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標題
- 厲以寧委員接受記者集體採訪
活動描述
- 3月10日下午16：15-17：45，全國政協委員、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名譽院長厲以寧教授在梅地亞新聞中心三層第七會議室接受港澳臺和外國記者集體採訪。中國網現場直播，敬請關注！
文字內容：
- 香港文匯早報記者:
我想問一下厲教授，首先現在全國、全世界最關心的問題就是物價問題，今天我們公佈的PPI是三年的最高的，明天我們公佈CPI，而且很多銀行都是估計比1月份的7.1高峰還要更高，這個厲教授您怎麼評論？而且請問一下會不會從局部性的通脹變成全面性的通脹，政府的層面夠不夠？
2008-03-11 18:06:38
- 厲以寧:
應該看到，物價的上漲是全國都關心的問題，當然這次物價的上漲跟93、94年物價的上漲是不一樣的。93、94年的物價上幅度比這次要大，但當時主要是一個原因造成的，什麼原因呢？主要是投資規模過大、信貸過多，流量過大了。而現在的物價上漲是多種原因造成的。其中有投資規模過大、信貸投放過多的原因，但還有另外一些原因。比如説外匯儲備佔盤過多，現在我們的外匯儲備到1萬五千多億美元，而93、94年我們是幾百美元的外匯儲備，96年才突破1千億美元。所以外匯儲備佔盤過多是造成人民幣偏大的另一個原因。
2008-03-11 18:07:39
- 厲以寧: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當時人民幣處在貶值的過程當中，而今天的人民幣是處在逐漸升值的過程當中，由於人民幣的升值，外資的熱錢就不斷的流入中國。這就是第三個原因。
2008-03-11 18:08:22
- 厲以寧:
第四個原因，今天我們所面臨的是國際油價的上漲和國際糧價值的上漲。這對我們來説是被動的、迅速的，但是對中國有影響的。而93、94來説，當時的石油價格有現在這麼高嗎？他那個年代有這麼高嗎？沒有啊。
2008-03-11 18:08:39
- 厲以寧: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今年1、2月份中國又碰到了特大的冰雪災害，冰雪災害對國家有什麼影響嗎？因為很多地方比如説蔬菜凍死，河裏的魚、蝦凍死了，還有交通堵塞等等，所以説，今天通貨膨脹也好，物價上漲也好，是多種原因造成的。既然是多種原因造成的，就應該採取綜合治理的辦法，而不像93、94年那樣，當時因為是“雙緊政策”，財政緊，貨幣政策緊，“雙緊政策”下，通貨膨脹很快就慢慢的下來了。
2008-03-11 18:09:00
- 厲以寧:
現在不是這樣，今天仍然需要貨幣制度適度從緊，為什麼？投資過熱仍然是這個原因。但你也應該看到，這些原因中，也有其他原因。比如説供給不足造成的，供給不足造成的跟農産品的供給不足，豬肉也不是短期內就能夠迅速增産的，還有一些生産資料，像煤等等也在緊缺。像這一類就需要採取有保有壓的政策，該壓的壓，該保的保。有保有壓才能夠把供給也增加了，需求也得到一定的控制。另外外匯儲備佔盤過多，這是一個新問題。我的意見是，當前應該是增加進口，既然有這麼多外匯，為什麼不增加進口呢？進口國內所需要的原材料，進口國內所需要的技術裝備等等，這是很重要的，增加進口。因為出口不是很容易減少的，因為出口遇到的問題很複雜。比如説出口跟人家訂了合同，也會突然停止出口了。再比如説出口如果突然減少，市場就多了，你再來恢復市場就不多了，所以要採用增加進口的辦法，這樣也可以減少外匯儲備。
2008-03-11 18:09:32
- 厲以寧:
還有，對當前來説，我們應該是著重來解決短缺産品的生産。光是説增加供給，沒那麼容易的。比如説養豬的問題，養豬大家都知道，養豬跟養雞不一樣，養雞40多天就可以上市了，可是豬就不同，豬懷孕也得三個月，小豬變成幼豬的話，還得六個月，所以那是九個月以後的情況了。而且中國的豬到現在為止，仍然是以農民散養為主，所以怎麼樣建立現代化的養豬廠，大量的生産市場上需要的肉豬，仍然需要規劃、需要投資。
2008-03-11 18:09:53
- 厲以寧:
此外，還應該看到一個新的情況，就是現在農民進城的，有的把家人都帶來，大概有多少人呢？有兩億多人，這兩億多人過去在農村的時候，他們都是養豬戶，家裏少説養了一兩頭豬，多的養了三五頭豬。所以，他自己吃肉的問題解決了，還可以供應市場，這兩億多人進城以後，他不養豬了，他要到市場上去買肉吃，所以這些問題都是特殊的問題。因此，我認為國家可以把國家的下半年可以控制住，因為養豬的週期，又增加了一個週期性的問題。但是我説，在正常情況下，我們可以達到溫家寶總理説的4.8%的物價上漲的目標。為什麼是在正常情況下？國際油價不持續上漲就可以了。國際油價如果繼續上漲的話，我有什麼辦法呢？
