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離職風暴持續
對於拍賣業兩大巨頭佳士得和蘇富比來説,這幾年稱得上是風波不斷:兩家公司都在新任管理層的領導下經歷大規模變動,試圖在全球市場變緩的大環境下力求利益最大化。2016年初,蘇富比率先爆發離職潮,蘇富比高級副總裁、當代藝術私洽交易北美地區主管麥蒂·海登於今年3月初辭職。而2月底,蘇富比美國區副主席、印象派及現代藝術部全球副主席大衛·諾曼,全球當代藝術部副總裁亞歷克斯·羅特以及蘇富比歐洲區主席亨利·溫德曼也相繼離職。這些元老高管中,任職時間最短的超過15年,有的甚至長達31年之久。蘇富比高管離職潮的背後大多與公司去年秋天推出的自願離職計劃(buyout)有關,而頒布自願離職計劃的正是去年初上任的新總裁。就在蘇富比的一系列離職風波之後,佳士得似乎也將面臨類似的狀況。
另一邊,佳士得也曝出又有三位高管離職的消息,不過他們是被解雇還是自願離職並不得而知。其中包括信託、地産及估價部主管兼高級副總裁保羅R.普羅福斯特(Paul R. Provost)、古典繪畫大師及19世紀藝術全球主管尼古拉斯·霍爾(Nicholas Hall),以及佳士得20及21世紀設計部負責人凱西·埃爾基斯(Cathy Elkies)都已經離開。在美國東部時間12月7日晨間消息,擔任佳士得戰後及當代藝術部門主席及國際主管的布萊特·格瑞也宣佈離開供職23年的拍賣行。作為在佳士得供職長達23年之久的資深高管,布萊特·格瑞的辭職堪稱本年度拍賣行人事異動的最大事件,用外媒的話來説,“格瑞是至今為止離開拍賣行轉行做經紀人的最高層人員”。
一年內,兩家拍賣公司可謂風波不斷,不是被購就是管理高層離職,雖然根據上半年公佈的財報來看,全球業績有所下滑。但蘇富比與佳士得靠著自身多年的底蘊,總成績也並不是太難看,如此頻繁的離職,也是讓人費解。
2 佣金上升
繼2013年10月更新買家佣金收取規則後,佳士得拍賣行于日前宣佈將再次調整佣金制度,于9月19日實行全新的買家佣金規則。此次買家佣金調整依然是針對收取佣金的價格閾值進行,佣金比例本身沒有變化,而且紅酒品類不在本次調整之列。具體調整為:落槌價達到(含)100,000英鎊的拍品,買家佣金收取25%;落槌價在100,001英鎊到2,000,000英鎊之間的拍品,買家佣金收取20%;落槌價在2,000,001英鎊以上的拍品,買家佣金收取12%。
在佳士得于9月初宣佈調整買家佣金之後,蘇富比也宣佈將調整買家佣金的收取原則,于2016年11月13日開始實行,為紐約秋拍季之前。據蘇富比方面表示,這次調整只會影響到5%到10%的拍品,可以算是“微調”。此外,這次調整買家佣金的範圍不包括紅酒品類和北京,即蘇富比北京舉行的拍賣會佣金依然按照18%的固定比例收取。
以往針對買家佣金,蘇富比和佳士得總會“接力”式的進行調整。2013年2月,佳士得宣佈調整買家佣金的閾值,3月份,蘇富比也宣佈上調買家佣金,調整幅度加大,而這也是自2008年以來首次上漲買家佣金。僅僅過了半年,2013年10月份,佳士得再次對買家佣金的閾值進行調整。2015年1月27日,蘇富比宣佈也上調買家佣金。今年9月7日,佳士得宣佈調整買家佣金的閾值,但需要注意的是,這次對於佳士得上海有單獨的佣金政策,即從原來的階梯式變為今年20%的固定比例。
有相關業內人士指出,佳士得、蘇富比的調整其實是變相加價,在目前環球拍賣環境背景下,亦僅有具有國際品牌效應的拍賣行敢於這樣做。相較于國際拍賣行理氣直壯的上調,國內拍賣行在持續增長的成本壓力、競爭激烈形勢下,卻不敢輕言調整。據一份行業數據顯示,國內藝術品拍賣業當前平均佣金收取比例為15%,而且已連續三年下降。以此來看,是否能認為國內拍賣行在國際競爭中仍然是以“低價”策略去吸引買家?無論是因為國際品牌上調,還是因為利潤下降而變相獲利,國際拍賣大佬這一手段是否會對內行拍賣行有所明顯的影響,我們來年拭目以待。
3 保稅拍賣
2016秋拍中,嘉德首次推出“保稅拍賣品”,共推出100件保稅拍品,其中書畫30多件。有意借助回流藝術品,促進大陸地區主體市場活躍度。其實早在前些年,一些拍賣公司就推出了保稅拍賣。保利就曾標注部分作品在保利(香港)提貨,屬於保稅拍品;華辰曾在廈門舉辦保稅拍賣,交割後可以帶到自貿區外、在區內進行儲藏或是直接運送出境。
