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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民間化”的中國畫藝術走向

藝術中國 | 時間: 2012-11-13 14:42:28 | 文章來源: 藝術國際

當代繪畫藝術的境遇

其實,我們今日在視覺藝術層面上的任何創造性的活動,都無法脫離開對於人類已有經驗的理性判斷。也就是説,當下的藝術創作,已經遠遠不是在古典藝術情景之中的個人化的情感表現、觀念表達與理念的傳達,而是切實地成為一種在人類視覺史領域之中的選擇行為。

當代繪畫在社會性觀念藝術的風潮面前,所謂的“語言轉向”也就變成了一個偽命題,因為孤立的視覺語言轉向的結果是圖像的氾濫。而視覺之下“圖像”與“攝影”的影響又密切相關。依此而言,攝影就是主體的在場性缺席。依據于複製性的理論,攝影本身是對於自然的複製,而當自然被轉化成圖像的過程之中,主體雖然存在於操控的過程之中,然而,作者卻是“缺席”的。

作者的缺席直接導致了繪畫死亡的論斷。從對於自然的模倣到對於自然的複製,繪畫在這個期間有過其短暫的“自足性”存在。這就是對於平面化的謀求。當藝術家試圖從模倣自然的古典主義語境之中逃離的時候,謀求的是一種視覺幻想:原始的、埃及的、東方的、早期基督教藝術的平面性本身,就是視覺藝術自身的“自由性”表達。在這種觀念的支援之下,繪畫藝術首先開始了對於透視的多視點在畫面的呈現,以此來顯見對於劇場化繪畫的超越。由於分散了畫面的視點,擺脫了對於空間的凝固,使得時間性在畫面之中得以流動起來。

之後消失了形象的繪畫,轉向了一種心理學意義上的視覺測驗。由不同的視覺元素點、線、面組成的畫面,還考驗創作者在心理失重之下的視覺反應。也就是説,抽象繪畫其實就是一种先于經驗的探險,在沒有任何參照之下所進行的自我拷問。它面對的是理論層面上的“真實自由”,同時也是無邊無際的心理黑洞,但是這種自由的代價是迷失。最終的結果是創作者與接收者都必須進入一種詰問的過程之中,二者之間的心理平衡,是其繪畫作品結果的最終驗證結果。

當畫面上的自由得到之後,這種抽象畫面失去方位的絕對性,也就進入到一種迅速的繁殖狀態,它抵達的是一種無邊的視覺複製與意義的極速衰減。於是,方法論被提示到抽象藝術的前沿地帶。進入方法論狀態的繪畫,其實就是增加一種哲學層面上的難度。因為它不是一種簡單意義上的“發明”,而是一種對於問題生效的針對性。

然而,當繪畫被迫為了回應于社會性的干預,走向了“波普藝術”的時候,由立體空間造型藝術方式也同時轉身為“裝置藝術”、“行為藝術”“觀念藝術”等等,如此以來,在社會性問題的呈現及空間視覺的震撼方面,繪畫被逐漸地邊緣化了。如今,視覺藝術成為一種綜合感官方式的“項目”,也就是説,在某種藝術觀念被獨立設置之後,可以調度視覺的、聽覺的,甚至是嗅覺的、觸覺的方式。媒材與方式都被退居到“項目”這個概念之下,成為手段而已。

視覺文化與藝術學科的門類獨立

繪畫被指認已經死亡之後,繼而藝術這個概念也沒有逃脫同樣的命運。藝術的“項目化”其實還有對於傳統藝術分類學顛覆與綜合。而分類學被認為是西方人文學科與自然學科的邏輯起點。當類別的邊沿被破解之後,遺留的只是一種幻滅的瓦礫感。於是,從傳統學科的視角來看,發出“死亡”的慨嘆也就不足為奇了。

然而,從深層的角度講,傳統的藝術概念死亡,其實意味著傳統的被超越,被新的藝術經驗所攜帶的新理念帶到一個別樣的領地。在這個全新的藝術結構面前,註定要刷新以往的藝術經驗與藝術理論和藝術概念,才有可能在此意義上建構新的藝術系統。

在這個新舊交替的時代,視覺文化這個概念出現了,它以取代了“藝術”這個概念的雄心,成為西方藝術學研究的一個新的動向。文化取代藝術,其實在於藝術本身對於審美的背叛。當美學趣味被顛覆之後,風格就成為一種虛假的指稱。藝術走向了更為廣闊的領地之時,也是其舊的概念被新的意義所撐破之日。所以,藝術的開放給自己埋下夢魘的陷阱。(1)

藝術由於範圍的擴大而被“視覺文化”所取代,終究還只是一種程度上的變化,更為深層的原因還是來自於學科意義上的轉換。美術史論、藝術史論這些概念被取代,依舊有一個藝術的文化轉型的方式,也就是文化方式直接就是以往的藝術方式,這種説法不僅針對於當代嶄新的藝術經驗,同時也承擔起藝術史的邏輯建構,對於那些由於考古學發達不斷提供的新造型器物與視覺對象,能夠超越藝術與非藝術的概念糾纏,直接進入到慣常經驗之中的文化概念,至少也是一種方便的策略。

不過,在中國新的情況又發生了,美術學(2)這個概念出現了。在傳統的美術史、美術理論、美術批評之外,所出現的“美術學”概念,本身就是一個被發明的、來自於宏大敘事動機之下一種行政管理的概念。但是,面對這樣一個需要長時間學術準備的情況之時,中國官方教育與藝術官方機構又有新的舉動,藝術成為一個獨立的學科門類。

雖然對於藝術作為獨立的門類門類學科而言,從學術上自有其輕率和荒謬之處,這是因為,作為獨立的學科門類而言,首先拷問的是有關這個學科的理論準備、經驗基礎、知識體系、邏輯建構,也就是説,作為獨立的藝術學,必定與文學、歷史、哲學、宗教這些門類之間拉開了一定的距離,在不仰賴以上人文學科的一般性知識的時候,藝術學為自己構建了怎樣的知識系統,它如何從以上的學科門類之中分離出屬於自己的知識,或者説在同樣的知識之中,如何分辨出屬於藝術的知識以及所包含的必然的邏輯指向。

從另外的層面來看,作為獨立門類的學科概念,其意義將如何進行堆積,如何建立一種常態的知識吸納系統。如何在藝術經驗主導藝術界的現狀之中,在經驗與學科之間,如何進行知識的轉換呢。當決策者對這一切的詰問都一派茫然的時候,無疑是讓我們産生荒謬感的重要原因。

然而,當一種藝術體制通過行政的方式強行出現的時候,作為一種富於彈性的藝術經驗而言,要適應這種看似不可能的局勢,也並非不可能。而一旦藝術經驗適應之後,學術的準備對於藝術學學者而言,雖然是痛苦的,但也註定是必須要面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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