2008-03-11 18:10:14
- 厲以寧:
再比如説，一些突發事件發生了怎麼辦呢？比如説國家有政治動蕩等等，出現這些怎麼辦。
再比如説，有大的自然災害。有大的自然災害，比如説大洪水、大旱災來的時候，糧食生産又減少了，所以我們可以這樣説，經過我們的努力，上半年的物價還是會比較高，到下半年會逐額的下跌，但在正常條件下尚可以如此。
2008-03-11 18:14:11
- 台灣中天電視臺:
厲委員你好！我是台灣中天電視臺的記者。想請教你兩個問題：一個就是今年北京辦完奧運之後，到底奧運會的中國經濟到底是往好的發展。還是您覺得也會陷入往年的所謂的“奧運魔症”。第二個問題是想請教您在當前的經濟環境之下，人民幣今年到底還有沒有升值的空間，謝謝。
2008-03-11 18:14:41
- 厲以寧:
好，現在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
根據經濟的分析，我們説今年奧運開完以後，中國經濟不會像外邊講的會“大滑坡”，這是不可能的。你必須了解中國經濟現在處在什麼階段？中國經濟現在正處在工業化的中期。工業化的中期我們農業的比重雖然下來了，工業也上去了，可有的實業的水準比重還是比較小的。現在國際上的話，經濟比較發達的第三産業佔在GDP的70%以上，我們現在40%還不到。所以説中國仍然有很大的發展空間。我們的工業會繼續增長，我們的服務業將會以更快的速度增長。你再看全國，中國的市場這麼大，中國需要從東北一直到雲南，從新疆到福建，你這樣一看，全國到處都是大工地，修港口、修碼頭、修倉庫、修房子、修工廠、修鐵路、修公路等等，所以説奧運場館一結束以後，這些工隊馬上就走了，因為有那麼多的任務呢，哪會出現他沒有活幹的情況呢！
2008-03-11 18:15:14
- 厲以寧:
所以説，溫總理講：今年的經濟增長8%。8%是指導性指標。根據經濟學來分析的話，不是我一個人來理解，很多的可能還在10%。但據我們估計比去年上半年低一點，這是正常的，去年11.4%，可能是高了一點。但是10%今天要保證的話，目前不能説中國經濟存在“滑坡”。
2008-03-11 18:18:36
- 厲以寧:
第二個問題：人民幣大幅度升值肯定是不可取的，對中國經濟是不利的。但人民幣的小幅升值，大家認為可能是利大於弊的。為什麼説是利大於弊呢？首先看它的弊，弊仍然會有。對出口是不利大升值大不利，小升值小不利。只要你出口，人民幣升值了，小幅升值對出口也是不利的，大家看到利益何在？利益主要使中國的廣大企業認識到，一個均勻的擴大出口這個時代已經過去了，機會不能再來了，要抓緊現在這個時候，幹什麼呢？改進技術、降低成本、加強管理、建立品牌，如果能夠做到這些，企業才能適應人民幣小幅升值。而且人民幣的小幅升值對解決現在國內，比如説流動性過大問題都會有好處的。所以，經濟學是研究什麼呢？經濟學是研究利弊得失的比較，兩害之間取其輕，兩利之間取其重。既然人民幣小幅升值是利大於弊的話，那我説，小幅升值還會繼續做，空間還會存在。至於小幅升值升到什麼幅度？我沒法估計到，一切都要根據具體情況而定。
2008-03-11 18:18:49
- 澳亞衛視記者:
請問一下厲教授，就是説今天剛公佈的數據PPI是上漲了6.6%，那麼明天CPI的數據要出爐了，你怎麼看？會不會又有一個新高的狀況？謝謝。
2008-03-11 18:19:01
- 厲以寧:
根據以往的情況來看，2月份仍然是處在雪災影響之中，它的後果開始顯現出來。所以，我認為即使油電公佈有所上漲，也不奇怪。我剛才已經講過了，無論是生産資料價格，還是消費品價格都應該照顧今年上半年，因為物價的制度不會下來，因為物價的上漲有一個慣性。這個慣性表現在什麼地方呢？就是説一個價格上漲以後，它作為成本，它也會推動另一個價格上漲。商品是互為成本的，所以你要講物價下來，必須把這個因素漸漸的降下來。就像火車要停下來，你一剎車他不會很快就停下來，它要徐徐的停下來，慢慢的停。所以説即使公佈了物價上漲，也在預料之中。
2008-03-11 18:19:42
- 台灣經濟日報記者:
厲先生，我想請教一下，就是坊間流傳您和李副總理間的一些師生關係，想跟您請教，就是坊間之傳有哪一些不準確的？到目前為止你跟李副總理提過一些經濟上的建議嗎？謝謝！
2008-03-11 18:19:57
- 厲以寧:
他是北京大學畢業的，北京大學的學士、北京大學碩士、北京大學的博士，這一點是沒有疑問的。我現在是全國政協委員，我有什麼對中央的政策的建議，我會通過全國政協這個渠道向上反映上去。
