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人:Hans Bolly(以下稱H)、熊宇(以下稱X)
H:從《塔羅》到《影子城堡》再到現在的《雲下的世界》。你在這兩年的時間裏成長了很多,從繪畫營造空間,再到墻上貼畫的實驗,現在又回到架上感覺你對繪畫的認識更加寬容和自由了。
X:對,是這樣。在經過一系列嘗試以後感覺在自己的創作中充滿了這樣那樣的可能,去年做的《塔羅》是我對精神世界的一種探索,而年初的《影子城堡》則讓我的作品從單純的平面擴展到整個空間,讓觀眾置身於一個我的影子的世界,這些創作的體驗讓我在做新的作品時有了新的嚮往,而從空間回到架上的這件作品更像創作歷程中的一個“劇場版”。
H:在和你談話的時候,我記得你説:認識一個藝術家是需要時間的。而之前你被更多提及的是和卡通一代的聯繫。而這幾次個展中展示的新作我們都看到你新的可能性,它們被過早地簡單化和低估了。這一切的轉變是否是你想跳出那些早先的界定你的身份和概念?
X:我一直覺得對藝術家的界定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因為藝術創作總是在不斷推進的,對我來講,思維總是推動我不斷地去做下一個創作。
H:看《雲下的世界》使我想起很早前見到《舞動的光影》那幅畫——一個背後插著小翅膀的倒立的青年。相似的色調;光影的安排也是聚光的;背景被安排在漆黑的有空氣流動的神秘空間。而最近的《雲下的世界》裏,我沒有看到一個人孤獨的身影,而是一群身份模糊的騎者,神態冷峻,著裝統一。感覺這之中隱藏著你內心的一些變化。
X:是這樣的,聚光的環境,漆黑的背景會使人留意到內心的世界。可以説我在借助作品來傳達自己內心的體驗和成長。內心的成長讓我從對個人情緒的關注擴展到對社會群體的一種思考
H:你很喜歡畫天使的形象。之前的畫作中,天使被描繪在雲上、水中、林間。都是我們傳統認識下的詩意畫面。而在今年的一系列描繪天使的作品中,無論是單個的小品還是群像的作品都加入了很多職業身份的描述。比如很多背插翅膀的天使穿上了工人、勞動者的服裝,而眼神卻還是保留著那份神秘。這些變化是你在回歸現實的寫照嗎?
X:現實的一切吸引著我們的注意,當人開始扮演社會中的角色,他就有了責任,有了擔當。不管怎麼躲避,現實總是會擺在你的面前。對於年輕人來講,現實和想像總是有著很大的距離,每個人都會有理想的東西,而在生活中有很多時候都會有這樣那樣對理想的放棄。我是一個理想主義者,相信很多理想的東西。在我看來,那些有著各種各樣現實身份的人都有理想的翅膀。
H:當很多人質疑你的前進的時候,你似乎完全沒有在意,固執地朝著自己樂意的方向前進。而你閱歷上的成長也迫使你把更多的精力去關注現實的變化,雲下的世界也許就是眾生的百態吧。也許,我們不該在藝術家的某件作品上多下評論。因為藝術家的魅力在於他們旺盛的生命力,當我們質疑他們現在的時候,他們已經踏上未來的旅程了。
X:對,藝術帶給藝術家的享受就是不斷的進展和變化,作品是藝術家的影子,對於我來講,未知的作品總是那樣的讓我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