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解讀2010年政府工作報告_中國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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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家現場解讀2010年政府工作報告

活動描述

嘉賓：人民大學財政金融學院副院長趙錫軍社科院社會政策研究中心副主任楊團人民大學公共政策研究院教授毛壽龍時間：2010年3月5日 9:00 簡介：3月5日上午9時，第十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三次會議在人民大會堂開幕，聽取國務院總理溫家寶作政府工作報告，審查年度計劃報告和預算報告。中國網邀請三位專家現場解讀。敬請關注！

文字內容：

中國網:
各位網友，早上好！歡迎收看中國聯通·兩會訪談，3月5日上午9時，十一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在人民大會堂開幕。可以説，每年的這一天“看兩會、聽報告”已經成為中國老百姓生活中的一件大事，人們希望從總理的政府工作報告中聽到中國決策層是如何判斷當下的局勢，我們的未來生活將得到什麼樣的改善？今天，中國網兩會報道特別邀請三位資深專家與網友們共同聽取、分析2010年的總理政府工作報告。

2010-03-05 08:45:17
中國網:
來到演播室的依然是大家非常熟悉的嘉賓，他們是中國人民大學財政金融學院副院長趙錫軍教授；中國社會科學院政策研究中心副主任楊團研究員；另外一位是中國人民大學公共政策研究院執行副院長毛壽龍教授。歡迎三位的到來，我們今年再一次聚在中國網的訪談室裏，一起來分析和傾聽政府工作報告。

按照以往的慣例，第一部分都會是對過去一年政府工作的回顧和總結，三位嘉賓是如何評價2009年一年來中國政府的工作？給你們感觸最深的都是哪些方面呢？

2010-03-05 09:07:05
趙錫軍:
我感受最深的2009年在各方面都是最困難的一年，我們面臨金融危機最大的衝擊，所以給我印象最深的是這一年應對危機“轉危為機”，這是最深、最直觀的印象。説一句話很容易，但是中間要做的工作是艱苦和卓絕的。經過一年的工作，我們很成功地完成了這個任務，在全球範圍講我們國家是第一個把經濟恢復過來的，第二季度恢復增長，在整個一年中成為世界上比較引人注目率先走出危機的國家。

2010-03-05 09:09:26
毛壽龍:
去年一年剛開始説的是非常困難的一年，現在看來2009年應該説目前來講也不是最困難的一年，因為各個方面還是挺不錯的。2008年的下半年開始“所有”政策調整還是很正確的，今年財政和各個收入增長的指標，感覺到情況應該是很不錯的。

今年是2010年，我們如何跟2007年比、跟2008年比變化更大，包括頭髮的樣子和衣服的品質都有變化，面臨的複雜性、問題也不是沒有。比如房價上漲，雖然很多人買房子，20%、30%都是全款購買的，即使那樣仍有大把大把的錢投到房地産。民眾購買了大量的汽車，去年我國的汽車銷售好象是全世界第一大國了，今年好象還要更大。從住房、汽車這兩項最大的消費角度講，投入了那麼多錢，最後會發現去年的居民存款還是增長的。從這個意義上講，整個經濟的空間、容量還是很有潛力的。所以有人問我，2010年房地産泡沫會不會破滅？我們説所謂的泡沫破滅就是資金鏈斷了，從目前來講房地産和各個行業利潤的指標表明，企業本身的還貸款能力今年是沒有問題的。如果今年不斷的話，今年繼續保持增長，2009年實際上是為各個方面奠定了一個比較好的基礎，另一方面也解決2008年出現的一些問題。

2010-03-05 09:11:44
中國網:
毛教授還是很樂觀的，也非常有信心。楊主任呢？

2010-03-05 09:15:54
楊團:
我覺得2008年經濟上是遇到危機，中央採取了重大的措施來解決這個危機。但社會政策方面，我恰恰認為2009年是大豐收的一年，2009年甚至可以説過了一個拐點，進入社會政策大量生産的環境，而這個大量生産主要表現在地方政府。就是説地方政府非常努力地推動各項社會政策，不管是在住房、醫療、養老等等方面，而且有一些非常突出的亮點，雖然有爭議，但是也讓大家眼前豁然一亮。還有像安徽銅陵推出的義務教育的公平對待；像深圳、上海對社會組織的推動，建立了公益性的社會組織的服務園區；寧夏做了一個全區所有人口的服務津貼；孤兒推動的養育標準等，很多的工作都來自地方政府，地方政府的推動對社會政策的推動和中央政府放開社會政策空間，以及地方政府在經濟危機當中非常努力的作為是有關係的，所以我對中國社會政策發展的前景充滿信心。

2010-03-05 09:16:12
中國網:
楊主任對社會政策、民生工作方面印象最為深刻。剛才三位專家講了自己印象最深刻的部分，我們説2009年是最困難的一年，確實在全球經濟也是最困難的一年，但是中國保持了比較好的態勢。去年一年中我們聽到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中國將繼續實施積極的財政政策和適度寬鬆的貨幣政策”，三位對這一年來政府採取的一系列的宏觀政策是怎樣看待的？在政策的指引下中國在經濟方面取得了哪些舉世矚目的成績呢？

2010-03-05 09:23:25
趙錫軍:
剛才楊主任已經説了成績了，楊主任説的是社會方面的成績。從總體來講2009年雖然是最困難的一年，但也是成績最突出的一年，特別同國際來比較，幾個大的經濟區像美國、歐洲、日本，經濟都是處於一個衰退的，或者叫深度衰退的狀況，只有中國取得了引人注目的經濟增長。所以我們可以看到，如果不出意外，總的經濟規模已經從2008年的全球第三位，2009年會排到第二位，一個名次的上升是非常重要的，是一個臺階，這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總的經濟表現的成果。

另外，在具體的方方面面，無論是經濟、政治、社會都有很大的進展，而且整個地位在國際政治經濟中間的地位也有很大的長進。如果簡單的從居民生活水準、收入水準、消費等等方面，剛才毛院長也講到了也有很大的提升，所以2009年這個成績是非常非常突出的，特別在危機的背景之下是特別突出的。

2010-03-05 09:25:16
毛壽龍:
2009年大家比較關心經濟方面的成績，而且應該有很多方面也出乎我們的意料，我們到非洲有很多投資，到美國有很多投資，到歐洲也有很多投資，甚至在戰火連篇的阿富汗也有我們的投資，基本上全世界都有我們的投資。從這個意義上講是我們經濟實力的表現，原來是吸引外國的直接投資，現在是對外的直接投資。

還有一個國際合作方面，跟過去的外交政策已經有了非常大的變化，去年真正實行的外交政策是比發達國家還要發達國家的政策。反對地區保護主義、反對貿易保護主義，中國是世界發展的中堅力量，推進世界市場化一個很核心的力量，這一點很重要。

另外，中國工人不僅在國內工作很勤奮，而且這幫人在國外也建立了良好的中國工人的形象，因為中國工人到國外有很多的工廠，尤其是高速公路，我們到很多國家給他們修路，當地人或者發達國家沒法幹的活，幹不了的活，我們把它幹好了，品質都非常好。一看他們就很敬業，跟發達國家相比我們工人可能素質差一點，跟發展中國家的工人相比我們跟他們語言不通，生活也很困難，但是你發現到了那以後別人幹不了的活我們中國工人都能幹，應該説各個方面讓我們在世界上的地位提升很快，這是經濟成就的一個延伸，也是我們進一步發展的重要的潛力。

2010-03-05 09:28:02
毛壽龍:
房地産價格上漲有點像股票價格上漲一樣，投資進來以後，如果市場比較完備，未來多少年的發展的潛力股都在一夜之間或者一年之內把價格都漲滿了，從這個意義上講中國房地産價格一年之內上漲，其他地方都上漲不了。先不説泡沫不泡沫，跟投資信心都有很大的關係，也包括基礎設施來了以後，基礎設施相當也是給房地産投錢了，像地鐵修好了漲錢了，馬路修好了漲錢了，學校修好了也漲錢了，所以一方面體現它的投資性，另一方面體現了投資組合還是很好的。

從另外一個角度講，一般政府報告不太會説具體的事，就政府的改革這些事兒，各級政府的創新，包括政府資訊公開，也包括問責制這方面的進步等等，包括政府職能轉變，比如事業單位的改革，大家一般不太關心，但這也是對提高政府品質來講是非常重要的。

2010-03-05 09:32:33
中國網:
政府執政能力的一個表現。所以毛教授您認為打了一記漂亮的組合拳。楊主任您怎麼看？

2010-03-05 09:35:41
楊團:
我還是講我這個領域，亮點很多，最突出的是地方政府，尤其是東西部欠發達地區的這些地方政府的社會政策創新，特別值得人們關心。