2008-03-11 18:20:15
- TBS記者:
您好。想請問一下今年的《勞動合同法》宣佈以後，造成了很多臺商一直難以適應，有一些是處於生存的危機，不知道教授怎麼看待新法，以及在這部新法之下，還有在同時又有兩稅合一，又有人民幣升值，物價上漲的情況下，這些臺商和外資商會怎樣應對現在的情況？
2008-03-11 18:20:28
- 厲以寧:
我認為新的《勞動合同法》應該是從三個方面來考慮：
第一，一部法律需要有配套措施，需要有細則。而現在配套措施和細則還在繼續討論、擬定之中。所以現在對這部法，我在等待細則。
2008-03-11 18:20:44
- 厲以寧:
第二，要談到的是任何一個法都是多贏的格局。當初制定《勞動合同法》的時候，也需要能夠造成雙贏、多贏的格局。今天之所以會有不同的意見産生，主要是溝通的還不夠，需要交流。比如説法律是人大制定的，如果人大在這個過程當中，也不斷的徵求政協的意見，有很多民營企業家，包括一些勞動密集型行業的企業，跟他們有關的企業，他們多徵求這方面的意見，能和法律做更好的溝通，是重要的。
2008-03-11 18:21:07
- 厲以寧:
第三，無論怎麼説，在當前來説，《勞動合同法》重要的一點就是説它既保證了勞工的基本權益。同時，又能扶持企業穩定骨幹隊伍。只要從這方面來考慮，你沒有《勞動合同法》的話，企業的骨幹隊伍怎麼保證？人老是想走，這樣對企業也是不利的。所以，我們説這部法應該是做到多贏、雙贏的格局。我相信，通過交流、通過溝通、通過配套措施細則的實施，問題會逐步的得到解決的。
2008-03-11 18:21:19
- 美聯社電視記者:
你好。您剛才講就是關於《勞動法》的情況，您講需要溝通。政協有很多工商界的代表，我想問一下，你們在溝通關於細則方面，有沒有與勞動方，可以説是勞方去溝通呢？有沒有可能在這一屆人代會會出這個《勞動法》的細則，謝謝。
2008-03-11 18:21:29
- 厲以寧:
政協有各種界，其中有工商聯界別，經濟界裏面也有一些民營企業家，可能還有中華全國總工會的界別。所以説，政協本身是各個界別都有的，這也使大家有意見能夠更好的溝通。我相信，《勞動法》既然法律公佈了，就有它的嚴肅性。所以在這段時間裏面一方面要執行法律，很多問題可以在配套措施、細則方面來加以完善。我們的法律也在建設，是這個情況。因為法律最後都是希望能夠達到一個共贏、多贏的格局，我也是這樣希望的，我相信會做到這一點。
2008-03-11 18:21:49
- 香港大公報記者:
剛才厲教授介紹了扶貧的經驗。我想問另外一個事情，就是最近中央批准湖南的“長驅塘”和武漢的“城市群”為資源節約型、環境友好型的試點。那麼，設立這樣的實驗區和中部崛起會有怎麼樣的合作？這兩個省在培訓實驗區應該著重的抓哪些方面的工作？謝謝。
2008-03-11 18:22:12
- 厲以寧:
因為我也很關心湖南跟湖北的兩個實驗區。我是在湖南生活過很久，在湖南讀的初中，最初工作的地點也在湖南，所以我很關心湖南的經濟發展。我媽媽是湖北人，所以説，我對湖北的實驗區也是非常關心。那麼這兩個實驗區不僅是對中部崛起起了很好的作用，而且，這兩家有原來的工業基礎。它和貴州是不一樣的。貴州畢節過去是貧困地區，而湖南、長沙、株洲、湘潭過去的工業基礎要好，它的人才濟濟湖北、武漢也是一樣的。所以，這個實驗區出來，不僅是一個中部崛起，也可能為我們國家裝備製造業的興起起了重要的作用。
2008-03-11 18:27:20
- 厲以寧:
中國現在最缺的是什麼？中國現在最缺的是成套裝備製造業的潛力。可以説，我們很多企業要去更換設備，他很少想到在國內能夠買到先進的成套裝備。所以，我們現在要振興東北老工業基地，重點是裝備製造業。東北率先實現工業化，包括上海、天津這些地方也都需要重振我們的裝備製造業。我相信武漢、長沙、株洲這些實驗區，同樣要把裝備製造業放在前面。
2008-03-11 18:28:49
- 厲以寧:
中國這麼大，裝備製造業應該是不同的産業，不同的專業有不同的製造中心。這兩個地方有很大的好處，剛才講過了，高等學校很發達，科研機關很多，這是他們的優勢。地理位置的優勢，原來工業基礎的優勢，再加上人才的優勢，我相信這兩個實驗區一定能夠取得成績。
2008-03-11 18:29:03
- 香港商報記者:
請問厲教授中國經濟在近兩三年，您覺得會不會出現增長的速度有較大的回落，出現經濟逆轉。還有，就是今天上午A股跌了3%，您認為是不是已經進入了熊市的狀態？謝謝。
2008-03-11 18:29:12
- 厲以寧:
