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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畫《煎雞蛋的老婦》，現藏愛丁堡蘇格蘭國立美術館
油畫《宮娥》，現藏馬德里普拉多美術館
文／宗婭
16世紀末至17世紀的一百年是西班牙美術的黃金時代。其間，出現了像埃爾·格列柯、裏別拉、蘇巴朗、穆利羅等傑出的畫家。而其中影響最大的人物，還是委拉斯貴茲。
迪埃格·羅德里克茲·德·希爾瓦·委拉斯貴茲1599年生於西班牙的塞維利亞，少年時他對自己的繪畫才能就充滿信心，在小本上畫滿了各種速寫。儘管當時做畫家沒有社會地位，父親還是同意他學習繪畫。12歲時，他就開始在畫室當學徒，17歲時成名，24歲便成為國王菲利普四世喜歡的畫家，這一地位一直沒有被動搖。
委拉斯貴茲對周圍世界的觀察敏銳，由此，他對所見事物的描寫也逐漸變得更加細微。他出奇的作品給人以極其堅固的感覺，細部刻畫寫實，但他逐漸拋棄了細部，開始重視整體性效果。晚年時，委拉斯貴茲的作品栩栩如生，如果近看，就會發現它幾乎是由抽象的筆觸構成的，無法讓人理解他畫的是什麼，但只有保持一定的距離，才能發現他畫面的奇跡。
在視覺效果上委拉斯貴茲不僅具有超絕的技巧，他還具備精神和思想上的要素。他的《勃列達的投降》，是一幅大型歷史畫，作者以公正不阿的態度描繪了西班牙和荷蘭戰爭中雙方人物的複雜心理狀態：西班牙雖是勝利者，但兇狠、傲慢，給人一種不快之感；荷蘭人失敗了，但沒有失去尊嚴。逼真的現場與事實相比，畫家把重點放到了繪畫的完美性上，並極其慎重地構築了這一場景。
在塞維利亞的初期時代，委拉斯貴茲也畫過少量的肖像畫，但幾乎所有的作品都是宗教畫，或者是描繪日常生活場景的被稱為“波迪恭”的繪畫。它是在極為大眾性的生活場景中寫實性地描繪景物的繪畫。有時這兩者也會重疊在一起。在這些物體質感和效果細部刻畫上，委拉斯貴茲表現出了驚人的能力，他讓人感到，如果用手觸摸一下就會感覺到真實的存在。《塞維利亞的賣水者》中挂在水壺表面的水滴，《煎雞蛋的老婦》中在鍋裏煎著的雞蛋，如此年輕畫家的作品，讓同時代的人們倍感驚奇、興奮。同時，人們也注意到從這些初期的作品中可以看到畫家強烈的自信。
1623年，委拉斯貴茲搬到馬德里居住之後，就停止了“波迪恭”的創作，從此，肖像畫成為他最感興趣的課題，而且他的畫法也開始發生變化。在最初的作品中，顏料涂得很厚，有時也給人以如同皮革一樣的堅硬感，而且色彩暗淡，風格樸素。但從這個時期開始，他的筆法更加自由自在，使用的色彩也明亮起來。這是他對王室藏品中眾多提香的作品研究的結果。
17世紀30年代和40年代是委拉斯貴茲一生中繪畫的多産期。這個時期的肖像畫中，有為裝飾博恩·黎蒂羅宮殿製作的一系列雄壯的騎馬像，有為宮廷小丑們畫的肖像畫，還有《勃列達的投降》等一些精美的宗教畫和神話題材的繪畫等。
委拉斯貴茲在義大利創作了很多作品，除了著名的《凡·德· 巴列哈》和《教皇英諾森十世》的肖像畫外，他還描繪了教皇一家的肖像，遺憾的是這些作品多數已經不復存在。
在委拉斯貴茲晚年的10年間，他創作的作品更加微妙而複雜。這一時期最著名的作品，可以説是他一生的代表作，令人感覺到不盡的豐盈，甚至有些難以理解的集體肖像畫《宮娥》。它被譽為是17世紀歐洲少見的現實主義代表作，也證明委拉斯貴茲雖然長期擔任宮廷畫家，但始終未失去平民的本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