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宇接受《Hi藝術》雜誌社編輯李春明的訪談
梁宇 鐵路是我一生永恒的命題
文:李春明
圖片提供:梁宇
抽文:少年時代在寒冷的東北,每當我看到鐵路上的信號燈亮起的時候,就會感到一種希望,心裏覺得非常踏實溫暖。
Hi藝術=Hi 梁宇=梁
以自我為主的時空轉換
Hi:你的作品為什麼一直圍繞著鐵路展開?
梁:我是一個鐵路子弟,我父親從參加工作開始就在哈爾濱到滿洲裏這條鐵路上,我就是在這條鐵路上誕生的。爸爸帶著我在火車頭進行整備的地方工作,他工作我看熱鬧,這種工業化的場景和工業的文明一直強烈地衝擊著我,成為了我潛意識的主要構成,成為了我揮之不去、用之不竭的繪畫素材,拿起畫筆的時候,鐵路、機車、信號燈下意識地躍然于畫面。我成長在鐵路的蒸汽時代,小時候身邊所見全是蒸汽機車。作為一名鐵路子弟,我關注和目擊了整個鐵路機車從解放型到建設型,從人民型到前進型,再到後來的內燃機車,一直到現在的動車組發展的全過程,我的記憶跟鐵路産生了抹不去的聯繫。通過鐵路,我看到了整個時代的變遷和社會的發展。當我焦慮不安的時候,看到運作中蒸汽機車的縷縷白煙,聽到火車鏗鏘的節奏,我的心頓時踏實了很多。
Hi:對工業時代的那種詩意的懷舊,怎麼在當代的這種觀念表現出來呢?
梁:我的畫面內容看似來自於兒時的記憶,其實兒時的記憶隨著個人閱歷的增長、精神世界的豐富,今天畫面再現和表達的已不是兒時的瑣碎所見,畫面所呈現出的更是一種歲月洗滌後的概括和誇張,那些對我沒能産生深刻影響的元素和場景,被淡化和模糊甚至被排擠出了意識的層面。那些曾強烈衝擊主體的場景被強化、放大、凸顯,畫面上的客體成為了盡情表達主體感受的道具,畫面色彩更是沒有拘泥于記憶,天地間、客體間以大面積色彩的強烈對比,集中呈現主體的思想和願望,大膽取捨後的畫面具有了符號性的象徵意義,具有了凝縮歷史、拉伸現實和未來的藝術指向和涵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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