現在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我剛才已經講過了，經濟的增長速度可能沒有2007年這麼高，因為2007年到了11.4%，原來也是沒有預料到的。這種情況下會造成各種問題，所以説，我們説會有一個高速度，但不見得都會像2007年這麼高。在經濟上70%、80%就是比較高的速度，90%就是相當高的速度。所以説，經濟在高位增長的勢頭還會保持相當長的時間。
2008-03-11 18:29:36
- 厲以寧:
第二個問題，我可以這麼説，經濟學家只能預測宏觀經濟的走勢，宏觀經濟的走勢可以説明股市大體上的趨勢。短期股市的波動，財務專家、股民家比我們更有發言權。
2008-03-11 18:29:54
- 澳門市民日報記者:
請問一下現在珠、港、澳打算做經濟合作區，請問教授覺得在澳門那麼小的地方，如果建一個這樣大的合作去的話，對他們是利多，還是弊多呢？那麼對澳門的影響是好的比較好，還是壞的比較多？
2008-03-11 18:30:01
- 厲以寧:
我認為澳門這幾年的經濟發展挺好。我最近也好幾次去過澳門考察，但是澳門經濟發展離不開跟珠三角將來的經濟關係更為密切。所以在2005-2006年的時候，我去考察香港、澳門和珠三角的時候，當時的政協經濟委員會的調研組曾經提出過一個建議，就把這個建議送到上面去了。就使得澳門、香港、珠三角之間有更密切的合作關係。
2008-03-11 18:30:24
- 厲以寧:
比如説當時要考慮到剛才你説的大橋的新建問題，當時還考慮到能不能把香港跟深圳之間的關係搞得更密切一點。就是等於把寶安那條線，如果産品進入寶安就不叫“進口”，澳門跟珠海的關係更密切，如果産品不越過珠海而進入珠三的話，就不叫“進口”。我相信這樣的話，對澳門跟香港、珠三角的關係會更密切，也更有利於香港跟澳門經濟的持續發展。當然這是我們經濟學家、一些專家的意見，至於具體怎麼做，還得有政府來考慮。
2008-03-11 18:30:56
- 厲以寧:
我收到一個條，他説：“如果是湖南省去請你去做顧問和講學，你是不是樂意？”我這麼講，講學是沒有問題的，顧問就不用做了。這麼大年紀了，而且我現在是全國政協委員，我有辦法、有渠道可以跟湖南多交換意見。
2008-03-11 18:31:23
- 記者:
我聽到你講過有關人民幣升值的問題，我還要追問一些問題。今年以來中國人民幣升值的速度有一些加快，都有哪些方面的原因，請您給我們解釋一下？還有一個就是中國去年就設立了中國投資公司，我們國外媒體，特別是日本媒體特別關注，有一些可能造成日本投資方面，就是中方的資源就增加一下，您對這些活動有什麼樣的看法？謝謝。
2008-03-11 18:33:01
- 厲以寧:
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人民幣升值，現在是放寬了人民幣浮動的空間。所以，它是由市場供求來定的。所以最近一個階段，人民幣上升的幅度，累計來講它的幅度都比去年上漲的要快。這是供求關係所決定的。我一直認為，人民幣匯率今後該怎麼樣，要由市場來定。一步到位這個説法，可能外國經濟學家跟我提出，説：“你這麼看。”我首先問他貴在何處，你説一步到位，貴在什麼地方？購買的平價。購買的評價現在也定了，購買的評價就是匯率理論的一種，匯率理論還有其他方法。所以説，究竟怎麼樣，你也説不出。一步到位又貴在何處呢？所以，我們現在的做法是對的，就是放寬人民幣升值或者是變動的、浮動的空間。讓它擺吧，擺到哪兒算哪一步，要由市場來定。
2008-03-11 18:33:25
- 厲以寧:
第二個問題，對中投公司。我認為中投公司可以這樣講，就是怎麼樣使我們過多的外匯儲備能夠得到有效率的使用。中投公司當然是一個企業，但是他跟其他企業不一樣的地方，就是説他通過特別國債所籌到的外匯這筆款子怎麼來用，應該説他會從整個市場的情況，從整個運作的情況來考慮，應該尊重他本身的意見。
2008-03-11 18:33:44
- 中央電視王小丫:
非常感謝主持人。很多人都説見到厲教授就會想起中國的股市，剛才我們從收市牌上看到今天的股市下跌了154個點，請問厲教授是不是中國的股市從牛市轉入了熊市？這是我的第一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是全球經濟衰退，會不會影響到中國的經濟？謝謝。
2008-03-11 18:33:51
- 厲以寧:
