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採訪人：顧振清 798藝術節藝術顧問
採訪：裴剛 雅昌藝術網編輯
地點：白盒子藝術館
時間：2010年9月18日
雅昌藝術網：今年的798藝術節與往年比較有哪些新的特點?
顧振清：今年的798藝術節重要的還是在於它的主展場，青年藝術家的展覽。今年的青年藝術家展覽突出的是藝術教育的主題。798現在成為北京時尚、旅遊和創意文化的中心，所以觀眾量特別大。比如白盒子藝術館，每個星期居然有800個人來看展覽，每個星期天有400個人，加在一起，一個週末居然有1200人，可以想像有多大的觀眾量。過去中國的好多博物館、美術館，特別是一些小一點的機構，一天有50個人就很高興了，一個星期有一、二百人就非常好了。但是798已經成為一個北京市民和國內外遊客來北京的一個必然的目的地，他們來了以後肯定要來看展覽。這樣，我覺得798是一個做藝術推廣，做藝術教育最好的基地。如果我們把包括做導覽、做教育課程、做推廣項目等等的工作做好了，能夠把社會公眾的參與度提高，能夠讓798更深入人心。藝術，特別是當代藝術是一個小眾的圈子，它和798的推廣成為一個有大眾影響力的文化。798今年把藝術教育作為展覽方式，甚至作為藝術家作品的一個形成方式，這是一個特別的項目。所以，我們今年的798主題展，藝術的全面教育的主題。藝術家作為一個基本團隊，做了這次798藝術節。比如白盒子有光媒體藝術展，程昕東空間有古巴藝術展，唐人畫廊有鄭國谷、陽江組的展覽等等。各種各樣空間的展覽構成了798藝術節一個完整的輪廓，所以798今年把藝術推廣和教育作為特色，這個是第一個構想。
第二，我們希望798這個品牌繼續在社會上推廣，讓全球的資源能夠在798集中，能夠讓政府看到藝術推廣和藝術教育，這是一個可持續的工作，這是一個長線的工作。我最近也看到了一些媒體的討論，希望把當代有關文化的推進跟經濟的推進齊頭並進，這是很有遠見的看法，很有眼光的一個看法，如果中國的當代藝術和當代文化的推進，能夠獲得向經濟推進的支撐，我們國家文化軟實力的打造，我們國家形象的打造會有一個新的局面。
雅昌藝術網：時過境遷，今年798藝術節所扮演的角色和首屆798藝術節有何不同?
顧振清：現在的798藝術節主題更明確了。展望未來，希望寄託在年輕人身上。798可能並不是繼續去扶持或者是推薦那些成名藝術家，但是798是年輕藝術家的一個起跑線。798是公眾記錄藝術很重要的入口，是他的第一個集散店、第一個站臺，是走上藝術快車的第一個站臺。所以798仍然是把年輕藝術家和公眾進行溝通的重要橋梁，從這個條件上來，798不再是通過一些噱頭，通過一些爆發新聞來打造名聲的一個地方了。798開始通過扎紮實實的展覽，扎紮實實的工作來體現798在中國公民社會中的意義，就是文化方面的一個推進，文化方面的一個發動機。
雅昌藝術網：今年藝術節的作品整體狀況是怎樣的?創作有哪些趨勢?
顧振清：今年的創作，藝術家更加呈現個性化，呈現一個小組的工作，呈現跟社會的更多交流。很多作品都是藝術家跟學生、跟民眾進行交互、進行合作做成的。所以這次真的是把推廣工作和教育工作作為作品的一部分，還有很多藝術家把作品走向個人的語言風格當中。跟以前所受到的學院教育有一個反饋，有一個呼應，這樣的作品，我覺得跟以前更多的，希望被商業機構所看重拉開了一定的距離。我相信現在的798主題展，雖然資金量很小，雖然有很多粗糙的地方。但是整個觀念，整個藝術家的態度比以前更加明確。希望通過文化創新和藝術的自主創造，自主創新來帶動全社會對社會現實問題的關注，帶動觀眾對文化和藝術的興趣。
雅昌藝術網：藝術節對展覽作品的選擇是怎樣的一個程式?