第二就是人民捍衛自己的權利。公民的意識現在增長了，無論是在網上，包括跟溫總理進行網上的對話，溫總理每年都要進行，這是一個很好的消息，帶動了各級的政府官員，真正為人民服務、為老百姓服務，要傾聽人民的聲音。而且在法律上也有一些很不錯的表現，過去我們講同工同酬，現在講叫同命同價。還有一個同票同權，選人大代表不能城裏一個標準，農村農民另外一個標準，現在這一條已經非常明確了，都要按照地域的人口數同票同權選人大代表，這方面都體現了我們國家的重要進步。

在社會政策價值觀上，朝向更加公平、更加平等，服務品質更好的政府公共服務。2009年我自己本人認為在社會政策方面是一個大豐收，是一個很重要的亮點，有可能在今後更加明顯，比2008年是漲了一節。

2010-03-05 09:36:29
中國網:
應該説在面對2009年金融危機嚴峻的形勢下，我們可以説開句玩笑話是“縱觀世界風雲，風景這邊獨好”。那麼，你看中國政府的科學決策，尤其是全面實施不斷完善擴大內需、促進增長的所有計劃和政策措施，在過去一年來的努力，我們國家的經濟逐步從經濟危機的陰霾中走出去了。但是，我們也看到人們對所有計劃産生了諸多的質疑，很多人有一段時間把這所有經濟刺激計劃簡單的等同於4萬億的投資，我在這裡也特別想請三位專家一起回顧一下所有計劃都包括的哪些內容，其中投資都投到哪些去了？中國經濟是怎麼樣一個企穩回升的過程，咱們一起來回顧一下。

2010-03-05 09:39:58
趙錫軍:
這個“所有”應該説是在2008年的下半年，特是在11月份，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是在11月25日，國務院開會推出了應對金融危機的4萬億的投資方案。4萬億的投資是所有方案的基礎，也是一個核心，是在2008年年底開始推出的，在2009年一年的話是實際上就是在不斷的落實、完善、豐富方案，這裡頭不僅僅包括了4萬億的投入，也包括了政策方面的、措施方面的。包括我們前面提到的積極的財政政策和適度寬鬆的貨幣政策，包括在2009年開始實行的結構性稅收調整的政策，也包括刺激消費方面的，“家電下鄉”、“汽車下鄉”、“家電以舊換新”等等，也包括了我們在國際舞臺上的一些政策，所以這是很豐富的，而且是不斷豐富、不斷完善的過程。説到具體4萬億的投入，大概有7、8個方面。

2010-03-05 09:43:12
趙錫軍:
第一，用錢最多的是基礎設施的建設，我們簡稱叫“鐵公基”了。鐵路、公路、橋梁、機場、港口、碼頭等等，這些建設佔了比較大的投入，因為我們是發展中國家，很多地方欠發達，基礎設施沒有到位，這一年我們有大量的錢是投到了這些方面。

第二，災後恢復重建。主要在四川汶川地震災後恢復重建，這裡面也佔了很大一部分。

第三，民生工程。包括保障性住房的建設也佔了很大的部分；民生裏面的就業；“三農”方面，農網建設也花了很多錢；結構性的調整，我們開始做經濟結構的調整，提高企業産業的競爭力；文化教育方面，也有很多的投入；還有創新等等。

所以説是4萬億，但實際上如果算上政府的、企業的、社會的、銀行的實際上遠遠不止4萬億。

2010-03-05 09:45:13
中國網:
所以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鐵公基”了。

2010-03-05 09:48:20
趙錫軍:
不是，這個“鐵公基”是比較狹隘的去了解它了。當然最後的結果應該説也是非常非常成功的，在整個2009年面對金融危機衝擊的情況下，我們的經濟增長速度是從2008年開始增長速度不斷下滑，到2009年第一季度下滑到最低點，那一季度的經濟增長速度只有6.1%，而且從2008年開始下滑得越來越厲害。這些措施的落實、實施，扭轉了經濟發展速度下滑的趨勢。到了2009年二季度，我們經濟增長速度開始恢復，而且恢復得比較快，以後每個季度都要很好的恢復，平均下來我們2009年的經濟增長速度達到了一個比較高的增長速度，比較好的完成了預期的目標，這是非常不容易的，也是非常難得的。

2010-03-05 09:49:59
中國網:
説到4萬億的投入，我們還注意到不光是您剛才提到的那些方方面面，我們在保證了經濟依然增長的同時，沒有忘記在節能減排方面仍然要投入的，在節能減排方面您能給我們分析一下嗎？

2010-03-05 09:51:42
毛壽龍:
節能減排一般我們説“節能”主要是新能源節約，一方面要砍掉一些相關的落後産能，增加一些新能源。比如風能，風能一般來講8毛錢以上才有利潤可圖，但是公民用電都是4毛多錢，可能用電稍微貴一點點，但是你要並到國家電網裏面的話，如果不是8毛錢的話，20年的成本是回收不了的。包括其他的一些新能源，比如太陽能，太陽能有一段時間我們國家有一些支援，像多晶硅，去年的價格跌得非常快，從好幾萬跌到四百多塊錢，跌幅非常大，這個市場如果不支援它的話，很可能就做不了。所以這方面國家應該有比較大的支援。當然也有一些其他方面的，包括一些生物能的開發等等。

去年有一個主題“低碳經濟”，今年是一個熱門話題。國際上講低碳經濟和全球變化有關係，根據國際上的協議我們國家是發展中國家沒有減碳的強制性，所以我們最後在國際上提的一點，我們是單位能耗，單位碳排放降低一點。我後來算了一下，其實我們單位能耗跟國際上相比，我覺得要實現這個水準減掉40%-50%很容易，人民幣漲價就行了，人民幣如果增值40%、50%就行了，人民幣增值趨勢肯定存在。

2010-03-05 09:52:43
毛壽龍:
在這個領域裏面國家投入還是不少的，除了這個投入還有其他各方面的投入，比如結構性減稅，一年下來減了5千多億，結構性減稅説是減稅了，我覺得政府可能還賺了。比如汽車，減稅了，賣得多了，我估計沒虧。住房也是，住房去年銷售量上去了，價格上來了，價格一上來也是漲錢了，一漲錢稅百分比下去的總量是增加了，從這個意義上講結構性減稅這步棋是走對了。有些地方在減免稅，可能生産、消費都可以帶動，政府收入也可以提高，這個思路2009年還可以用。通過減稅的方法，包括通過財政補貼的方法擴大消費，我們的的確確到了消費升級的時代，消費升級需要一點財政幫助，養成這種習慣以後就好辦了。最簡單的説，我們很多電器沒有更新換代，不到買新房子是不會扔的，這需要鼓勵一下，鼓勵換代需求就有了。

2010-03-05 09:56:45
毛壽龍:
我們買菜都是在地攤上買，甭管收入多高都喜歡跑地攤上買，所以城管不斷抓人，實際上按道理來講生活水準到了一定地步以後，這個菜的品質、衛生都應該上去了，而且地攤是沒有檢驗的，只有進了超市裏面農藥、殘留才會有檢驗。包括水果，地攤上的水果是沒有檢驗的，像海南的香蕉有殘留，是到超市以後才有檢驗，所以我們説你要有更安全的、品質更高的東西。在生活水準提高的情況下，這時候需要財政支援。什麼叫財政支援？不一定是補貼給它錢，給檢驗人員多花點錢，應該確保産品市場是細分的。這個細分市場有個權利的保護，要確保消費者的權益能夠得到保護，生産者的權利能夠得到保護，假冒偽劣能夠驅逐出境。所以整個市場的升級，政府投入也高了，老百姓也能買到好東西。一箱橘子上面大大的，下面小小的，上面甜甜的，下面酸酸的。但是我現在酸的和甜的分開，甜的賣得貴，酸的賣得便宜。價格分開以後，分類管理以後，你會發現總收入提高了，而且不同的收入層次可以消費不同的産品，也不至於我們挨個挑，時間成本多貴啊。

2010-03-05 09:59:33
毛壽龍:
從這個意義上講政府可以做很多事情，去年也做了很多。包括就業，讓學校培養馬上有用的人才，素質教育不可能完全，我今天教你這個東西，明天學校都變成培養司機、培養打字員。比如我開企業、他開企業，我培訓一個人跑他那去了，他培訓一個人跑我這了，我們虧啊，但是我們可以交點錢政府培訓，然後我們兩家用人才，這樣是可以的，去年這方面做得很好。

2010-03-05 10:03:32
楊團:
特別是關於消費拉動，去年我們大家的判斷都是一致的，中國如果要想走出低谷，最重要的是讓不想掏錢的人把錢掏出來，而且把消費拉上去。這個看沒有太大的效果，儘管補了很多錢，給農民補“家電下鄉”，你買一台電視就給你補多少錢之類，這樣的措施出臺了不少，而且也有各方面的補貼，包括社保的津貼也都上升了，但是問題在哪兒？不是説政府沒有補貼，財政很努力的用西方拉動消費的方式對付中國的情況，我覺得沒有達到很好的效果。最重要的原因是中國人比較傳統，中國人是勤儉的民族，不管到了什麼樣的收入水準都這樣。比如像我這一代的，差別是很明顯的，你給他多少錢他都不願意換代，舊的電器一直使著，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就是這個傳統，這個傳統有好的一面，中國人節約，如果沒有這樣的傳統我們也不會有這麼大的積累。另外一方面，的的確確在消費引導上應該朝高品質走，高品質不僅表現在吃的蔬菜、水果。

