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羅建華
4月8日，本年度春拍的首場大戲——香港蘇富比2009年春季拍賣會落下帷幕。5天8個專場報收近7億港元，比估價高出近1億港元的成績單讓業內彩聲不斷；其實，較之同樣高調成交的2008香港蘇富比春拍，無論總估價還是成交額，此次春拍都有大幅縮水。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局面，一是2008秋拍慘澹收場，業內普遍降低了心理預期；二是蘇富比不怕“丟份兒”，主動對估價進行了調整，成交率超過70%，接近峰值的市場表現應該是對它“順天應人”的最好回報。
香港蘇富比與香港佳士得素有亞洲拍賣市場的“風向標”之譽，而率先試探“一池春水”深淺寒熱的香港蘇富比，顯然對2009春拍的市場態勢擁有更多的發言權。香港蘇富比春拍前後，內地多家拍賣行上演的“小拍”也各有斬獲，共同為即將到來的5月拍賣季定下一個上揚的基調。
香港蘇富比：比藏家還理性
據蘇富比亞洲區主席黃林詩韻介紹，去年秋拍的拍品徵集工作收尾于7月，那時金融海嘯的後果尚未顯現；而當秋拍舉行之時，經濟危機陰影籠罩下的買家心理已經發生了變化。在市場處於高位時收進拍品，等到需要出手變現的時候又碰上市場下行，蘇富比遭受的打擊可想而知。黃林詩韻表示，此次春拍，“要力爭找到最好的拍品、制定最合適的價格”。
香港蘇富比更加理性，這一變化讓中國書畫從中受益。蘇富比亞洲區行政總裁程壽康曾經透露，2009春拍更強調品質，拍品平均估價比過去降低20%；不過不同品類的調整幅度不盡相同，近年漲幅越大的，比方説當代藝術品，調整幅度也最大。黃林詩韻更明確表示，此次拍品估價調整，當代亞洲藝術幅度最大，中國書畫受到的影響則較小。
香港蘇富比看好中國書畫，中國書畫也沒有讓香港蘇富比失望。蘇富比為中國書畫單元精心策劃了多個專輯，推出拍品249件，總估價約7000萬港元；最終成交222件，成交率近90%，總成交額1.297億港元，幾乎是估價的兩倍，單場成交佔到春拍總成交的1/6強，更有3/4的拍品成交價超出了最高估價。從單件拍品來看，除傅抱石的《醉僧圖》以626萬港元的全場最高價成交外，李可染的《九華山》拍出了386萬港元的高價，齊白石的《越老越精神》也以362萬港元成交。
旺市的不僅僅是中國書畫。蘇富比一共推出8個專場，其中7個專場成交率在70%以上。4月5日舉行的“現代及當代東南亞藝術”專場拍賣會，成交率也達到了77%，總成交額2844.55萬港元，且大部分拍品成交價超出估價；4月6日的“當代亞洲藝術”專場也取得了74%的成交率，其中3件拍品打破藝術家個人世界拍賣紀錄。清乾隆粉青釉長頸膽套瓶，最高估價為2000萬港元，結果以4770萬港元的高價成交，創下單色釉瓷器拍賣紀錄；林風眠的油畫《漁獲》創下1634萬港元的成交價，打破畫家個人世界拍賣紀錄。
在澳門某黃姓藏家看來，拍賣市場是藏家和行情的博弈，“就比誰更猛”。如果拍賣行順應了市場行情，當然會大收其利。説藏家變得理性了，毋寧説，拍賣行比藏家更理性。
內地拍賣行：小拍也可大賣
在香港蘇富比春拍前後，內地多家拍賣行也舉行了春拍。
4月1日，上海崇源拍賣公司舉行春季拍賣會，成交率高達95%；3月下旬落槌的中國嘉德四季第十七期拍賣會總成交額逾1.4億元,其中書畫專場平均成交比率達到88%；差不多同期舉槌的北京保利新春拍賣，3個書畫專場80%成交；北京榮寶更不待言，主打中國書畫，它的第63期藝術品拍賣會，818件拍品拍得2481.81萬元。
不過從規模上衡量，崇源、保利等舉辦的春拍仍屬“小拍”格局。好戲還在後頭。香港佳士得近日宣佈，將於5月24日舉行的2009春拍；而號稱中國書畫拍賣龍頭老大的中國嘉德，也將於5月29日在北京舉行春季拍賣會。此外，國內較有實力的北京翰海、北京榮寶、上海敬華、北京誠軒、北京保利等，也將先後在5月舉行春季大拍。
無論是堪稱業界巨擘的佳士得還是作為後起之秀的內地拍賣行，在路數上與蘇富比似乎沒有多大不同。香港佳士得保持大拍的基本格局不變，繼續推出包括古代中國書畫、傳統工藝品，現當代藝術品在內的“亞洲當代及中國二十世紀藝術”夜場拍賣。上海崇源藝術品拍賣有限公司執行總裁季崇建在拍賣前表示，2009年拍品的估價都做了下調，部分品種已經下調到2003年的水準。他認為，合理的估價應該是“非典”前的水準。
合理估價、力推中國書畫，正在成為大大小小的拍賣行的共識。西方有句諺語“四月雨迎來五月花”，在4月的試探和重新定位之後，中國藝術品市場的走勢如何，5月可見分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