近代中國飽受列強欺淩,大批文物流失海外,很多文物流到海外藝術品市場。隨著中國經濟騰飛及藝術品市場發展,流落海外的文物逐漸被人們認知,或者被國人購回。一些藝術品屬於多年未曾出現的稀世珍品,為各大拍行重要標的。嘉德、保利等大型拍行,均在歐美、日本、香港等地區設立機構以便徵集。但鋻於相關政策和稅制,海外回流需負擔一定成本,導致市場需求受到抑制,“保稅拍賣”應運而生。
保稅拍品是指在海外徵集的作品,由拍賣公司設在香港的分部委託,通過上海保稅區進入中國大陸地區,參與巡展、拍賣,落槌成交之後,保稅拍品再經上海保稅區返回香港分部。買家只需支付人民幣,即可完成拍品賬面交割,但提貨仍在中國香港,如果買家需要把拍品運至大陸,依然需要正常繳納關稅。若買家有意將藝術品存于境外,拍賣公司可以提供藝術品有償保管服務。
保稅拍賣給拍賣公司帶來徵集上的便利,但對於賣家來説,潛在的成本依舊存在,一些在海外有居所的藏家可以方便地進行存儲,而純粹的大陸藏家,仍舊需要繳納稅款,並前往香港提貨,如果藝術品本身的成交價格並不十分低廉,對大陸藏家來説,保稅拍賣難以形成持續穩定的吸引力。同時,保稅拍賣的模式很大程度上依賴於國家進出口政策,如稅率增加,則需求將會降低,如何利用保稅模式,拓寬供給端貨源供應,增加市場交易靈活性,為市場增添活力,考驗著拍賣公司的徵集能力,産業鏈整合能力以及倉儲、物流、保險等相關業務的服務能力。
4 跨界聯姻
2016年6月,時下最為流行的跨界融合之風又吹進了藝術品市場。作為王中軍個人投資控股的公司華誼兄弟創投,宣佈聯合保利國際拍賣、天辰時代,成立保利華誼(上海)國際拍賣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保利華誼”)。對於此次的合作,在保利拍賣執行董事趙旭看來首先實現了優質資源的整合。“華誼兄弟除了在全球範圍內的影響力外,周圍聚集了眾多全球一流企業家資源,這些企業家正是藝術品市場潛在的新買家,而華誼兄弟旗下各個公司的資源,也都會加盟到拍賣公司上。”
2016年7月27日蘇富比提交美國證監會文件顯示,蘇富比的最大股東康泰人壽集團在過去的一個多月內,連續數次出手增持蘇富比股份,買入價格從每股29.61美元至31.99美元不等。截至7月26日,泰康人壽持有的股份數目達到791.87萬股,持股量約為13.52%,成為蘇富比第一大股東。若以每股30美元估算,此次泰康總斥資2億多美金。第二大股東是之前大戰管理層的丹尼爾·勒布的公司“Third Point”,持股11.38%,第三大股東為Marcato Capital持股11.22%,兩者相比2015年9月都進行了增持。前一陣盛傳要收購蘇富比的盛大投資集團則持股1.98%。股東中還隱藏著:投資人、藏家史蒂文·科恩的公司“Point72”,持股5.5%。
另一邊,宏圖高科于12月6日晚公告,公司擬以220,000萬元現金購買北京匡時國際拍賣有限公司100%股權。收購完成後匡時國際成為宏圖高科的全資子公司。
5 線上拍賣
近兩年,傳統藝術品拍賣市場萎縮、調整,但線上藝術品拍賣和交易卻日漸紅火,增長迅猛。線上藝術品交易在過去12個月銷售總額達30.27億美元,同比增長24%。同時,在今年秋拍期間,包括中國嘉德、北京保利、廣東崇正、上海天衡以及國際拍賣行佳士得、蘇富比等均開展網路競拍,爭奪新拍賣渠道。
中國嘉德今年秋拍就有24場專場開通實時網路競投,包括此次增加的書畫類6大專場“繽紛集—聚焦私人收藏、中國當代書畫”等,陶瓷類“明清瓷器玉器掌玩藝術、器以載道—現當代陶瓷”等各門類重要專場。據悉,參與中國嘉德秋拍網路競投者,需註冊並交納—定的保證金。
12月7日,北京保利秋拍推出“常君實舊藏信扎”專題網拍,實施“線下展線上拍”的新模式。該場網拍共呈現168件的拍品,全場從底價100元開始起拍,經過1008次的網上出價後成交157件,成交額共20余萬元。對於起拍價僅有100元來説的信札手稿來説,這次的成績超乎所有人的預期。
廣東崇正今年秋拍也首次與第三方合作,在“蘇晨舊藏信札、書畫、文房專場”試水網路拍賣。12月18日,廣東崇正有關負責人告訴記者,該公司今年秋拍首次嘗試網拍,總體拍賣效果要比預想的好,成交率有六成。