2010-03-05 10:04:22
毛壽龍:
我舉一個例子，我們包裝的水果全部都是進口的。

2010-03-05 10:06:45
楊團:
這裡問題很多，不僅需要政府檢驗，而且還有一個組織的問題，如果把農民用更好的方式組織起來，專業合作社和有一些專業公司，我説的組織就是農民自治的組織，而且這種組織還應該走上中國農協。另外，還有消費上的，提升品質提升水準就是養老服務，我們的養老服務到今天也都還是保姆服務，而且保姆服務的水準和要求比較低。但是到國外看一看，80歲的老人有一整套一百多套工序的很完整的服務，它是使人有尊嚴的服務，現在我們連部長都享受不到這樣的服務。在這些方面，我認為養老服務最重要，除了吃到嘴裏的，包括身上穿的，吃到嘴裏是最大的問題，服務這塊有很大的空間。家庭養老也還有空間，看怎麼做，關鍵還是要組織起來，誰組織？一定是社會組織。

2010-03-05 10:07:00
中國網:
一談經濟刺激投向專家們的意見都非常多。我聽出來了，大家討論這麼多，還是有分歧的意見，大家希望政府的投資和投入讓生活更好，讓各個方面更加健全，這樣自然延伸到了民生工程的建設，改革開放成果讓老百姓都能感受到。

2010-03-05 10:09:11
楊團:
比如四川地震引起一千萬人受災，覆蓋的面積人口大概有九千萬人，所以其實中央的4萬億里有1/4是給四省市災後重建，這裡面有恢復基礎的建設。

2010-03-05 10:10:48
毛壽龍:
4萬億里面實際上一年又2萬億，中央去年發了1萬多億，更多的還是地方，還有貸款。

2010-03-05 10:11:27
楊團:
大量的在地方。

2010-03-05 10:11:46
中國網:
去年在民生方面也出臺了很多政策，像養老保險、就業和教育方面都有一些。

2010-03-05 10:11:58
楊團:
最重要的政策是新農保，這是國家給農民發錢了，新農保現在已經到了這麼大的面積，相當於新農保在第一年剛剛開始試點，試點從去年六月份開始，現在覆蓋的面是11.8，非常了不起。

2010-03-05 10:12:12
毛壽龍:
包括養老也有。

2010-03-05 10:12:54
楊團:
新農保實際上就是説60歲的老人在農村一個月都可以領養老金，如果老人有孩子，孩子要投保，現在發了大概有一千萬人的養老金，有三千多萬人農民農保了，這麼短的時間，有這麼好的成績，説明這個政策老百姓太擁護了，而且到了鄉里、鎮裏，老百姓和幹部搶著做，以往沒有給老百姓帶來實效，這次中央出臺的這個政策推廣得特別快。

2010-03-05 10:13:06
楊團:
城鄉統籌到底怎麼做是一個大問題，我的概念是最終我們要走的一定是一條組織化的，政府支援的道路，這樣一定把農民的積極性充分的調動起來。

2010-03-05 10:14:00
毛壽龍:
政府還是輔助性的。

2010-03-05 10:14:52
楊團:
政府是支援的，但是它一定是主體。

2010-03-05 10:15:14
中國網:
我們剛才回顧了過去一年來中國取得的很多成就，無論是在經濟方面，還是民生方面，還有一些政策創新方面都有，讓我們看到了很多可喜的變化。現在總理的政府工作報告已經進行到了對2010年的工作部署，對於2010年總理在報告中對當前的形勢已經做出了一個宏觀的判斷。總理説到今年的發展環境雖然有可能好于去年，但面臨的形勢極為複雜。各種積極變化和不利影響此長彼消，短期問題和長期矛盾相互交織，國內因素和國際因素相互影響，經濟社會發展中“兩難”問題增多。請各位專家給我們做一個解讀吧，我們目前遇到的最主要的困難有哪些？

2010-03-05 10:15:34
趙錫軍:
總理的報告裏面一開始講“兩難”的情況增多了，經濟裏面也體現了這種狀況。大家比較關注我們在2009年為了應對金融危機，進行了大量的投資項目，同時銀行也發放了大量的信貸。用術語來講，我們在2009年大量的投入帶來了經濟的增長擴張，同時大量的項目在2009年開工，包括2010年可能還有一些新的項目開工，帶來的結果有可能使得某些方面可能會投入得更多一些，可能會帶來價格的上升，有可能通貨膨脹的壓力會加大，再發展下去如果控制不好可能會出現膨脹泡沫。如果2009年不做這個事情經濟起不來，做了以後在2010年甚至後邊可能會出現另外一個結果，這個度怎麼把握好很難説。

2010-03-05 10:18:48
趙錫軍:
在“兩難”中間包括“度”就今年來講比較有挑戰性。説到眼前很多人關心的，我們政策在2010年會不會有調整？調整的時候怎樣來調整？在貨幣政策方面我們是不是要調利率？這些問題現在爭論很多。另外還有其他的方面，關於房價，包括毛教授多次提到住房的問題，一方面為了應對危機投入很多，很多的資源可能推動了房價的上升，但是要收縮，收了以後地價下來了，但地方政府土地出讓金沒有了，地方政府收入下降了，這對地方政府來講又是一個問題。所以在經濟領域裏，各種各樣的矛盾在今年表現得也比較多，社會方面可能也會有很多的矛盾暴露出來，國際上面也有，總的來講是一個比較複雜的環境。

2010-03-05 10:20:28
中國網:
確實像總理説的環境很複雜。

2010-03-05 10:22:37
毛壽龍:
今年從這個角度講的確很複雜，通脹預期很大，通脹如果只是資産價格漲一漲好辦一些，不會直接影響到老百姓生活，如果直接影響到糧食或者房租的價格，直接會影響到老百姓的生活。從這個意義上講，今年擔心的還是通貨膨脹預期對大家影響更大一些，因為有這個壓力，本來各個方面都預期今年的“兩會”經濟政策會有很大的調整，但現在看來比較平穩，這幾年股市還會短暫上揚，這是一個預期。往年的股市也經常會有跌有漲，2008年是漲的，2009年稍稍漲一點。總的來講，政府對經濟的介入2009年是加深了，通過加深市場主體的地位和各種資産之間的不平等程度在加大。

我舉幾個例子，第一，土地的屬性非常不同，各種各樣的土地，因為政策越來越複雜，土地的性質越來越複雜，土地的性質一複雜以後使得房子的價格差別非常大，純粹的商品房，假如蓋別墅都是三千萬以上，破房子都是一千多萬，但是這房子如果是農村小産權的話可能也就一二百萬。

2010-03-05 10:22:52
趙錫軍:
到不了，那天我看北京哪個縣開發的別墅25萬一套。

2010-03-05 10:26:28
毛壽龍:
我説差不多的地方。昌平山上的別墅一個億一棟，山下的房子就比較便宜。從這個意義上講，同樣的土地、不同的價格，這裡面尋租的機會和每個人面臨的風險非常大。現在房子又變成商品房，不僅地有不同的東西，而且房子政策待遇也不一樣，又有經濟適用房、又有兩限房，又有國家補助的房和贈送的房，房子對每個人都不一樣，這就是政策造成的。使得住房本身的經濟功能和住的功能更不一樣，所以今後對於土地和房子政策的防範一定要控制，如果繼續這樣做下去以後房地産市場就消失了，所以，消滅市場的結果是房子肯定買單。土地資源一定會濫用，而且大量的經濟放到尋租領域，或者政策回避風險、問題，這對國家來講成本太高。

第二，我們消費制度雖然有點變化，但很多政策在強化。比如農村和城市的戶籍政策，戶籍取消都沒用，光是給他一個居民證都沒用，最後會涉及到一系列的不平等。説你是農村的，找對象都不要你。從這方面可以看到，最近幾年城鄉收入差距還在拉大，不僅是絕對數在拉大，而且政府的比例在拉大。農村漲10%，城裏漲8%，去年相差1%不到，今年也差不多，今年的比例還要拉大。

2010-03-05 10:26:44
趙錫軍:
現在不僅僅是城鄉收入差距在拉大，城市本身高收入的和低收入的差距也在拉大。

2010-03-05 10:31:09
毛壽龍:
這跟一系列的政策不統一是有關係的，我説的是一個身份，這個身份通過什麼控制？城鄉的差別就明顯了，農村的人到城裏以後，做什麼代價都是很高的。還有一個是國家的貨幣政策，低利率或負利率，結果是擁有的居民存款都是窮人的存款，26萬億，平均一個人2萬塊錢，這2萬塊錢擱在那兒是在縮水。但是投資價格，資産價格的貸款是低利率的，我們的資産低利率出來，這實際上是一個有利於部分有身份的，有投資的群體，這樣差距肯定拉大了。

