部作品時,都會對其中美輪美奐的和聲及旋律産生個人化的理解。我其實不必對“自新大陸”描述太多,因為“作曲家已經都寫在作品裏了。”
帕沃·雅爾維:
展現巴黎管弦樂團的獨特傳統
巴黎管弦樂團這一次來到北京將帶來的作品是他們最拿手的,指揮家帕沃·雅爾維説:“巴黎管弦樂團本來就十分擅長于演奏浪漫主義時期的作品以及現代作品。這一次到北京,我們帶來的也是非常具有巴黎管弦樂團特色的拿手曲目,包括梅西安的《被遺忘的祭品》,和鋼琴家大衛·弗雷合作拉威爾的《G大調鋼琴協奏曲》,還有斯特拉文斯基的《彼得魯什卡》。這三首曲目完全體現了樂團在新的演出季中的思考。”
對於這三首作品,帕沃·雅爾維説:“法國人的浪漫大概是舉世聞名的,法國作曲家的作品也充滿了這樣的特質,二十世紀的法國音樂相當耀眼。梅西安是非常偉大的法國現代作曲家,《被遺忘的祭品》是梅西安22歲從巴黎音樂學院剛剛畢業時完成的作品。而拉威爾自然是具有濃郁法國風情的印象派作曲家,《G大調鋼琴協奏曲》是他1933年的作品,同時,我很高興能將鋼琴家大衛·弗雷介紹給中國觀眾,我聽説這是他首次來中國演出,他非常棒。我想,法國音樂是巴黎管弦樂團的根本和特色。斯特拉文斯基的《彼得魯什卡》這部作品,當時由尼金斯基首演,也成為尼金斯基的經典形象。我也力求用音樂來完成這個經典的木偶形象,相信這會非常有趣。”
帕沃·雅爾維説:“2008年北京奧運會前夕,我曾跟法蘭克福廣播交響樂團一起到中國演出,其中有一站就是當時剛啟用的國家大劇院,演出的曲目全是瓦格納和勃拉姆斯的作品,那場演出我至今仍然記憶猶新。但我想,德奧作品和法國作品的風格是截然不同的,我想看看這一次國家大劇院的觀眾會給我怎樣的反饋。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很期待我的到來,但是我已經很期待演出給他們聽了。我的家族和中國有著很深的淵源,我的父親和弟弟都曾先後來北京演出過,尤其是我的父親他對北京的印象極好,他們回去之後都有跟我談起來中國的感受以及他們演出的情況。我也想更多的去感受中國這個古老的國度,去感受中國的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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