業內觀察者指出,網路拍賣逐漸成為一種新趨勢,這種模式可讓三方得利。對於買家來説,省時省力,一場網路拍賣可以持續幾天,晝夜不間斷,免去“趕場”的煩惱,節約時間、交通、住宿等諸多成本;對於拍賣行來説,除前期投入的運營成本(圖錄印刷與郵遞的成本等),後續成本如展示和拍賣的場租費、招待費、廣告推廣費等也大大低於傳統拍賣。同時,拍賣行可以利用網路展示拍品,方便客戶了解項目,有利於降低競買成本,提高效率,擴充服務範圍。
6 明星參拍
2016年9月19日,男團 BigBang 成員TOP在NAVER V app進行了直播《T.O.P ON-AIR #TTTOP X Sotheby's》,不僅展現了他對美術作品的過人熱情,也透露了和蘇富比合作的感想,令人驚嘆。值得一提的是,此專場特為一眾年輕藏家來設定,不單是T.O.P的首個拍賣策展項目,更是蘇富比首次與年輕藏家以策展人身份合作。“我希望這場拍賣能夠給年輕的、缺乏經濟支援的藝術家提供一些穩定的工作場所。”
最終,本次專場以1.36億港元的成績收場,成交率為90%,此前被大眾看好的由尚·米榭·巴斯基亞在1983年創作的《士兵》當仁不讓,以46,680,000港幣拔得頭籌,魯道夫·斯丁格爾的《無題》、格哈德·裏希特的《抽象》、李禹煥的《于風》等拍品也以不錯的成績落槌。
藝術品拍賣是商業活動,T.O.P決定參與其中,原因在於這個計劃不只是一個商業的合作,部分收益將捐予多年來致力支援亞洲年輕藝術家發展的亞洲文化協會(ACC)。T.O.P表示,作為收藏家和策展人,有義務為亞洲年輕人才改善藝術和文化環境。 “很多亞洲年青藝術家仍未獲全面的支援,我希望開展如此的一個計劃去協助他們。我的家族親屬金煥基便曾受此會資助,他如今已是蜚聲全球藝壇的南韓當代藝術家之一。”
7 週年慶
今年,佳士得拍賣行迎來250歲生日。佳士得以一種非常英式的方式慶祝其創立250週年:借展“勾勒英國藝術”以及一場晚間拍賣——兩場活動都在佳士得國王街總部舉行。通過這場時代跨度極大的專場,佳士得的專家們希望能夠先是通過市場上正當走紅的作品吸引買家前來,然後鼓勵買家們去發現那些被歷史雪藏的藝術家和時代。所有展出作品都是曾通過佳士得售出,並從英國私人藏家手中借展。同時在7月14日、15日,還將舉行“創造市場,收藏藝術:佳士得拍賣行250週年慶”的收藏論壇。
在佳士得進行250週年慶時,其教育事業部門(Christie’s Education)也迎來了成立資助計劃基金的30週年。佳士得教育成立於1978年,並在1986年成立了提供獎學金和學術獎勵的信託基金。截至2015年底,該信託已經向86個獎學金項目捐助了38.4萬英鎊,並向所羅門·R·古根海姆基金會捐助了7.74萬英鎊,提供每年54個實習名額。佳士得教育當前的目標是捐款達到50萬英鎊。
與此同時,今年北京匡時也迎來了十週年慶典。“匡時之夜——北京匡時十週年慶典晚宴”于北京國貿大酒店盛大舉行,當晚流光溢彩、衣香鬢影。近800位海內外知名收藏家、文化名流、藝術家、演藝明星、行業精英等眾多傑出人士蒞臨出席,共同見證匡時十年的輝煌與夢想。當晚匡時助力阿拉善SEE舉辦公益拍賣,劉益謙、王剛、陳坤、張鐵林等名人明星參與助陣,為公益獻力。
日前,北京匡時十週年秋拍以22.5億元的總成交額收槌,至此,加上春拍成交,北京匡時全年拍賣成交總額達到50億元。據了解,此次匡時秋拍中,中國書畫夜場共斬獲10.16億元,遠超預期,成為今秋藝術品拍賣市場的重點專場。
同時在十週年慶之際,匡時正式進軍香港市場,首場拍賣以2.08億港元的成績收錘。
8 億元拍品
在2016的拍賣中,內地及香港兩地上億元拍品數高達17件。其中中國內陸地區8件,皆為傳統書畫,8件總成交價高達15.47億元。而香港地區的億元拍品,高達10件,其作品種類也較為豐富,除傳統書畫以外,還包括近現代藝術、傳統陶瓷以及珠寶,作品總值達14.78港幣(約13.2億人民幣)。
在17件億元拍品中,任仁發的《五王醉歸圖卷》以3.03億元的成交價拔得頭籌。而張大千以三件過億拍品成為年度過億拍品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