所以，我們國家不應該要去控制投資的門檻，現在炒房是控制門檻的，按道理我們也可以去炒一下，但是現在基本上炒不動了，工薪階層只能租房子，不可能買房子，這説明工薪階層從財産這個領域出來了。小額的投資風險又特別大，沒有規範使得你只能控制，一控制老百姓有一萬、兩萬怎麼投資，怎麼理財，這種機會基本上就沒有了。老百姓從小額的存款裏面、小額的資金裏面獲得這個，變成了一個投資階層和非投資階層的劃分。包括財政政策也是一樣，財政補助是按身份來的，按身份來的結果所謂的社保各方面都很好，但是沒有辦法平衡，平衡的結果是他拿到這個東西不出去工作。我出去掙1500塊錢，我在這邊拿農業補助500、600塊錢，農村本身平均收入5000、6000塊錢，出去掙點錢手指頭斷一根，或者身體病了就不值得了，所以最終發現生産力很有可能會下降。就是你給他補貼了，有可能使得生産力下降了，補貼收入下降了，沒補貼的人拼命工作，努力工作工資還漲了。

2010-03-05 10:31:35
毛壽龍:
今年不只是通貨膨脹預期使得投資有緊張的關係，實際上包括貨幣政策和財政政策都面臨這個問題，今年複雜就複雜在這兒。包括大排量、小排量簡單的選擇，説大排量的人開車很安全，小排量的不安全，從這個意義上講鼓勵小排量，窮人都買了小排量，最後連命都沒了。這也是一個矛盾，不要説大説小，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講，從宏觀上講，還要尊重平權，讓所有的資産在市場面前身份是一樣的，讓所有的人在資産面前、在貨幣政策和財政政策面前是平等的，所以政策的碎片化會使得市場失去應有的功能，而且權利進去之後政府的負擔越來越大，副作用越來越大，從政府的角度講還是要轉變職能。

2010-03-05 10:38:42
楊團:
我經常説政策的碎片化，一方面2009年是社會政策大量生産的時代，各個地方都成為新生産的主體，都出了很多很多的政策。一方面是創新很明顯，另外一方面的的確確造成了政策負擔。中國的社會政策從大量生産時代，怎麼樣能夠從粗放走向精細。現在粗放性很多，規定一個什麼標準然後就推行，推行的過程當中有很多具體的操作、設計這些方面都很欠缺，導致最後實行的時候會南轅北轍。

現在很多社會問題是積累的，比如收入，高低收入階層的差距拉大，農村的收入差距和城市的人的收入差距，原來在幾年前，大概3、5年前大約從現金收入上差2、3倍，但是一加上社會福利差5、6倍，這些年社會福利、公共服務中央下決心向農村傾斜，這塊可能沒有那麼大了，可是現金這塊收入的差距非常大，大大的拉開了，整體上看差距還是在拉大。還有財産收入的差距拉大，從來沒有人認真算過，如果算起來不是5倍、8倍的問題，那就是幾十倍的問題。

2010-03-05 10:39:59
毛壽龍:
國有土地徵一間房，城裏的10平米的房子給你60平米的房子。

2010-03-05 10:43:42
楊團:
從這講農民最重要的是他那塊地，70年不變，那是他可以在70年支配的財産，所以在農村對地的保護很重要，中央很重視，但是你保護並沒有升值，什麼時候升值？買它的時候升值，給的價格非常低，這樣導致他就是一次性得到，得到了一次以後他的後代又陷入了貧困，甚至是極度的貧困。中國現在的問題是深層問題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浮現，不解決城鄉二元的問題，不解決幾億農民的問題就會滋生更多的矛盾。我們在金融危機看到出來工作了十幾年甚至二十幾年的農民工，幾千萬人回家了。還有新生代農民工，他生在城市，養在農村，到他打工年齡的時候又出來了，這些人對農村的農活不會做了。

2010-03-05 10:43:58
毛壽龍:
我現在已經看到這樣的人，小學剛畢業，初中讀一年就出來了。

2010-03-05 10:46:19
楊團:
所以現在這些社會問題是非常嚴峻的，而且這個社會問題有時候到了不能不極度重視。我聽到一個朋友講到，她家的小保姆説：“你憑什麼住這麼大的房子，你有這麼好的收入，我就不行，我最後到死了也不瞑目。”所以這樣的問題如果不解決，中國社會的穩定、社會的和諧安定是無法保障的，矛盾是非常大的。

2010-03-05 10:46:35
毛壽龍:
有很多東西不是因為個人努力不努力，個人非常努力掙到的錢就這麼點，就跟房子一樣，蓋得再好還是這個價。

2010-03-05 10:49:52
中國網:
我們剛才説差距非常大，但事實上城市人跟農村人之間人的融合不是那麼明顯了，現在過春節很多來打工的人回家了，這個城市就癱瘓了，所以他們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剛才各位專家談了這麼多困難和問題，的確讓我們覺得形勢太嚴峻了，但是2010年是對中國發展的至關重要的一年，我們都知道它是“十一五”的收關之年，不知道“十一五”規劃目標各項任務我們現在達成的情況是什麼樣，對“十二五”規劃有什麼樣的指引和方向？

2010-03-05 10:50:15
趙錫軍:
如果看“十一五”的規劃到最後一年的情況看，應該説我們都是如期，有些是超過完成了。在五年中間無論從政府，還是從社會各界來講都付出了很多的努力，中國人是全球工作最辛苦的國民，結果也是很引人注目的，我們剛才剖開楊主任和毛教授講的各種各樣的矛盾，其實這些矛盾各個國家都可能存在，有些國家比我們國家更加激化、更突出一些。從總的來講，五年的成績還是非常突出的，特別是在最近的兩年，至少從經濟的總規模，從每人平均GDP的規模，從經濟在全球經濟中地位都有了一個提高，在其他的方方面面都取得了很長足的進步。

2010-03-05 10:51:22
趙錫軍:
特別在很多方面，我們已經建立起了在全球競爭力。比如製造業，全球可能沒有哪個國家能夠比得上我們，還有基礎設施的投入也是最大的，修高鐵，甚至連美國的總統都發出了感慨，我個人覺得他是很羨慕中國能夠製造出最好的高鐵。這在以前很難想像到，但是在五年中間一步一步的實現了，這些東西也為“十二五”奠定了一個更好的基礎，至少比我們在做“十一五”的時候基礎要更好了，甚至在更高水準上面、更好的基礎上面進一步的發展。但是也帶來了在高水準上面進一步發展的難度。比如現在高鐵技術是全球最好的，但是在全球最好的上面不是突破別人，而是自己，這個難度就更大了。

2010-03-05 10:53:36
趙錫軍:
剛才兩位專家講到在“十一五”期間，儘管我們方方面面得到了長足的進步，但是積累的方方面面的矛盾和問題也在不斷的暴露出來，而且有些可能是遇到更深層次的矛盾和問題，有的可能是我們不斷改革開放過程中間新産生出來的矛盾和問題，有的時候可能比較尖銳，會影響到社會和經濟的正常發展，要在“十二五”解決這些矛盾和問題，也有更多的挑戰。

2010-03-05 10:56:48
毛壽龍:
現在不是計劃經濟，只是規劃指導意見。加入WTO以後，我們的目標定得比較平穩，基本上那些指標都能超額完成，而且提前完成。怎麼完成？比如經濟增長，我們每年定8%，説8%以上就通貨膨脹了，8%就業人口就沒辦法安排了，從以往來看我們基本都是9%以上。從這個角度講，五年基本沒有問題，工業沒問題，像其他服務業最近幾天統計指標有所變化，增長速度非常快，農業連續六年豐收了，如果沒有大的問題也應該可以了，高端農産品一旦進入這個序列的話，GDP從産值上，可能從數量未必增加但是品質價格，總價值會漲得很快的。比較難完成的可能就是節能減排，節能減排我們也沒有辦法，能源主要是煤炭為主，火力為主，要是現在修水電比較難，現在面臨很多很多環保，尤其是耕地，移民，搞個大水庫現在壓力很大，而且有一些國際上的反應，新能源成本還是比較高的。

2010-03-05 10:57:46
毛壽龍:
節能減排從國際上相比，我們好象低了一點，但是如果美元和人民幣匯率稍稍調整我們同別人的差距沒有想像的那麼大。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講，充分考慮國際國內的情況，我覺得“十一五”即使不完成也是情理之中的，不可能一漲就比人家還好，而且還好很多，這是不可能的。但是，整個市場結構和職能轉變這些指標還差一點，比如政企分開，現在由於金融危機的原因政企的關係越來越緊了。包括海上運輸越來越多以後，全靠美軍維持秩序也不太可能，從這個意義上講有很多新的政府職能要到位。

