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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昏侯墓墓主人身份確認為漢廢帝劉賀

發佈時間: 2016-03-03 12:09:14  |  來源: 遼寧衛視  |  作者: tianmai  |  責任編輯: 吳愛鳳

海昏侯墓墓主人身份確認為漢廢帝劉賀

南昌西漢海昏侯墓考古發掘專家組3月2日在京宣佈,根據最新的發掘成果,專家組已確認海昏侯墓主墓墓主身份為漢武帝之孫、第一代海昏侯、“漢廢帝”劉賀。

劉賀一生經歷王、帝、庶民、侯四種身份,在位僅27天,漢書記載他有1127件荒唐事,因“行昏亂,恐危社稷”被廢黜。而劉賀墓的出土文物卻顯示,墓主是個知書達理、愛好音律、情趣高雅的人。劉賀究竟因何被廢?劉賀墓的考古發掘還給世人留下了哪些疑團?出土文物能否為漢廢帝“翻案”?

記者另獲悉,目前江西省正以申報世界文化遺産為目標,起草劉賀墓及其周邊遺址的保護規劃,推進國家考古遺址公園和遺址博物館建設工作。

內棺發現“劉賀”玉印墓主身份塵埃落定

2日起在北京首都博物館舉行的《五色炫曜——南昌漢代海昏侯國考古成果展》,以高清投影的方式展出一枚“劉賀”玉印的印面。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長徐長青在發佈會上透露,內棺中尚存墓主人遺骸痕跡,遺骸腰部位置有“劉賀”字樣的玉印一枚。

“新發現的玉印是漢代常見的方寸之印,印面簡單,僅有‘劉賀’二字,判斷為劉賀的私印。”海昏侯墓考古發掘專家組組長、中國秦漢考古學會會長信立祥表示,由於內棺清理工作仍在進行中,不排除繼續發現金印的可能。

漢代印章可分為官印和私印兩類,信立祥所説的金印指的是官印。據《漢官儀》中記載:“諸侯王,黃金璽,橐駝鈕。列侯乃至丞相、太尉與三公、前後左右將軍,黃金印龜鈕。中二千石,銀印龜鈕。”據此推測,劉賀內棺中如發現官印,極可能為黃金印龜鈕。

劉賀墓的主槨室東南面此前曾出土一枚玉質龜鈕的“大劉記印”,印面突出了“劉”這一姓氏,卻回避了劉賀的個人資訊,專家判斷其為劉賀處理家族事物的私印。而內棺中“劉賀”印的印鈕上有附著物,還不能判斷是什麼動物。

此外,展覽上的可證明墓主身份的珍貴文物資料包括:一枚有著“南海海昏侯臣賀元康三年酎金一斤”字樣的墨書金餅,類似的墨書金餅劉賀墓中共出土了4枚;上有“元康四年六月”“南海海昏侯臣賀昧死再拜皇帝陛下”“海昏侯夫人”等字樣的奏牘副本照片等。

出土文物異於史書記載,劉賀被廢是否真因“荒淫”?

在文獻記載中,劉賀一生經歷王、帝、庶民、侯4種身份:4歲為王,18歲稱帝,在位27天后遭廢黜,其後以平民身份被幽禁在山東近10年,29歲又被封為海昏侯並移居豫章國(今江西南昌),此後不到5年就在封地去世,終年33歲。

27天的帝王經歷,給劉賀在漢書中留下了“荒淫迷惑,失帝王禮儀,亂漢制度”的罪名。然而,劉賀墓出土文物所反映出來的劉賀卻與史書上的記載有所不同。

在劉賀墓主槨室的西面出土了一面繪有聖賢像的屏風,題字部分出現了“孔子”“顏回”“野居而生”等字樣。專家稱,這是我國考古迄今發現的最早的孔子像。

根據漢代“事死如事生”的葬俗以及“東寢西堂”的槨室結構,主槨室西面模擬的是劉賀生前會客的場所。“崇儒在當時是上流階層的一種時尚,屏風被擺在會客室,至少證明劉賀是尊崇聖賢的。”海昏侯墓考古發掘專家組副組長、陜西省考古研究院研究員張仲立介紹。

