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國良:《刻經》得大獎讓我走入國際並讓我與佛結緣

時間:2010-03-22 | 片長:00:06:58 | 來源:新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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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國良:《刻經》得大獎讓我走入國際並讓我與佛結緣

精彩語錄:

史國良:出國的感覺不是墜入凡間,而是掉坑裏了,是那種全方位的不適應——方向沒了,目標也沒了,我都懷疑自己為什麼到這兒來。

史國良:《刻經》得大獎讓我走入國際並讓我與佛結緣

主持人:老師什麼時候進入國際?

史國良:1979年的時候,我的一張作品叫《刻經》——這不是我最好的一張畫,我相信我得獎也是偶然的,只是歷史把這個機會給我,把這個運氣又給了我。

主持人:但是冥冥中我就想,那個時候你還沒有結下佛緣,獲獎的作品就是《刻經》。

史國良:對,我後來畫的題材都是西藏的,都是跟佛教有關係的,我就覺得佛教能給人帶來很多精神上的慰藉,尤其你孤獨的時候、你煩惱的時候,有各種各樣的問題,你找到佛教的時候,都能找到你所需要的一種答案,所以我冥冥中感覺有一種親近的東西。

主持人:您那時候為什麼選擇要去出國學習、深造?

史國良:那個時候,80年代是出國熱。

主持人:您也趕時髦是嗎?

史國良:不是,各個行當都有很多學者們或者是這些行當的人,在那個時候出國了,比如我這個行當裏面,我這個美術圈裏面有很多當時非常有名的一些畫家,包括我同學、我的學生、我的一些朋友都出國了,那時候是出國熱。經常會有些什麼消息傳回來,説誰誰誰震動了紐約,誰誰誰震動了巴黎,誰誰誰打進了主流什麼社會,就是好像那時候這種新聞就特別能吸引人,尤其在我們當時那時候還在,還有一種左的痕跡那時候還有,還有那種余溫的時候,咱們心裏還是比較浮躁的時候,這個誘惑很難抵擋得住。還有在當時中國的美術界,1985年有一個思潮,叫美術新潮,就是把中國傳統的這種繪畫跟傳統的教學方式、傳統的審美和創作方式全給否定了,要全部西化,要打碎之後全部組裝,要現代的、最前衛的,所以那時候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樣式的美術作品,比如説像有人吃死孩子,有人在身上拉一口子,種上麥粒,等著麥子長出來,還有人裸體,在最骯髒的廁所裏頭坐上兩個小時身上涂著蜜,我和我的老師也開始進入這個行列,周思聰老師我最敬仰的,他把他原來那種寫實方法摒棄了,開始學現代的,對我都是一種衝擊、一種反思。因為這種風氣來自於西方,我也很好奇,這不是空穴來風,一定有它的來頭,我想去看看它的源頭到底是什麼樣的,再加上出國熱,正好是動力,也是一個源頭,正好也得完獎,那邊邀請我去,我就去了,就這樣一個原因。

主持人:出國以後,對自己的作品發生哪些變化?

史國良:我出國之後,是帶著很多夢想、帶著很多理想。

主持人:我要這個,我要這個。

史國良:比如張三能轟動紐約,能轟動巴黎,他們可能在國內還不如我,我也要怎麼怎麼去做一番,完全是理想化的,到哪兒以後就完全不是這樣了。

主持人:墜入凡間了。

史國良:不是凡間,就掉坑裏了。全方位的不適應,那個方向沒了,目標也沒了,我都懷疑自己為什麼到這兒來。首先比如説人家要跟我簽約,要簽賣身契,多苛刻,我要是簽了賣身契,我今天還在那個賣身契裏纏著,很可怕的事,如果你不簽這個約,那你就走,你想離開他們,你想你得有實力才行,你要有語言,你要有經濟基礎,你要有朋友,你要有什麼什麼,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要重新開始,因為我是從體制裏出來的,我曾經是在國內我很輝煌過,我很紅過,突然出去以後,完全都不適應,沒有人再給你花兒,沒有人再給你掌聲,自己的身段放不下來。

主持人:對,都從零開始。

史國良:這個苦是最苦的,比那個打工受那個苦要苦多了,心裏的苦。

主持人:咱們説先苦後甜還能接受,一開始嘗到了甜頭,再苦,就好苦啊。

史國良:真的有酸水、苦水,苦澀的東西,我覺得澀比較準確,不管是往下咽還是往外吐,都要經過脖子,都流眼淚,如果你會修鞋子、會修車,怎麼苦都可以,但是如果你是一個藝術家就完蛋了,很長時間的不適應,有人能衝過這個階段,有人就衝不過這個階段,我想現在我們知道的事就比較多了,就是每個這樣的藝術家,不論是畫家還是作家,還是電影演員,都有過這麼一段不適應的階段,或者是迷茫的階段,苦惱的階段。

史國良:用三個圓圈來形容生命歷程

主持人:也算是每個華人在國外的一些生活的經歷。

史國良:這些都是必須經過的,還好放下身段以後,發現自己什麼也不是。哭過了,喊過了,折騰過了,這時候要面對現實,突然發現自己還有很多習氣,在那個體制下,端鐵飯碗,拿慣了那個勁,手都僵化了,要重新放下來,要重新適應這個社會,完全市場化的,完全要靠你自己,什麼生活,什麼藝術創作,首先要生存,要活下去,我覺得這個階段是最不容易的。我把我的生命中比作三個圓,我第一個圓是我從小我發願當個大畫家,到我在國內當時那個狀況,我覺得那個圓畫得挺圓挺圓的,我現在經常陶醉在那個狀態,覺得挺圓挺圓的。人家都羨慕你。但是出國以後再畫這個圓,當我身在其中的時候我沒有那種感覺,當我回過頭看的時候覺得那個是橢圓的。

主持人:怎麼講?

史國良:被壓的,生活研究,心裏不適應。

主持人:老師現在後悔那段經歷嗎?

史國良:我一點都不後悔,當時我很後悔,如果你當時問我這個問題,我會哇哇的哭,吐苦水,流眼淚止也止不住。那時候是嚎叫,發泄,現在我想那是多好的一段經歷呀,是活生生的生命正在進行時,我熬過了,我體驗過了,從端鐵飯碗,我又重新適應了,我又找到了我的開始,我覺得太重要了,尤其對一個藝術家來説,完全是一個重新開始的生命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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