政企關係有些部分沒有到位，安全方面，有些部分是越位，比如給很多企業過多的貸款，很多企業拿到貸款就投資房地産，後金融危機時代出現的危機貨幣政策，進去以後把這些低價格的資金甚至是零價格的財政資金短期裏得到很高的利潤，他拿了這個錢發展了一些行業，這些行業對經濟來講是泡沫性的，所謂泡沫是明顯的。租金比不上利息肯定是虧的，除非有另外的想法。如果破了，房地産破了不怕，因為中國人能忍，但是企業進去以後不賣不行，銀行收的房子要變現還要賣，只要是投資性的住房資金鏈就會斷，資金鏈一斷相關的行業就破産了。藥物為什麼能做起來，新能源為什麼能做起來？我問了一下企業，他説房地産掙的錢比這個掙的多，我這個不掙錢就維持住，因為對社會的責任。房地産泡沫了，現有的收入沒了，貸款也收不回來，所謂的社會責任給國家搞點醫療和住房建設不掙錢，搞點新能源的投資全死了，一破産全停住了，賣都賣不出去。

2010-03-05 11:03:24
毛壽龍:
“十二五”的結構調整不是政府能夠調整的，政府和企業之間的關係，政府盈利性資金和財政性資金之間的關係，盈利性資金是有風險的，政府資金是沒有風險的。還有財政的定位，這方面從指標上來講，沒有達到我們預期的目標，預期的目標是政績關係理順，銀行相對來講比較獨立，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財政政策更多的是一種公共服務的定位，還是以經濟投資，投資性擴張來定位，政府應該在市場經濟裏面主導性的地位比較少。政府看起來是一整體，實際上是碎片，各部門都有自己的政策，一個房子貼了好多標簽，這個標簽形成機制非常複雜，如果複雜的話，肯定是價格越來越高，而且品質會越來越下降，因為越來越高風險太大，所以只能從降低成本、降低品質來支付一部分的政策租金。包括楊團提到的社會很多人心裏有消極的陰影，這個陰影不宣泄出來就會轉化為社會矛盾。

如果政府不規範自己的權利，具體的政策對策和宏觀的戰略考慮，長遠的制度基礎，發展的制度基礎考慮好的話，可能會把矛盾問題越積累越深，而且政府的負擔會越來越重。“十一五”計劃裏面有很多一系列的應對當前問題的措施。現在是一個非常好的調整時期。

2010-03-05 11:09:34
中國網:
2010年我們要探索調整的方向？

2010-03-05 11:13:49
毛壽龍:
對。

2010-03-05 11:14:10
中國網:
剛才各位專家都提到了我們確實面臨非常多的問題和困難，在總理的報告中也看到了這些問題，所以他對八個方面的工作都提出了一些具體的要求。我們可以分別看一看。第一，他提到了提高宏觀調控水準，保持經濟平穩較快發展。這條是和2008年的工作任務差不多，特別值得我們注意的是提到資金投向還未完成的工程，嚴格控制新開工的項目，防止重復建設，這已經反映出了一些資訊。

2010-03-05 11:14:21
毛壽龍:
已經開始收了，包括房地産方法都改變了，不是你錢高的人那個就是地王了，而且能把銷售價格弄得最低的，過去地方財政收入是明碼標價，現在都是暗標，大家之間搞不清楚價格是多少。

2010-03-05 11:15:27
楊團:
從“十一五”到“十二五”中間，特別是2009年非常關鍵，計劃不是可能五年一切切的乾淨，後來發現都是相對比較長期的。比如像房地産市場密集型的調控是2009年底出來的相關政策，這個政策需要進一步的細化起到作用。還有廉租房的政策也是2009年底出的，中央先是投了300多個億搞廉租房的建設。還有基本衛生服務也是，在2009年7月，2009年7月搞了醫保醫療改革的方案出來，把基本衛生服務部分放進去。新農保也是在2009年，2009年在“十一五”和“十二五”的銜接期已經做了大量的工作，而且這些工作都是準備在“十二五”要實施的。

2010-03-05 11:16:49
楊團:
就這一點上講，從規劃本身來説是關注到了兩個計劃方針的介面，以及在“十一五”中後期發生的社會矛盾。但是這個問題在哪兒？這個問題硬的指標保證能夠完成，而且超額。但是屬於相對軟的關係，剛才毛教授講的政府、企業，還有社會，社會2008年講的是公民社會元年，一下子幾百萬的志願者涌到前線，接著産生很多組織，這些組織在地震之後活躍的程度是從來沒有過的。面對這麼活躍的社會組織，很多社會組織向社會福利，比如養老領域、殘疾人領域、衛生服務領域，在城鎮和農村廣泛的延伸，這是很好的機會，政府怎麼抓住這個機會調整政府和非政府的社會組織之間的關係，只有把這些問題相對講是軟性的，有可能它不是有指標，但是它只是一句話框定的要怎麼調整的關係，這部分的工作我認為是最重要的。

還有中央和地方政府的關係，地方政府現在創新的積極性很高，這是很好的一面，另外它有自己的利益，這樣怎麼通過財稅體制的調整和改革讓地方有更多治理的權利，治理的同時解決自己的問題，這方面還是有可能做好，但是今年非常複雜，這些矛盾怎麼來進行調整，怎麼來進行大的規劃，建立一些重要的針對中國橫向和縱向的關係制度，這可能是“十二五”關鍵中的關鍵。

2010-03-05 11:19:42
中國網:
所以有這麼多的矛盾，我們在第二項工作任務中特別提到轉變經濟發展的方式，需要轉變的經濟發展方式現在目前主要包括哪些方面？這個轉變對於中國來説是不是意味著要更高的層面上發展經濟？而且這個轉變經濟發展方式也提出了很長時間了，這個轉變是一個很有戰略意義的事情，是不是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實現？專家的看法是怎樣的。

2010-03-05 11:23:51
趙錫軍:
八個方面，2010年要做的工作基本把政府可能關注的點都列出來了，剛才講到最基本的還是要保持經濟穩定快速增長，如果沒有經濟平穩快速增長一切都免談，沒有經濟增長的速度保障，就業的問題、收入的問題、各方面的問題都免談，這是第一要務。這裡面引出來在2008年、2009年這些政策，在2010年是不是要繼續保持下去，我們看到在2010年要繼續延續2008年、2009年的一系列政策，保證經濟有一個起碼的增長速度。另外有一個其他的總目標。

第二很重要的是結構的調整。這個問題很早就反映出來了，在金融危機發生之前，2007年著力開始做經濟結構調整，但是很不幸2008年的金融危機把我們已經開始進行的結構調整步驟打亂了。2010年進一步在以前的基礎上面做結構調整，這個結構調整不僅僅是要做哪些事情的問題，還有你的觀念、理念、經濟增長的模式、社會發展的模式也要做相應的變化。比如以前我們更多的是強調經濟一個方面的增長，而且經濟增長更多的考慮是數量的擴張，GDP增長了多少，規模擴大了多少，講的是這些東西，而沒有考慮到除了經濟增長以外，還有社會的方方面面。

2010-03-05 11:24:51
趙錫軍:
剛才毛教授和楊老師都講到很多社會的方面，要均衡的增長。在經濟增長本身我們可能只考慮數量方面的，沒有考慮數值和影響，比如對環境的影響、對能耗的影響、對城鄉之間發展的不平衡的影響等等，所以經營比較粗放、能耗比較高、對環境影響比較嚴重，這些方面的增長模式或者經濟增長的模式我們要調整，我們不僅要講究數量的擴張，而且要講經濟增長的品質和競爭力，講怎麼樣發展更快、更好、更精細、更節約，對能源節省、對環境友好，這方面要下更多的工夫，這不僅僅是2010年第二項重要的政府工作，也是社會整個方方面面工作最重要的一項。而且是在以後各個不同的時期，我們可能要長期做的一項工作，因為結構調整不是説一年、兩年就能做完的，投資、消費、出口這個結構的調整不是一年兩年，可能花很長時間才能夠調整過來。投資結構、消費結構可能要花很長時間，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但是今年我看下了很大的決心要做這項工作，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2010-03-05 11:27:00
楊團:
這裡面服務業這塊有新的亮點，服務業首先把民生的，面向生産的服務業和面向民生的服務業分開了，意思是更明確的説面向民生的服務業保障民生的政策。提出積極開拓新型服務領域，這句話講的是對的，後面不僅是這次文件裏面所提到的，要建立農村生産生活的服務體系，這是第一次非常明確的提出來，而且把農村的生産生活放到一起提出來，這裡包括生産銷售、科技資訊、金融服務為主體，生活包括文化生活，農民的社會保障，醫療、教育，這些都是在農村生活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怎麼建設好農村生産生活的服務體系？這樣一個任務、一個目標提出來了，方式手段就可以再進一步討論和研究。這部分現在在中國農村已經有了一些試點，比如在湖北做了一個新農村綜合發展協會，新農村綜合發展協會做的就是生産生活服務所有，用農村自治組織，而且是社團的形式。建立農村生産生活服務體系適合農村的自治組織發展，是黨和政府與農民組織與企業之間怎麼調整關係很重要的抓手，這個地方是一個亮點。