第一個問題，剛才我回答這位記者的時候已經講過了。經濟學家是預測中國宏觀經濟的走勢，可以説股市的大盤走勢怎麼樣。短期的波動你要去問股評家或者財務分析專家，他們比我更有説服力。所以這個問題，我只能回答道這個地步。就是中國經濟不會衰退，這樣中國股市的大趨勢來講，應該跟中國的宏觀經濟走勢是一致的。但是，股市的波動跟宏觀經濟走勢波動不一樣的地方，宏觀經濟比如説它是8%增長率，7%增長率，9%增長率，它是這樣的，股市可能是上，可能是下，可能是這樣的波動。所以説，大趨勢是一致的，但是不是同步的，它可能有超前的地方，可能有滯後的地方。而且股市每上一個平臺以後，它的調整期就會長，調整期的波動幅度就會大，這是股市一般的規律。所以，我説對宏觀經濟學家來説，他能夠更清楚的知道中國宏觀經濟大致走勢，中國經濟仍然是一個成長中的經濟、發展中的經濟，是增長中的經濟。這是第一個問題。
2008-03-11 18:34:22
- 厲以寧:
第二個問題：現在你怎麼判斷全球經濟在衰退呢？美國也是説預防經濟衰退，你不能説現在美國的經濟已經在衰退了，因為既然他們都提出預防經濟衰退，政府一定要採取措施。而且中國經濟到現在為止，可以這麼説，仍然是一個跟外界聯繫，只是在對外貿易上聯繫多，資本流動方面並不太多的經濟。所以，美國的經濟如果真是衰退的話，通過對外貿易會影響到中國，但這是一個迂迴的過程，我們有哪些企業主要的出口對像是美國，我們這些企業在美國衰退中它的遭遇會怎麼樣？是買得少呢，還是買得多呢？也許會買得過，為什麼？因為整個經濟衰退，人們收入減少了，中國的東西便宜，他會更願意買中國的東西了。所以説要具體行業、具體企業分析。所以，真是受到美國的影響，某些東西購買的少，這些企業對中國本身經濟的影響又有多大呢？他的出口不振，就能夠帶動祖國經濟的衰退嗎？所以，這些問題都需要觀望。
2008-03-11 18:34:44
- 台灣東森電視臺記者:
您好。我想請教一下，我們都知道您和吳敬璉先生都是經濟學的大師，也是學者。但因為您跟他有一些不同的理念。外邊傳言您和他有一些不合，到底是不是真的，請給我們講一下。
2008-03-11 18:34:52
- 厲以寧:
這個我上回在北京大學講過了。我跟吳敬璉是高中的同學，而且是同年級的學生，他後來進的復旦，我後來進的北大，所以我們的私人關係挺好的，這是一條。第二我們整個的思路、大的趨向是一致的，對外就改革開放，在很多問題上我們是有共同的觀點。比如説怎麼來發展民營經濟，這個觀點完全是一樣的。在2005年，在南京開會的時候，我們兩個都在會上發言，我們兩的調子基本上是一樣的。
2008-03-11 18:35:14
- 厲以寧:
再比如説，對當前中國經濟發展中要著重解決社會保障問題，這個觀點我們倆也都是一致的。我們的觀點會有所爭論，對經濟學家來説有些爭論是正常的事情。所以説，不要説所有的經濟學家每個人的觀點都一樣，就是一個經濟學家，他所發表的觀點在不同的時期是不一樣的。
2008-03-11 18:35:45
- 厲以寧:
舉兩個例子來説：
第一個例子，在2006年左右，當國內的經濟出現了通貨緊縮的狀態，內需嚴重不足，所以在那種情況下，我當時提出，允許購買第二套住房，這是針對當時的情況來講，因為當時是嚴重的內需不足。可是隔了幾年以後，我就沒有再提這個問題了，因為房價之高，已經跟我們的收入距離太大。房子不再是積壓，而是成為熱手的商品。所以，我就不再提這個問題了。並且認為購買第二套房應該加以若干的限制。你看同一個經濟學家，在不同的時期針對同一個問題都有不同的觀點，何況是兩個經濟學家，他的觀點還會是一樣的。
2008-03-11 18:35:59
- 厲以寧:
再舉第二個例子：對中國整個經濟發展中，比如説改革開放的時候，對農村的“承包制”，剛開始的時候都講好，我們也講好。因為農村承包制把農民的積極性調動起來了。但我們沒有想到在短短的兩三年之中，農貿市場雞鴨魚肉什麼都有了，農民的積極性調動起來了。但是，承包制搞了一段時間以後，我就提出：對承包制得一分為二。因為承包制有它的局限性，有它的缺點，缺點在哪兒？它沒有出了城鄉二元體制。你會説：“你怎麼搞的，剛開始説承包制怎麼那麼好，後來又説承包制還不夠怎麼、怎麼樣。”這是針對不同時期，因為一個事情在不同的情況下，經濟學家可以是這個觀點，一個情況下經濟學家可以是那個觀點，何況又是兩個經濟學家呢，所以這個爭論是正常的。
2008-03-11 18:36:13
- 澳洲新快報記者:
厲教授您好。我想問您一下，明天就是《政府機構改革方案》公佈之日，雖然現在方案還沒有出來，但是我們知道大部制是一個方向，但是我想一般政治體制的改革是跟隨著經濟體制的改革，那您是怎麼看此次的機構改革的時機和意義呢？您認為我們最迫切需要改革的是哪些，為什麼？這次改革當中面臨的最大的阻力是什麼？謝謝你。
2008-03-11 18:36:23
- 厲以寧:
關於行政體制改革，你剛才講了“大部委制”我是贊成的。因為當中需要解決兩個重要的問題：一個問題就是部門之間要協調。同一個事情，如果幾個部門分管，是做不好的。中國有古話，叫做“政處多門就不行。”所以説，大部門制實際上是提高效率的辦法。第二個，大部門制不僅是提高效率，而且它能夠使我們各部之間都能夠站得更高，對今後的下一步改革可能有更好的交流意見，會推動下一步改革。如果部門太多的話，那麼下一步改革怎麼改啊？所以，無論從現在提高效率來講，或者是今後改革的指導意義上來講，大部門制都是非常必要的。
