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瀚如
侯瀚如:1963年生於中國廣州,1990年以後移居巴黎。現為阿姆斯特丹的皇家美術學院教授,他同時也是美國明尼蘇達州沃克藝術中心的國際藝術顧問委員會成員。
搜狐文化:今年的瑞信-2011今日藝術獎沿用了上屆的評選機制,分別從創造力、思考能力、材料運用、藝術語言的獨立性和文化的延續性來進行考慮,總共評選出六位藝術家。今年六中全會把文化産業放在非常重要的地位,大家現在都很關注這些。
侯瀚如:我覺得是需要整體的判斷,我們更重視的是藝術作品和藝術家的這種工作,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必須是要和社會大趨勢相反的東西。藝術不能是種文化産業,“文化産業”本身是個很矛盾的東西。因為文化變成一種“工業”的話,文化的個性、獨立性就會不斷的被“標準化”喪失掉,這是大家要很小心去説的課題。
社會如不支援“精英” 則是病態的社會
搜狐文化:是不是還是要有精英藝術?
侯瀚如:當然,社會一定要有精英的,精英不是説他高貴或者貴族,不要把精英看成假裝的貴族。這些所謂的精英是在考慮社會文化問題甚至政治問題的時候,有獨力的觀點、立場;有一種一定程度上是非常政治性的態度去堅持這種獨立的立場,這才叫精英。所以一個社會如果不支援這樣的東西這是非常病態的社會。
要把腦子搞“臟”一點
搜狐文化:現在很多人會存在這樣的概念,説藝術的時候會涉及“西方”、“中方”;“傳統”和“當代”,非要做個劃分一下做一個區分。
侯瀚如:對,所以我們的工作就是要把這種區分儘量抹殺掉,儘管很難幹掉。在很具體的事上面要把其複雜性説出來,大家要花點時間耐心得去做一些研究,會發現所提出來這些很泛泛的概念都是站不住腳的,但是可能是一個必要的入門的一個通道,這是很自然的事情。
搜狐文化:從改革開放以來,雖然説公眾的認同是思想已經解放了,概念區分這個問題是不是也可以反映,當代藝術的發展還存在受語境的限制。
侯瀚如:當代藝術不是一個東西,有各種各樣的當代藝術,而且絕大部分所謂的當代藝術是很糟糕的東西,有很多“垃圾”。我覺得不是語境的問題,更重要的是整個的所謂教育的方式,整個洗腦子的辦法很成功,腦子洗的很乾淨,大家都只有幾個詞來説話,所以我們的工作就是要不斷的把腦子搞“臟”一點。
警惕變成做廣告的機器
搜狐文化:您提到專業人要保持警惕,那這個時候評論家的責任更大。
侯瀚如:當然,但是很遺憾的是越來越多的評論家可能因為生活所迫,或者各種各樣的原因,越來越變成商業機制的傳授筒或者做廣告的,這就存在了問題。當然誰也不可避免和消費文化發生關係,但是怎樣不斷警惕自己不要把自己變成做廣告的機器,而是把真的有文化價值的東西研究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