2010-03-05 11:30:06
楊團:
此外，除了農村的生産生活服務體系之外，養老服務體系是一個豐富重要的新型服務體系，中國目前的統計60歲以上的老人一億六千九百萬，而半自理和不能自理的老人大概三千萬人，80歲以上不能自理差不多就有好幾百萬，800、900萬。我們做養老研究的時候算了一筆帳，大體上按照四個老人需要一個護理人員，這樣算起來中國需要多少護理人員？一千萬，這是不是一個新型的服務領域，而且是一個新型的服務産業。如果把養老服務業，特別是對於高齡老人護理的長期照護的産業做起來，在拉動中國的經濟，調整産業結構，加速發展服務業是有重要甚至是巨大貢獻的，這個事情的研究應該是從“十二五”開始的。現在民政部門有一個社會服利司已經在做組織各方專家和發改委聯合起來做這方面的工作，所以我説這個新興服務産業，未來養老服務業一定是一個重大的項目。

2010-03-05 11:32:45
毛壽龍:
我們産業結構調整一直是存在的，而且這些問題不只提了一年，可能幾十年一直在提，把落後的淘汰了，把新興的搞起來。現在提服務業發展更快等等，還有一個地方説我以農業為主搞點工業，工業為主搞點農業，實際上世界各國的經驗，以政府的力量調整經濟結構的一般都不是很成功。比如澳門，澳門老想調那個博彩業，但是調了那麼長時間，最後博産業越發展越大。我覺得政府調整經濟結構發展最關鍵還是要靠市場。最早的時候是調整出口和內銷，是自力更生為主，主要的精力放在進口替代。現在容易受金融危機的影響要變成以內需為主，這個調整意義不大，最關鍵還是要把市場完善好。但是政府有一些東西要搞清楚，政府掌握了大量的公共資源，公共資源一定要規劃好，不要特別短期的，不要以為什麼什麼東西搞一個特別硬的綱子，比如糧食儲備完全可以通過國際儲備，石油不可能完全靠國內儲備，必須在國際上有儲備。包括製造業，上游、下游、國際國內都是一樣的，從這個意義上講，要下定決心做好某件事情都可以做得到，但是一做剛開始是好事，立即就會變成壞事。

2010-03-05 11:35:30
楊團:
現在看起來效果上去了，沒過多少年以後會看深層的矛盾越來越多。

2010-03-05 11:37:37
毛壽龍:
問題是我們政府掌握了太多的公共資源，這個資源如何配置，如何在自己小小的空間裏面能夠找到最大的價值，市場空間裏面找到最大的價值，這是最關鍵的。比如我們要發展旅遊業，旅遊業跟什麼有關係？跟公共資源有關係，有個寺廟或者有個山，政府弄點公共財政把路修好了，這是公共資源。公共資源如何增值，我認為山裏的房子是最貴的，但是山裏的房子基本上都很便宜，沒有保養，政府如何把公共資源和市場經濟結合在一起，這樣就有很好的發展。

2010-03-05 11:37:56
楊團:
而且公共資源和市場結合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就是公共服務誰來做，公共服務不要政府來做，應該是非政府、非盈利的組織來做，這部分的空間很大。政府做規劃，但是真正做操作、做生産者的是誰？應該是社會。

另外，政府也不能中央政府決定一切，地方政府現在自己立政策，這有好的一面，也有危險的一面，所以中央政府得考慮和地方政府的處理，首先決定人家也是一個主體。

2010-03-05 11:38:46
毛壽龍:
現在懷柔搞得好，因為懷柔實際操作裏面把懷柔的很多土地、山變得比較平等，政策上還不夠平等，在不平等的政策法律空間裏面把它變得相對平等。懷柔旅遊業搞得比較好，房地産也搞得比較好。我看德國的樹一片一片長得很好，砍起來也砍得很好，但不能説全保護，一保護連房地産都不能開發了。北京山北、山南差好多倍，山北空氣很好，就是公共服務沒跟上，政府規劃的時候山北貼一個標簽，山南貼了一個標簽，價格不一樣。政府給他們非常平等的空間，把公共資源、私人資源和市場結合在一起，政府的政策是一致的。

2010-03-05 11:39:28
楊團:
這個是融入經濟政策的社會政策，要轉變經濟的增長方式，發展方式，不能光從經濟著眼，從經濟著眼最後走不出來，要從整個社會的視角著眼處理好各方面的關係，該將哪一個主體的利益給他，給出一定的規範，怎麼和市場結合怎麼做。

2010-03-05 11:40:38
毛壽龍:
如果看山區房子搞得好，小學肯定好，小學要好老師也就去了，國家沒必要説給他補一千塊錢配到農村去。

2010-03-05 11:41:29
中國網:
所以轉變方式最關鍵的還要看政府政策的設計，更多的讓市場和社會自身的去協調。我們看到講到八方面工作的時候，有一個點特別值得我們注意的，把文化建設單獨列為一項，這在以前沒有出現過的，我們應該如何理解這個工作方面的設計？

2010-03-05 11:42:21
毛壽龍: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戰略轉變，經濟好了肯定要有文化，日本人坐地鐵看書，英國人看報紙，中國人看手機。

2010-03-05 11:42:49
趙錫軍:
經濟發展到一定水準之後物質水準上來了，生活水準提高了，盡可能給他提供健康的、有意的，能夠提高文化素質的文化資源，不能沒有好的文化大餐，讓大家看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2010-03-05 11:43:04
毛壽龍:
80年代全國各地都修紅樓夢大觀園，還有西遊記宮，就是沒有文化。

2010-03-05 11:43:38
楊團:
真正有文化的是台灣的大學生，無論是言談舉止還是寫文章都有文化的傳統。接著是香港大學生，儘管他字寫得特別差，但是他們對問題的分析、認識，他們的深度，他們學生的好學精神也比大陸強。九年教育義務制推廣之後，接著是文化把教育的成果鞏固的一個重要的平臺和基地。比如在農村，現在説是九年義務教育，可是我們發現大量的小學畢業就走了，而且還有進來的所謂新生代的農民工他就算上了小學和中學以後，他也還是不識字，這些年教育下滑很厲害。現在農村出現大量的文盲，還有很多同學光看電視，不看報紙，所以字也不認識。為什麼推美術館、圖書館、文化館，博物館，怎麼提高人們的素質，怎麼保持這種素質，而且讓他們有終身學習的願望，這和文化是完全分不開的。

2010-03-05 11:43:56
毛壽龍:
文化這東西，比如一件衣服可能50塊錢成本，但人家賣很貴，只要加上文化的標簽新産品都貴，説窮得只剩錢了那人活著也沒意思。包括音樂會、鋼琴這些東西是很重要的産業，非常大的産業，國外都已經看中我們這個，我們自己還沒有跟上。國外很多音樂學校都關閉了，看中國人一年內賣好幾千萬鋼琴和手提琴。這是一個經濟升值，也是一個新經濟、新産業。

2010-03-05 11:46:34
楊團:
明確提的叫做公共文化服務體系，以前講公共服務大量的講衛生、教育體系，這次明確説文化是公共服務，政府要大量的投資，政府把投資投到這上是見長遠效益的，這一點明確政府的概念在文化上要做公共服務。

2010-03-05 11:47:43
毛壽龍:
是很重要的消費點。

2010-03-05 11:48:10
趙錫軍:
而且也是一個投資點。

2010-03-05 11:48:18
毛壽龍:
公共服務，圖書館是公共服務，圖書館旁邊的店都帶動起來了。

2010-03-05 11:48:27
楊團:
文化不是單線的，是一個複合型的，可以帶動多企業發展。

2010-03-05 11:48:44
趙錫軍:
這是提高的過程，文化素質比較高的，能力比較強的這個勞動力將來有競爭性。，現在學生一比較，某些地方的學生素質比較高，那將來肯定競爭比較激烈。

2010-03-05 11:49:04
楊團:
包括跨國公司投資的時候看這塊社區怎麼樣，這塊社區文化程度比較高，這對我的投資有什麼影響，這都是投資過程中要考慮的東西。

2010-03-05 11:49:28
中國網:
剛才毛教授談到中國文化，大家想到五千年光榮的歷史，怎麼樣讓現在的中國文化能夠繼續的傳承積澱，別一想到中國光想到過去，在中國文化自身上應該怎麼樣去弘揚呢？