2008-03-11 18:36:38
- 厲以寧:
但是大部門制是不是阻力呢？我個人認為，大部門制的阻力在於既得利益。我認為這個説法不是太準確，因為它不是企業，如果是企業之間可能有一些既得利益，因為他是部門，部門的利益是誰給他的？是中央給他的。跟企業不一樣，企業自己在市場中可以取得利益，所以這個阻力只要是中央下的決定就可以接受，這是一個問題。
2008-03-11 18:36:57
- 厲以寧:
但另一個問題倒是成為新的阻力，我認為需要考慮的，就是説沒有經驗。因為我們過去有過這種情況，分了又合，合了又分，所以説沒有經驗，這樣就必須要慎重。這是我説的應該搞，但是一開始還是選最關鍵的部門來做。最關鍵的部門是什麼？比如説這次雪災就反映出來，交通部門，能源部門、環保部門，像這樣的一些部門，都是根據我們這幾年的經驗看出來的，這方面可以先搞。我相信，大部門的建立跟行政機構的調整，不是這一次就能完成的，可能要多次。還要徵求人大代表、政協委員的意見來做。
2008-03-11 18:37:09
- 香港商業電臺記者:
你好。我看到有些內地的媒體説改革開放30年，但是看最近幾年民眾工資的收入佔整體的GDP比例在下降，請問厲教授這是改革開放的正常現象嗎？如果不是的話，在目前要搞財富平均分配的話，內地面對的局限是怎麼樣？然後您在這些局限上，您覺得怎麼樣做才可以促進財富收入分配的比較平均？謝謝。
2008-03-11 18:37:17
- 厲以寧:
我覺得在“中共十七大”的時候已經注意到這些問題了。所以，他的提法是這樣的，在初次分配中就要處理好效率和公平的關係。在再分配的過程中要更加注重公平，這正是吸收了這些年的經驗所做成的。對於這個問題，所以説剛才這個記者又問了《勞動合同法》的問題，《勞動合同法》是切實的保障勞動者的利益，讓他真正能夠在初次分配中得到他應有的份額，所以我覺得這是很重要的。
2008-03-11 18:37:34
- 厲以寧:
對於你提的這個問題，我覺得在中國“十七大”的報告中都提到了，現在我們會沿著“十七大”所指引的方向來做。我們的目標是共同富裕。但共同富裕就應該要逐步的走向共同富裕，要全面建設小康，也是一步一步的朝那個目標前進。
2008-03-11 18:37:58
- 中國日報的記者:
厲教授您好，想問兩個問題。第一個就是剛才您提到《勞動合同法》引發的糾紛，可以通過配套的細則和法規來解決，還是想請問這個配套的細則和法規什麼時候會出臺？
2008-03-11 18:38:05
- 厲以寧:
我剛才講的不僅是一個配套細則的問題，還包括多交流、多溝通消除一些誤解的問題。因為很多人在一起爭論，對於法律有很多地方是理解的不全面、不完整造成的。有的意見是通過溝通、交流可以解決的。所以，我相信細則會儘快的、更好的來做。但交流的工作應該是經常性的。現在正是交流的好時候。
2008-03-11 18:38:19
- 中國日報的記者:
謝謝您厲教授。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您最近一直在關注農村問題。然後戶籍制度改革，大家認為是打破城鄉二元結構的一個難點和重點。您認為目前推進這方面改革的時機是不是成熟？另外還有哪些需要改善的地方？謝謝。
2008-03-11 18:38:32
- 厲以寧:
我一直認為城鄉二元體制改革是今後應該抓的問題。但是，要通過試點，重慶、成都兩個市是實驗區，在統籌城鄉發展的實驗區，在那個地方就應該搞。戶口問題，它不是重要性的問題。因為戶口的背後是土地問題。比如説土地承包制，承包的土地該怎麼處理？農民有的宅基地和宅基房子怎麼處理的問題，這些問題都要通過實驗區先做一些實驗，總結經驗來做。
2008-03-11 18:38:55
- 厲以寧:
我在北京大學“光華管理論壇”講過，比如土地承包問題，要土地使用權的合理流轉，還提出了宅基地的問題，或者是宅基房子問題採取置換的方式，用它換三個東西，換一個城市戶口，換一個城市的一套面積相當的住房，換城市的低保，但這些都要通過實驗來解決。還有土地抵押問題，同樣都需要這些來解決。所以這些問題不宜與在全國一下子全面鋪開，因為我們改革歷來的經驗就是試點、總結、全面推廣。
2008-03-11 18:39:13
- 香港文匯報記者:
您好。剛才您談到關於土地的問題，我問一下最近有一些地區的農民以土地的承包權來入股，贏得收益，以及讓土地流轉起來，您是怎麼看待這個問題的？另外，我覺得如果從1978年小崗村的土地承包算起，那麼土地改革也有30年的時間了，您覺得土地改革過程中出現哪些問題，以及該怎樣去解決？