顧振清：藝術家就是由策展人來推選。我是這次藝術節的顧問，我幫798藝術節推薦年輕的策展人，幫他們把一下關，這次年輕策展人，就是鄧大非、何海，還有聯合策展人李慧旻，這樣的一個團隊，使得798主題展有品質的保證。另外在很多分展區，包括這次白盒子的展覽，就是光媒體展覽，是我和漢諾威波士頓美術館的館長一起來策劃，程昕東的展覽是古巴策展人和程昕東一起來策劃，這些分展區都有一些展覽，包括伊比利亞的展覽都很有特色，我相信這些藝術機構已經有了充分的經驗，在798藝術節的旗幟下面，大家都把最好的一面拿出來，我相信798藝術節還是很有看頭，也很有看點的。
雅昌藝術網：在您的策展經驗裏，這次展覽的主要思路是什麼樣的?
顧振清：主要思路還是拉近社會和藝術家之間的距離，通過展覽的呈現，通過藝術家放下他的價值觀跟觀眾更多的接觸面。讓他的作品可讀性更強，社會性更強，放低姿態。這方面，我們也盡可能讓觀眾提高他的眼力和眼光，能夠進入作品，這兩方面的拉近，其實是這次798藝術節一個主要的思路。通過一些可看性的作品、有視覺震撼的作品，讓觀眾被打動，無論是心理上，還是説理性層面被打動，都是這次展覽作品的一個訴求面。所以我們不想放更多的曲高和寡的作品，也不想保持一個藝術家的高姿態。我們希望當代藝術能夠雅俗共賞，能夠走向平臺，能夠跟更多的觀眾有一個互動。就像時尚媒體，創意媒體，也在連通當代藝術和公眾一樣，就是説798藝術節也在承擔這樣的角色，構建一個橋梁。國際上最優秀的藝術和國內的年輕人，最有衝勁，最有潛質的藝術跟觀眾在第一時間擁抱，在第一時間相遇，能夠互相産生一個能動性，能夠互相地進行接觸，這種互動模式超越了很多文本，超越了很多樣式是我很期待的。
雅昌藝術網：如何判斷藝術家是否符合此次藝術節的策展要求?
顧振清：我推薦的這些年輕策展人，跟我合作蠻多的時間，而且他們在國際上也宣傳過，也參加過好多國際項目，對藝術家的自主創新，他們有一個認證，也有他的一個底線，這個資格認證和底線就是邀請藝術家的理由。如果藝術家的作品水準不夠或者是創意不夠的話，他會有一個衡量和選擇，既然是選擇了這批藝術家，我覺得他們在中國年輕藝術家裏邊還是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雅昌藝術網：這次藝術節的整體狀態和您的設想，目前來講有沒有距離?
顧振清：還是有距離的，有一些空間還沒有被很好地利用起來，由於可能這次藝術節的資金支援還不夠，機構參與還不夠。我希望798藝術節以後能夠動用更多的社會力量來參與，能夠動員更多的空間來參與，把藝術節不要辦成798藝術節，而是辦成北京的藝術節。
雅昌藝術網：您認為策展人和藝術家的關係是怎樣的，哪些方面是一致的?
顧振清：策展人應該是意見的匯總者，就是策展人應該是一個總勤務兵，總勤務員，不要想做藝術家的代表或者是領袖的奢望。我覺得策展人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為藝術家展出作品打造最好的條件，除此而外沒有其他，所以我覺得策展人就是要做好服務，把展覽、展示做到盡善盡美。
雅昌藝術網：這次798藝術節，您認為亮點在哪兒?
顧振清：我覺得亮點是一些個別藝術家的作品，今天上午我也陪同一些國外的館長、策展人、收藏家去看了798的幾個展場，裏邊有好作品，甚至有收藏家對部分藝術家的作品很感興趣，這就是亮點。另外光媒體的作品，很多地方、公司，還有一些地方政府感興趣，甚至邀請一些光媒體作品以後去參加他們當地的藝術節，或者是雙年展等等，這也是一個亮點。
雅昌藝術網：798藝術節今年有一個首屆的藝博會，這個藝博會的組織情況是怎樣的?
顧振清：這個藝博會是798的官方打造的藝博會，希望能夠緩解798官方的一些經濟壓力，因為金融危機以後，租金收不上來，還有很多國外機構和國內機構，實際上有的進來，有的出去的這樣一個過程。798辦公室在經濟上還是承擔著很大的壓力，他們覺得既然有藝術北京，藝術博覽會這樣的體制，798不能光是一個美術館、畫廊和藝術空間，非營利空間的一個集中地，是否也可以嘗試做博覽會，這是他們第一次試水，這個跟我的工作還是有一點距離，就是我沒有參與他這方面的工作，他們也沒有讓我來做第一個審查或者是資格審定等等，所以798博覽會我不便過多地評説，希望他們越辦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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