2010-03-05 11:50:02
毛壽龍:
自己的特色我們一到國外去，我們所感覺到的文化，比如送個臉譜，送個中國結，我對這些東西從來沒買過，這是他們説的中國傳統文化。從各國之間的交往裏面可以看出來，他們所選擇的中國方面，和我們所選擇的能夠代表中國的方面是完全不一樣的。中國的符號宮爆雞丁、春卷、中國的醬油、海帶，包括音樂我們知道梁祝，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2010-03-05 11:50:45
毛壽龍:
實際國外對我們了解非常少，通過國際化就知道相互之間的民族化學習很重要，我們只有當國外的産品進來以後，我們的産品、我們的文化才真正能夠升級，不只是局限在過去的四大發明。我們的文化是開放的，只有你聽了國外的音樂以後才知道自己的流行音樂，古代沒有，現在有，也是有自己的特色了，或者任何一種酒都是有中國特色的，包括穿的衣服都是有中國自己的特色，所以沒有必要專門做國粹。我舉一個例子，京劇和粵劇，京劇稱為是國寶，國家財政支援，還要推到小學課程裏面學一段。但是京劇的的確確給國家弄出來了，京劇的唱段越來越少，大家只是停留在幾個曲目，沒什麼創新。

2010-03-05 11:51:17
楊團:
我有點不同意見。京劇作為中國藝術我覺得是中國藝術頂風，在表演藝術上，它結合了很多種元素，它比粵劇的成份和要素多很多，但是京劇怎麼改革，它這個體制怎麼改革，政府給支援是必要的，但是光給支援是不行的，怎麼創新，不是説政府不能夠給。另外京劇也不能説就剩幾個人了，我發現外國的大學生不少人喜歡京劇，而且跑到這來拜師學藝。一種東西、一種藝術只要它有生命力，而且是開放的，它就會有很多人，而且很多人是一種選擇，應該允許有多樣化，多元化。

2010-03-05 11:52:03
毛壽龍:
包括電影，原來進口大片都限制，進口一兩部，進口的都是過時的，一年20部，現在還有限制，如果沒有限制可能現在大片會更多。搞個二十部大片把國內市場帶來起來了，一旦激發了觀眾，身邊放一個灰太狼之類的，電影觀眾培養起來了，一旦培養起來了電影投資就帶動了。

2010-03-05 11:53:47
楊團:
這個培養應該走市場路線，比如到大學去，不能作為強制。我最近碰到一個NGO組織叫“昆歌”，張藝謀在奧運會上展示的一段崑曲，他把這個東西做出來以後很多人很樂意學，不僅是老年人來學，很多年輕人也願意參加，他一搞昆歌就很多很多人。怎麼來培養各種不同文化産品、文化藝術形式的觀眾、參與者或者聽眾，這是文化事業繁榮發展的一個很重要的命題。

2010-03-05 11:54:41
毛壽龍:
而且不要老想著高端，如果沒有市場沒法細分。

2010-03-05 11:56:29
楊團:
多元化肯定是好的，多元化當中只有市場才能促進多元化更加彭勃發展。政府不能強制，但是政府進行必要的保護還是要的。京劇要保護，因為京劇從7歲練七招八式，甚至得練10年才能出才，成本很高，但是出來市場價格不是很高，所以這種要保護。他覺得這樣一種長期的訓練太苦了，不幹了，去幹別的也可以，但是任何一個精煉的藝術都必須練很多年。所以在這當中還是要有不同的形勢，對有一部分還是要實施保護。光靠養是養不大的，中國的京劇藝術要想蓬勃發展得好好想想怎麼改革。

2010-03-05 11:56:42
中國網:
現在看八個方面工作中，依然出現“改善民生是政府要堅持不懈的長期工作任務”，三位專家認為本屆政府在今後的一年裏，在民生建設方面要花大力氣解決的有哪些問題？老百姓對本地政府有信心，相信本地政府的民生問題將在哪些方面會有所作為呢？

2010-03-05 11:57:36
趙錫軍:
如果2010年大家很關注的是老百姓民生方面的事情還是房價的問題，這是2010年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包括2009年有很多電視劇各方面都反映了居住的問題，有一個屋是我們民族的想法，這可能很重要。從報告裏陳述來看，我們可以看到繼續在住房方面推進工作，特別在保障性住房，對一些購買能力有限的階層，怎麼樣來為他們提供更好的居住條件。另外，我看到很多涉及到民生的，像社會保障體系的建設，剛才兩位專家都講到了這些問題，特別是那些處於弱勢層面群體的社會保障怎麼做好，包括農民農村這些東西，這個非常重要，富裕的人有自己的保障，沒有能力的學會保障。

還有一個很關心的是教育問題，教育的公平性。剛才專家們講到農村現在教育比較大的問題怎麼保證好，這對將來發展有沒有動力，勞動力能不能跟得上的問題。還比較關心收入分配問題，這涉及到很多，我們現在是不是在衡量收入的指標方面更細一些，除了有一個籠統的説我今年的每人平均GDP是多少，農村的收入水準平均是多少，城市是多少，除了這些是不是能夠在收入裏面把收入層次有關統計部門表現出來。現在有些國家做的把收入分成五個層次，最低的、中等的、中上等、最高的，這些層次收入水準在什麼情況，人口的比例是多少，這樣不僅能讓我們簡單了解平均有多少收入，而且清楚在某個收入段有多少人，這個資訊能夠知道，繼續改善收入的分配製度。包括醫療都可能是很重要的工作。

2010-03-05 11:59:05
毛壽龍:
一個是房地産的問題，2010年採取了很多措施加大一些投入，包括扶助金，但是我們城市的職工每人平均一年的收入連好多房子的一平米都買不起。

2010-03-05 12:02:22
趙錫軍:
北京去年最高的房價平均每平米7萬多。

2010-03-05 12:03:29
毛壽龍:
基本上一年收入只能買一平米，所以住房對中國來講還是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嚴重性要看到，不看到嚴重性通過國家的貨幣政策、財政政策，或者通過微調控制一下就能解決問題了，這個比較難。而且從幫助人角度來講借錢覺得不借給別人錢買房子，朋友説我要買套房，這個錢一般人沒人借給他。我可以幫助你，你也可以幫助我，但是為了我的幸福生活買輛賓士寶馬沒人會借，誰會借，銀行會借，因為銀行要掙錢。這時候國家財政如何把它用得更好很重要，目前來講把二手房的租賃市場彈活，降低成本，現有住房上市出租的交易成本非常高，誰都管理，管理非常多，要登記等等。還有增稅，發票問題，租給別人要發票的，個人發票跑到稅務機關去還要營業稅，一下扣很多。在租售本身比例很低的情況下，政府在這個領域裏面還想撈更多的錢，這個錢根本撈不著，與其撈不到還不如減免了呢。所以我覺得能夠把租賃市場培養起來，而且能夠規範化，制定一些行業標準，把現有的管理清理一遍，這比直接去給老百姓蓋房子，出租給他中大獎一樣。而且這些房最後落不到老百姓手裏，兩限房不是一般人都可以買得到的。

2010-03-05 12:03:44
楊團:
還有一個問題在國際上，比如買房子都不是説他一工作了就要買房子，他到40歲、45歲以後買房子。

2010-03-05 12:05:52
毛壽龍:
那看誰，1歲小孩子都可以買房子，這是宏觀上的，跟微觀選擇沒有關係。個人買房是個人的事，政府要説限制年齡，20多歲買房子。

2010-03-05 12:06:09
楊團:
不是限制。

2010-03-05 12:06:36
毛壽龍:
如果跟政府政策沒關係就不要説了。跟政府有關係的才説這個事，現在説一套房、二套房、三套房來一個限制，三套房、四套房要控制，等於租房子都租不了，現在跌不可能，讓三套房、四套房價格上去不是提高租金嗎。不要以為控制了所謂投機性、投資性的住房就可以解決住房問題，二手市場搞不起來，租賃市場搞不起來，中國大多數人是沒有什麼出路的，一定要開拓房源。

2010-03-05 12:06:49
楊團:
剛畢業的流動的大學生很多都需要租房子。

2010-03-05 12:07:19
趙錫軍:
一方面像毛教授所説的現有的這些住房資源空在那，沒有用起的用起來，總的來講國家那麼多人口，住房的供給生産還是要抓緊的，但是這個供給和生産不是生産高價格的房子，是滿足現在大家收入水準需要的房子。一方面盤活現有的資源，把交易成本盡可能降低。另外一方面不斷增加新的供給，還要培育理性的消費、理性的購買，不是説是一個人就想買個大房子，你買那麼大用也用不了那麼多，收入水準夠不上。

2010-03-05 12:07:38
毛壽龍:
第二部分很重要，擴大供給很重要，不是限制供給，什麼叫限制供給？限制供給政府投點錢讓你沒有利潤。

2010-03-05 12:08:14
趙錫軍:
現在市場裏面比較亂，有的是炒作的、有的是投機的，特別混亂。

2010-03-05 12:08:51
毛壽龍:
市場秩序是政府的，不是搞控制。而且把別的供給擠出去了，為什麼大家都會去建高檔房子，因為高檔房子會增值，最後大的供給都會跑到高檔房子，低檔房子政府管得死死的誰會去投資啊。

