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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練照，搖滾樂手出身的何超儀在戲中大展歌喉。
什麼是全劇場戲劇？如何以粵曲勾兌百老彙？《無間道》編劇會寫出什麼的舞臺劇？即將於４月１日登上深圳舞臺的《情話紫釵》由香港戲劇教父、黃秋生尊稱為“恩師”的毛俊輝復出執導，近日成為城中文藝青年們的話題。上週五，本報記者赴港前往舞臺劇《情話紫釵》排練現場，欣賞了《花前月下》、《床戲》、《愛情保險》和《咖啡店》四個片段，並與謝君豪、何超儀等主創進行了一番對話。
粵曲是藥引
《情話紫釵》由粵曲經典《紫釵記》而來靈感，假如那個一往情深的從一而終的霍小玉活在現代會怎樣？這就是毛俊輝要探討的問題。在排練現場，導演給記者們看的第一個片段就是胡美儀和潘志文表演的《花前月下》，被拋棄的霍小玉獨守３年空窗之後，與戀人重逢時，竟然認不出對方，在花前月下這般的良辰美景，然而已經恍惚抑鬱的女人顯得倍加悽清，那份冰冷徹骨的孤獨，在葉錦添設計的大紅色戲服襯托下愈加突出。
“古代的堅貞愛情好像離我們很遠，但真正的愛是存在的，是需要學習、復出的，這樣的愛情觀放在現代會怎樣呢？這兩個人同樣要接受各種挑戰。我的想法是，無論做什麼戲都要給現代觀眾看。”毛俊輝説，形式的把握是這個戲最難的部分：“一些實驗劇常常會生搬很多經典裏的東西，把這些古代的元素一一放在臺上；而我改編了音樂、服裝、造型，是想把它們結合起來、講一個完整的故事，而不是做一種形式。”
“香港粵曲小調皇后”胡美儀和潘志文這對搭檔表演的粵曲，經過改編，將原劇每句對白都改成了唱詞，縱使沒有聽過粵曲的人，也能聽得字字分明，顯見他們的功力所在。這個戲在香港已經演了兩輪，但是毛俊輝導演對細節的要求依然非常完美主義，在排練中，兩位演員最後的一個相扶的動作，就反覆排了四五遍。“傳統和實驗不用分，覺得對的，就放在一塊”，在美國做足各式各樣的主流戲劇、實驗戲劇後，毛俊輝如今在探索華人傳統文化、戲曲與話劇的結合方面很感興趣。
現代戲是猛藥
如果説粵曲是藥引，那麼接下來記者看到的三個現代部分的片段，就是一味直擊我們心底最脆弱之處的猛藥。三角戀衝突的《床戲》、調侃戀愛無長期的《愛情保險》和男女初識互相試探的《咖啡店》作為該劇的現代部分，在一種利益交易的情境裏展開，導演希望在如此“講求速度和結果”的商業社會環境下讓現代人反思“我們是不是完全忘記了自己在追求什麼樣精神”。這部分的臺詞由《無間道》編劇莊文強和麥兆輝操刀，“愛情到最後不過是兩個人的相處”，“今時今日在這個地方，能夠講兩個鐘頭真話的人，我們應該好好珍惜”，“因為無承諾無將來，反而更加刺激”……諸如此類令每個有過情感經歷的都市男女會心一笑。
排練場雖然不是正式演出的舞臺，但也可管窺一斑。只見舞臺上忽古忽今，音樂上忽中忽外，時間跨度大，空間變幻多，呈現多種藝術媒介綜合互動的動態平衡。每一個定格的畫面，是精緻的圖景；每一輪流動的場面，也是藝術的圖景。難能可貴的是，這些推拉挪移，全都靠人工操作的黑色背景板，頗有新意。
謝君豪與何超儀配合默契，幾乎不用按劇本來，導演也放心，讓他倆自由發揮。“其實不是我們找到的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觀眾都有關於愛情關於生活的疑問，戲劇不在於解決問題而在於提出問題。”謝君豪説，“他面臨的問題我都有面臨過，他經歷過的心路歷程我也有經歷過，所以關於生活，我沒有什麼建議，你們來看，你們自己找答案。”他讚賞何超儀“很有型，爆發力強，感情充沛。”
何超儀自稱找到解藥
作為金馬影帝和香港話劇團首席演員的謝君豪演技自不必説，何超儀當天與劇中扮演她與謝君豪之間第三者的二重唱段《床戲》相當具有張力，既有同愛一個人的共鳴，又有各自的糾結與掙扎，兩位女子一個簡潔樸素，一個性感奔放，製造了一幅旖旎的畫面。
何超儀並沒有想像中的酷，任何時候與記者的視線對上，她都會綻開大大的友善的笑，像個有些羞澀的孩子。排練那場需要她唱歌的“床戲”時，對記者用唇語説“好緊張”。她坦率地説，第一天來劇組，還對本子裏很多感情觀並不認同，但是兩輪演出下來，過去在感情上沒有想得通的東西，不懂的東西，這次學會了，想通了。所以她的先生很支援她來演戲，兩人也因此而少吵架。
“我是來學習的，因為沒上過演藝學院，所以舞臺劇可以讓我最大限度地學習到東西，這是我非常幸運的地方，把所有其他工作都停了。”回想跟謝君豪從不認識到現在成為朋友，“他最早來，最晚走，我每天也學到很多東西。”她也不諱言，自己會將家裏所有的不愉快都忘掉：“不論家裏發生任何事，一樣要集中，要忘記一切。”(攝影：孟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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