2008-03-11 18:39:19
- 厲以寧:
承包當初是調動了廣大農民的積極性，農民的積極性起來了。但承包實行一段以後就發現一個重要的問題。就是他出來做工，或者是進城了，他的土地怎麼辦？他的土地就交給婦女、老人、兒童在做。土地本來有限，耕地有限，這樣的話，土地利用效率就低了，這是一種不經濟的做法。還有一種情況下，他沒有勞動力出來，他寧可荒廢這塊土地，那麼怎麼辦？就是説土地使用權要合理流轉。合理流轉在《農村土地承包法》裏面講過，有好幾種辦法：轉包、出租、轉讓、入股，有各種辦法可以做。如果你用的是其中的一個辦法，就像我在重慶考察回來，重慶種柑橘，他的農民的土地就入股了，入股到企業裏面去了，這樣他願意出去打工，就每年根據土地收益可以分到一定的紅利，如果你不出去打工，就留在這裡跟企業結合在一起，就成為企業的員工，每月有幾百塊錢的工資給你，這樣土地就連成片了。土地連成片以後，效率就提高了
2008-03-11 18:39:32
- 厲以寧:
再給你講一講，這次重慶也受到了冰雪的災害。可是種柑橘的沒有受到損失，為什麼呢？因為有公司來經營，第一他管理得好。第二他採用的品種是新品種，反季節柑橘。別人的柑橘冬天的時候就收了，這個時候運不出來，就積壓了。他們的柑橘是每年夏天收，所以沒有影響了。這是把科學更好的運用到農業之中。
除了入股以外，還有其他的一些辦法。比如説土地可以出租。我曾經講過，你可以去看看，在廣東湛江市有一個徐元縣，土地出租了，給了企業，他成片的土地在這個地方上萬畝的土地，種的是什麼？種的是鳳梨，國外引進的新品種。農民不但得的租金，還做了企業的合同工，每個月有收入，所以那個地方的地名都改了，有一個牌子叫“鳳梨地海”。咱們中國的“鳳梨地海”就在那兒。
2008-03-11 18:40:06
- 中央人民廣播電台中國之聲的記者:
謝謝主持人。想問一下厲委員兩個問題：一個是在今年的總理的政府工作報告當中，總理提出三農問題明年要支出增加30%，那麼想知道您怎樣理解這30%，這30%能夠發揮多大的作用，然後真正落實這30%有什麼樣的難度？
第二個問題就是跟股市有關的，在去年“530”的時候，國家出臺了提高印花稅，引起了很多股民的不滿，當時您有過發言説：其實政府沒必要採取這樣的措施。那麼在這次“兩會”上又有一些代表委員提出來了，説印花稅應該下調，不知道您是持怎樣的態度？謝謝。
2008-03-11 18:40:13
- 厲以寧:
先回答第二個問題。我認為首先大家要注意，印花稅不應該雙邊收。雙邊收是沒有道理的，所以，印花稅首先先不談調不調的問題，因為都是要根據情況來調。過去是有升有降的。但首先同雙邊收費改為單邊收費，當前是必要的。當然印花稅根據情況可能是從3%，降到2%，或者降到1%，都是完全有可能的。
2008-03-11 18:40:34
- 厲以寧:
你剛才問的第一個問題，對於三農問題的支出，我認為這個是非常必要的。當前在農業這個錢怎麼用？使我們農業的基礎設施的變化，這是最重要的，保證我們的農業是能夠穩産、高産，這才能夠使農民得到收入。
2008-03-11 18:40:54
- 厲以寧:
比如説農田水利設施，農田整個一套，包括土壤的改良，還包括怎麼樣來幫助農民採用新技術的問題。其中還應該包括一條，就是要對農民進行政府贊助資助之下的“技術培訓”。因為中國的農民使化肥使得多，很多化肥他使用不當是浪費的。中國農民對種植，他用水，如果是用水制度不改革，他是按照田畝來算用水量的話，就有一個問題。比如説北方人，他就滿灌為止，他不滿灌就空了。其實滿灌是有害的，滿灌一些鹽鹼地，就會使水下的鹽分上來，所以都需要技術培訓。比如説怎麼來採取優良品種的問題，我到一些地方調查，農民説我爺爺就是這麼種的，我爸也是這麼種的，我也只會這樣種，那你要經過培訓。
2008-03-11 18:41:13
- 厲以寧:
還有一個就是打農藥，什麼時候該打，打多少、打什麼農藥？都應該經過技術培訓。比如説農藥打多了，蔬菜都污染了怎麼辦？所以説，應該把農民的技術培訓放在裏面。
2008-03-11 18:41:33
- 中央人民廣播電台中國之聲記者:
那您記得30%落實起來有難度嗎？
2008-03-11 18:41:40
- 厲以寧:
中央能夠下決心的話，會有什麼難度。這個地方有應該説既然政府工作報告是全國人大都通過了，那麼就應該按照全國人大通過的政府工作報告來做。
2008-03-11 18:41:57
- 中央人民廣播電台中國之聲記者:
不好意思，我拿著話筒再補充最後一個問題。政府工作報告中還提出了一個失業率要控制在4.5%以內，想知道您對這個數字控制起來的難度怎麼評價？謝謝。