2010-03-05 12:09:04
中國網:
正確供給到底是增加哪一部分的房産供給呢，是保障性住房還是繼續擴大商業性的住房？

2010-03-05 12:09:39
趙錫軍:
兩個方面都要考慮，從供給的角度講要提供的東西跟目前消費能力應該是相一致的，消費能力、收入水準決定消費能力，目前在這麼一個水準上面，不可能全民都去買豪華的大房子，那你就要有一個適度控制的問題。不太符合消費現狀的，更需要生産出來符合目前生活水準的房子，這不是説哪一部分，包括兩限房也好、經濟住房也好，隨著收入水準不斷的提高，中檔、高檔的房子不斷開發出來，房地産行業就有一個不斷的可持續的東西發展了。如果只是強調某一個方面供給，我生産多少兩用房，但是這個東西過了一段時間，應該發展期以後可能就不適用了，這裡面是不斷的向前滾動發展的動態過程。

2010-03-05 12:09:53
中國網:
我們看八個工作方面最後一條提出要建立一個人民滿意服務型的政府，其實這個也是本地政府一直努力的目標，在去年的一年裏政府做了很多工作，比如反腐倡廉、掃黃打黑這些工作我們都看到了，三位對服務型政府這樣一個概念又是如何理解的呢？

2010-03-05 12:11:28
毛壽龍:
多方面，一個是職能，講到充分履行公共服務和社會管理，實際上使得經濟發展、投資和其他各個方面的東西，包括市場監管，相對來講公共服務和社會管理這個領域我們職能比較薄弱，所以講全面正確履行這樣的職能，又沒有説從這個領域退出來幹嘛，所以這是服務型政府的重要內涵。還有從政府和老百姓之間的關係和它本身的能力。政府和老百姓關係主要是體現在公信力，服務型政府是為了讓老百姓信任的政府，信任度低了肯定不是服務型政府，人家都罵你服務什麼。還有就是執行得比較高，有什麼政策、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執行到位。所以從社會政策的角度來講，政府要有執行力，沒有執行力社會肯定是會出問題的。

反腐倡廉，這也是老百姓比較關心的，政府吃一點、喝一點，尤其對公信力會有很大的影響。政府官員如果都是吃喝玩樂，沒有主要工作的話，老百姓肯定是不相信他的。如果這方面反腐倡廉做得好，政府官員吃一點好吃的，老百姓會説他也終於吃上好吃的了，我們的官員多好，他也有好吃的了，所以這是公信力的表現。從這些方面來講服務型政府一個是從職能做事情的角度來講，一個是從老百姓的感覺角度來講，還有一個作為它的效率以及集體的健康基礎角度來講。

2010-03-05 12:12:57
楊團:
而且他提出的公信力政府，是説政府的公權力是為老百姓服務的，而不是淩駕於老百姓之上的。這和過去原來講的統治型的政府是不一樣的。服務型政府強調的是社會政策的價值觀，他最後這句話講的基本上可以概括社會政策價值觀，政府所做的一切是為了讓人們生活得更加幸福、更有尊嚴，要讓社會更加公正、更加和諧，這是比較明確的把社會政策的價值觀梳理得很清楚。

2010-03-05 12:16:21
楊團:
服務型政府應該是一個透明的政府，我欣賞這樣一個概念，讓權利在陽光下運作，意思是説透明政府，老百姓是可以批評政府、監督政府，而且新聞界也要發揮監督輿論的作用。跟前面一部分講到相關，還是有自我批評的，這一段講得很明白的是政府儘管做了很多積極的貢獻，但是和人民的期望有較大的差距。明確的説差距在哪？一是職能轉變不到位；二是對微觀干預過多；三是該你做的事你做得不好（社會管理和公共服務比較薄弱），又具體講到自己的工作官員依法行政的意識不強，脫離群眾形式主義、官僚主義嚴重，還有腐敗現象多發。花了這麼一段文字專門做一個自我檢討，而且檢討得比較到位，這是對自己有一個比較清晰的認識，這也是表明瞭真正願意建設讓人們滿意的服務型政府的願望，起碼這個願望是明明白白的表現在這的。要想做的工作，不管是職能上的改進，提高執行力、公信力這些方面都提到了，特別是提高執行力和公信力，這一點提得不明確。要提高執行力的意思是説社會政策大致的決策儘管可能還有問題，但是已經不是第一位的，第一位的問題是做出來的政策到底能不能執行到位，決策的科學化、民主化和政策的執行到位，這些部分都其實是社會政策領域的問題。這個領域的問題怎麼才能夠讓政策執行到位？這裡主要講的是強化行政，作為政府要求自己的幹部不能失職瀆職，不作為和亂作為，而且也提出來不能各自為政。實際上要把執行力提高，一定離不開政府和非政府，也就是説和社會非營利的這些部門和這些組織的關係，以及和市場和企業的關係。提高執行力和公信力不能只從政府著眼，這個很重要，還應考慮到第一部門、第二部門和第三部門之間的關係。

2010-03-05 12:17:02
楊團:
對於地方，一方面要強調決不允許各自為政，另一方面應該給地方放寬空間，應該讓地方治理，走向新的方向，這是“十二五”非常重要的。因為本來已經是多中心，要承認他是有自己的利益，而且要給他的利益在他合理的範圍內能夠充分的表達，讓他的利益增長，不但是個人的財産要增長，作為一個社區和一個地方都希望自己的財富是增長的。

2010-03-05 12:23:15
趙錫軍:
我個人理解服務型政府還是政府定位的一個變化，我們説是人民的政府，現在服務型政府要服務誰？服務人民，這一點是定位的變化。原來可能是我要管理什麼，我是有管理權的、有行政權的、有監管權的，都是以我為中心。服務型可能不是以我為中心，以服務對象為中心，服務對象就是人民，有很多需要你服務的地方，無論什麼地方需要服務，那你就要進行服務了，這是一個定位的變化。

另外也表明瞭定位的變化、職能的變化也帶來了其他方面，特別是服務效率，因為你是服務於人的，別人在多長時間內享受到你的服務，人家是有評價的，你要提高自己的服務效率。盡可能在比較短的時間之內發現問題，為老百姓解決問題，這就牽扯到執行力、公信力的東西。一是定位變化，一是效率要提高。

2010-03-05 12:24:01
楊團:
另外關於反腐倡廉這次還是有新的東西，特別講到要健全公共資源的配置，公共資産交易，公共産品生産等領域的管理制度，增強制度的約束力。這很重要，説明政府開始自律，覺得自己這些方面的問題，手上資源太多了，大量的公共資源在自己的手上，如果不自律的話就沒有辦法真正能夠做好服務型政府，也沒有辦法能夠讓人民滿意。這部分提出來的概念是清楚的，而且也提出了一些措施。對於公共接待，公車使用這個制度最近的確有一點推動，還有從嚴控制公費出國，最近也有一點推動。這樣一些由政府掌握的資源，在各個方面都要嚴格增強對制度的約束力，這一點在反腐倡廉方面是有一些具體的要求，體現了政府要加強自律性。

2010-03-05 12:25:31
中國網:
現在長達兩個小時政府工作報告已經結束了，我記得在2008年報告的時候，印象最深刻的是總理強調了好多遍“信心”這兩個字，印象特別深刻。三位在聽完了今年的報告以後，對哪一部分印象最為深刻，能不能給我們提幾個關鍵詞出來呢？

2010-03-05 12:26:43
趙錫軍:
今年的工作報告都是比較全面的，方方面面都比較均衡的談到了。今年給我印象比較深的一是結構調整；二是民生。

2010-03-05 12:27:31
毛壽龍:
關鍵詞第一印象就是平穩，都是以平穩為中心，而且瞻前顧後考慮到各方面的平衡，這是今年的一個特點。另外是發展，發展還是很重要的，從總體上來講各個方面。對政府的定位，政府定位基本上以市場為基礎，政府財政政策、貨幣政策、行政手段、法律手段、政策手段，包括倡導，倡導老百姓有很多事情，包括企業家的很多事情，一系列的政府手段都用上了。也體現了複雜的問題複雜的手段，多方面應對的理念。

2010-03-05 12:27:48
楊團:
我是覺得社會政策的價值觀是最重要的，這一句話讓人們的生活更加幸福，讓社會更加公正、更加和諧，這個確定鮮明。另外，透明政府、自律政府、服務型政府這個概念也提得很清楚，而且也有措施跟著。

2010-03-05 12:28:36
中國網:
好，今天非常感謝三位嘉賓跟我們的網友一起度過了兩個小時，一塊聽取報告、一塊分享。我們在聽取了這個報告以後，總體的感覺對當前的形勢有一個清醒的分析和判斷，對以後的工作也有一個明確和務實的部署。在接下來的幾天裏，代表委員就會分組來審議和討論政府工作報告，中國網的兩會報道也將繼續關注這樣的一個進程。非常感謝網友的收看，也感謝網友關注《中國聯通中國網兩會訪談》，也感謝長期以來中糧集團長城酒業對中國網的大力支援，感謝網友的收看，再會！

2010-03-05 12:2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