屏風的面板由漆板和銅板構成,這一製作工藝為漢代考古首次發現。也就是説,這面屏風極有可能是劉賀授意或命人打造的。

墓中出土的整套樂器,包括兩架銅編鐘、一架鐵編磬、琴、瑟、排簫、笙和眾多的伎樂俑,形象地再現了西漢列侯的用樂制度。信立祥認為,這也是劉賀個人修養的一個體現。

考古人員還在主墓藏槨中發現了大量竹簡、木牘,經初步估算,竹簡逾萬枚、木牘兩百餘片。

“竹簡即古代書籍,為劉賀生前閱讀或收藏所用。試問一個不愛書的人,怎麼可能擁有如此多的書?”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長徐長青這樣説。

劉賀被廢黜並非因其荒淫無道,而是觸怒了權臣霍光——秦漢考古學界和秦漢曆史學界的專家學者對此普遍認同。

“史書上所謂‘荒淫’不足為憑。”信立祥説,從出土文物能判斷,劉賀受過良好教育,漢書上也有關於他“簪筆持牘”形象的描述。他被廢黜更多是因為輔佐他的昌邑群臣對朝中局勢的誤判,以及他過早地鋒芒外露了。

“劉賀遭遇了人生悲劇,但歷史因此發生的走向變化,提供了成就昭宣中興的重要條件。”中國人民大學國學院教授王子今認為,劉賀的際遇恰恰是霍光時代政治史的寫真。

目前,大墓中出土的竹簡、木牘正進行加固、掃描工作,文字識讀將於今年開始。王子今認為,如發現記錄劉賀政治經歷和政治體驗的文字,將有助於深化我們對昭宣時期情節複雜的政治史的認識。

出土“金縷”琉璃品,是席還是被?

漢代皇帝和高級貴族死後穿用的殮服是用玉片製成的玉衣。其中,皇帝及部分近臣的玉衣以金線縷結而成,稱之為“金縷玉衣”。新中國成立以來,全國已發現玉衣逾20件,金縷玉衣僅5件。但海昏侯墓卻沒有發現金縷玉衣。

徐長青説,雖然內棺中沒有發現金縷玉衣,但在墓主人遺骸下方有包金的絲縷琉璃席。記者了解到,用來編琉璃席的線並非實際意義的金線,而是包裹了一層金箔的絲線。席上還分佈著整齊排列的多組金餅,這意味著劉賀墓出土的金器數量有望再次突破。

據悉,包金的絲縷琉璃席在漢墓考古發現中較為罕見。“之前在東海縣尹灣漢墓中曾出土過。文獻中沒有關於琉璃席的記載,目前只能判斷墓主在安葬時比較講究。”信立祥介紹,由於琉璃在漢代比玉還珍貴,一般都掌握在皇室手中;當時國內琉璃製作工藝較差,往往含鉛量較高。

“從棺內文物的疊加痕跡來看,琉璃席也有可能是蓋在身體上的,或為琉璃被。”海昏侯墓考古發掘專家組實驗室考古小組負責人、中國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員杜金鵬對琉璃席卻有不同看法。由於內棺清理工作仍在進行,究竟是席還是被,有待考古工作者進一步研究。

記者了解到,南昌西漢海昏侯墓考古成果專家論證會日前在南昌舉行。論證會指出,劉賀墓迄今已出土1萬餘件(套)文物,形象再現了西漢時期高等級貴族的奢華生活。

“數千枚竹簡和近百版木牘,是江西考古史上的首次發現,也是我國簡牘發現史上的又一次重大發現。出土的整套樂器,印證了西漢高級貴族的用樂制度。出土的實用車和偶車馬,為西漢高等級貴族車輿出行制度作出全新詮釋。諸多帶有文字銘記的漆器和銅器,反映了當時的籍田、酎金、食官等制度。大量工藝精湛的玉器,錯金銀、包金、鎏金銅器,圖案精美的漆器,顯示出西漢時期手工業高超的工藝水準。”徐長青介紹。

此外,以紫金城城址、歷代海昏侯墓園、貴族和平民墓地等為核心的海昏侯國一系列重要遺存,共同構成了一個完整的大遺址單元,是我國目前發現的面積最大、保存最好、內涵最豐富的漢代侯國聚落遺址,是重要的國家級歷史文化遺産,具有重大研究和展示利用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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