2008-03-11 18:42:32
- 厲以寧:
我認為這個難度是比較大的。因為應該看到，現在全國每年新增勞動力是2000萬之多，就是滿18周歲以後就要參加工作了，這樣的話，要怎麼辦？我們能夠安排那麼多嗎？所以説，要想各種辦法。
比如説要多發展民營經濟，因為民營經濟是吸收勞動力最主要的場所。70%以上的新增勞動力是民營經濟吸收的，所以《非公36條》要繼續來認真落實。
2008-03-11 18:42:45
- 厲以寧:
再比如説，我們要鼓勵工人能夠找到合適的工作，解決結構性的失業問題。一方面是人找事；另一方面是事找人。就是結業問題怎麼辦呢？加大技術培訓。技術培訓如果加大了，工人就比較好找工作了，先培訓後上崗。
再比如説，我們要鼓勵更多的人能夠自行創業，同樣需要一些幫助。比如説小額貸款，比如説也需要經營管理方面，包括技術方面的培訓。所以要做的工作很多。所以，難度是大的，但我覺得只要是我們按照政府工作報告的規定去做，而且認真的落實，問題是有希望解決的。
2008-03-11 18:43:03
- 人民網記者:
我想問您的問題是目前我國CPI上漲的速度非常快，國家統計局剛剛公佈的1月份的CPI是增長了7.1%，但是城鎮居民的工資收入水準卻遠遠低於這個上升速度，您認為目前國家應該出臺何種調控政策來平衡居民的工資收入和支出？謝謝。
2008-03-11 18:43:10
- 厲以寧:
在上面回答幾個記者的問題，都講了我的觀點。工資應該隨著生産的發展而相應的增長，這一點很重要。經濟增長了，企業效益增加了，如果説工資再不增長，那麼工資會與物價的幅度差別太大了。這樣還不夠，對最困難戶，我主張發給他們食品券，有人説：發給他食品券，就又回到計劃經濟中去了。其實不是的，我們在市場經濟國家中同樣有發食品券的行為。因為，只要將來國家經濟形勢好了，物價上來了，就再取消嘛，而且發給什麼人？應該發給最困難的家庭，憑食品券就得到國家的補助，而且指定是食品，不能有其他的用途。我覺得這個是可以採取的措施。但是社會保障體制改革仍然要加快。社會保障體制的加快，要使得最低收入者能夠享受到改革發展的成果。
我最近看了一些報道，我們社會保障制度正準備在加快，我覺得非常高興。
2008-03-11 18:43:37
- 羊城晚報記者:
謝謝厲教授。我想請教一下厲教授，第一個就是有人要提議説，要全國每人分紅1000元，就是讓大家共同分享改革開放的成果。不知道厲教授您認為這種方法是否可行？
2008-03-11 18:44:01
- 厲以寧:
我也聽説過這種想法。我相信這不應該是經濟學家提出來的。如果是經濟學家提出來的話，他要注意兩個事情，一個是公平；一個是效率。每個人平分1000塊錢，這個效率是好的，是不是公平的呢？所以，我覺得應該更多的幫助低收入者。包括加大社會福利方面的支出，也包括對最困難的家庭，讓他能夠享受到改革發展的成果。
2008-03-11 18:44:16
- 羊城晚報記者:
厲教授，我的第二個問題是我們都知道去年廣東的GDP已經超過了台灣，那麼我們想請教您一下，作為改革開放的先行者，您認為廣東這30年取得的成就怎麼評價？您認為廣東發展的困難在哪？應該怎麼解決？謝謝。
2008-03-11 18:44:31
- 厲以寧:
對廣東的改革開放我一向是非常關注的。我曾經寫過兩首詩，是鄧小平南巡講話以後，詩的內容不講了。第一首詩講的是衡陽，一個叫“回雁峰”，就是説大雁不會過衡陽的，它到了衡陽之後就向北走了，所以意思是南方這麼好，你何不破例到廣東去看一看，這是我當時寫的一首詩。
另外，我當時填了一首詞，是我在廣東佛山、中山、珠海過春節寫的。我講為什麼跟北方的一些地方相比，為什麼這邊是暖的，那邊是涼的，難道僅僅是氣候問題嗎；冬天，這邊是綠的，那邊是黃的，難道僅僅是植被的問題嗎。這個問題就是説可能不一樣，因為廣東在改革開放的時候是走在前面的。
2008-03-11 18:44:46
- 湖南瀟湘晨報社記者:
剛才您在回答問題裏面多次提到了湖南，對湖南很有感情。那麼您講到了房價，我們也注意到一些大城市的房價在下跌，有媒體説現在可能是一個“拐點”。請您對中國的房地産做一個評價？謝謝。
2008-03-11 18:45:01
- 厲以寧:
我認為中國的房子最重要的問題是大力建造廉租房，這些是由政府承擔的，如果廉租房問題解決了，在這方面對低收入的家庭來講，房價出現了拐點。而廉租房才剛剛開始，所以還不能説在這個意義上已經出現了“拐點”。
2008-03-11 18:4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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