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剛剛也談到了您本人在這麼多年來的創作中也多是以相對古典的繪畫方式為主,在以文藝復興大方向之下,您認為文藝復興的繪畫思路是否會很快影響到整個學院的藝術創作方向?
丁方:如果我們認定以文藝復興主要的方向為主,我是希望有更多的人向這方面靠攏,因為這個方向的路是非常寬的,這是一個大的共同利益,如果我們能夠在文藝復興方面很強,我們就能跟國際一流水準對話,大家都往那個方向去。但是文藝復興這個方向是比較開放性的,本身的核心就是東西方文明高峰的交流, 我想就藝術學院內部來看文藝復興作為我們的主要研究方向並不妨礙其他的一些方向的成長和發展。
文藝復興所包含的涵義是很寬的,包含東西方,也指向古代和現代,比如説閆平老師和王克舉老師的寫意精神,跟文藝復興就是相溶的關係,寫意精神就代表東方的一種精神,既然文藝復興是東西方文明高峰的一種會集,東方的寫意精神它也成為文藝復興在歷史生成發展過程中一個重要的部分環節,他們這種寫意精神當然是和文藝復興是能夠産生關聯的,都是很寬闊的,看你怎麼解讀,你要到一定的文化深層感覺是通的。文藝復興主要來講還是倡導人的一種精神、一種向上,對於一種更高級精神的一種追求,而不是對於一種生活垃圾片斷的本能反映,在這一點上閆平老師和王克舉老師東方寫意精神也是對高級精神的追求,也是一種嚴肅藝術,通常意義上來講這是完全説得通的,像徐唯辛老師對於近代歷史的一種人文關懷,也是一致的,也是嚴肅藝術,也是一種對人性的關懷,文藝復興就是對人性的一種匡正,都是通的,不要看表面形式,文藝復興也不是説對文藝復興研究非得畫古典的畫才行,會有現在手段,表達出一種文藝復興精神的一種當代體現,仍然是以人為本這種價值關懷,這就看怎麼闡釋。
記者:您這麼多年來在業內更多的是以一個藝術家的身份出現,但擔任院長之後是否也會擔心在行政與領導力方面會有困擾?
丁方:照直説,學院最吸引我的還是學術方向,我在行政方面是沒有什麼經驗的,因為以前沒有幹過管理工作和領導工作,但是這方面通過最近和同事們的交流,我感覺心裏還是有點兒底的,我覺得在學院的行政工作中最主要的是要發揮大家的群策群力,我發揮我的優勢和主要作用,我們還有副院長、書記和很多同事這麼多年來都是善於管理的,做到既分工又合作是沒問題的。我們班子有好幾個副院長,都有分管與統籌,大的方向我們都會商量一個機制,有一個大致的認同,只能這樣分擔。我希望能夠爭取在任期內能夠把人大藝術學院的學術水準提到一個高度,但肯定不是方方面面全面的,希望某幾個專業方向能夠做強。希望以後談文藝復興研究,大家就會想到人大藝術學院。
記者:當工作中加入這些行政與管理事務,會不會有一些不適應或者困擾?
丁方:肯定會有困擾的,首先就是要做充足的心理準備。因為我始終認為中國好多問題根本還是一個教育問題。對於教育我們走過的道路是曲折、漫長的,個人要付出一些什麼我都是有心理準備的,我認為大學一定要乾大學的事,大學有的是傳統,大學有一個傳統就是研究不太使用的東西,大學時對於人類歷史的一種承傳,他告訴你亞裏士多德是怎麼思考的,伯拉圖是怎麼思考的,歐幾裏得是怎麼想的,這個脈絡要有人承傳。因為這個事情必須要幹,不能脫離現實環境,沒有理想國給你呆著,都是活血活肉的具體的人,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個人利益和工作之間的一種關係,不可能脫離這一切,所以這個只能是儘量地削弱他的負面因素,首先就是説要有公心,不能有私心。第二,儘量要調動大家的積極性,就是人和諧,讓大家都有一種參與感,要尊重各行各業專家的一種意見。比如們長期幹行政都有很多經驗,不能説我來了指手劃腳,那絕對不行的。我能夠最大限度發揮我的優勢,形成一種互相的契合,這樣我認為就會比較好。
希望于大家能在工作中能夠和諧,能夠儘量分擔,有一些事情需要簡化,事是可多可少的,如果大家都很默契和諧,在很多方面一上來有很多認同,可能事情會少一些;事情越來越多,就是因為較勁,不統一。
記者:就您個人而言,目前擔任了院長之後,藝術創作也肯定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有沒有考慮過未來在藝術創作和行政工作中的時間分配?
丁方:首先還是要把學校的事情,尤其是剛才講的學科建設要先做好,暫時將個人的創作放一放。如果我們倒過來想,先把自己的創作搞好了,學院教育大方向沒搞好,可能會耽誤很多事情,肯定要以教學為先,所以先把頭緒理好,當然我也做過最壞的打算,如果在我能力限度之內花了很大力氣也做不好的話,那就不做了,因為這也不是非要謀取個人利益的崗位,但是現在會以學院的教育方向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