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後”:都市小資市井化及唯美
天安門廣場(油畫) 尹朝陽
學院的背景
“70後”藝術家大多從美術院校走出,但是叛逆性很強,不認同美院教學體制和主流的審美趣味。但是,這些游離、排斥或者自外于美院系統的青年藝術家,並不是對立於學院系統而存在,他們若隱若現于已有的價值體系之外,以一種精神性的感召力,對學院裏更年輕的學生産生某種潛在的影響。
默契配合市場
由於中國藝術品一級市場的不成熟甚至缺失,藝術家對經紀人的不信任,“70後”多以個體為主,伴以畫廊代理。面對紛繁複雜的國內外展覽體制和藝術品經營市場,多數藝術家搞創作是靠自己的判斷。但很多成功者具有良好的溝通、表達和分析能力,隨時根據各種突如其來的市場變化調整戰略戰術。對於市場化,他們保持利用和配合的方式,使自己的藝術滲透到大眾文化的流行領域。由於與市場的默契配合,“70後”經過早期的奮鬥,目前生存狀況大都良好。
藝術創作特點
由於經歷了中國社會大變革,成長于社會價值觀和社會倫理取向發生變化、英雄主義和理想主義逐漸消解的年代;再加上在西方和港臺影視等流行影像的暴力文化和個人主義文化,以及電子遊戲文化盛行的文化背景,“70後”內心的遊戲感和迷茫,以及成長的焦慮和壓抑,都促成了“70後”藝術家創作中的暴力殘酷的特質。
以尹朝陽、謝南星、何森、趙能智等為主的一批“70後”畫家,是青春“殘酷”繪畫的主要代表人物。在他們的許多作品中,不光在畫面上體現虛無和殘酷、傷害以及道德缺失的焦慮,甚至還表現在繪畫的名稱上,如楊勇的作品乾脆用《青春殘酷日記》來命名。其次,相當一部分“70後”藝術家用“身體”的隱喻——或死或活或病態的軀體作為一種符號語言。當身體或身體當中的某一部分器官引起主體注意時,必定意味著身體或該器官已經出現某種官能病症。
因成長在全球化步伐愈來愈快和國內意識形態控制逐漸鬆動時期,“70後”藝術家關心的不再是政治和國家等宏大話題,而是自己的生存狀態,但這恰恰是人類所共同面臨的困境,如食品安全、生態惡化、城市化進程及此變遷中人的生理反應與棲居安身等問題。如曹斐在《角色》中安排了一批瀕臨滅絕、但仍有營救希望的動物(模型)走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叢中,遠處則是現代化都市的大型建築;劉瑾的《受傷天使》系列則體現了藝術家對城市化的關注和對城市化進程中的反諷和質疑。
藝術趣味
“70後”的藝術趣味可以説是混合了都市小資的憂鬱和傷感、市井化的卑俗和頑劣以及唯美情緒等諸多內容。以代表人物尹朝陽來看,其作品中描繪了“70後”的青春感傷,並真正開始塑造這一代人的自我形象和情感特徵。畫面中體現出理想與現實的偏離,而時間流逝的失落感,種種衝突與矛盾所造成的內心的傷害體驗,這些都成為對當代人生存狀態的隱射和暗示。
“70後”的藝術家廣泛運用後現代藝術手法,如挪用、拼貼,大量使用日常生活和現實元素以及進行語言遊戲。這裡尤其要關注一下“70後”藝術中出現的字幕、以場景形式安置的提示性話語及作品名稱,如“我需要有人扶一把”“2004年的一天”“隱士之死”“我就要走我就要走”“兩百年的孤獨”“謎”等流行口語或時代詞語。“70後”藝術敘事的虛構性和想像力,使得上述詞語獲得了新的語境,當然也增加了解讀難度。“70後”藝術形成了一個“總體藝術”特徵,這也是“70後”藝術媒介如此齊備多樣、潮流涵蓋量巨大,並最終招致不確定性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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