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國際金融海嘯與中東北非裂變兩大危機的“後遺症”與“選舉年”因素疊加,世界及地區秩序主導權的博弈將更趨激烈。
其一,世界經濟多“愁”善“感”,國際經貿規則博弈加劇。金融危機爆發八年之後,世界經濟復蘇仍動力不足,IMF預測年增長3.6%。2015年末,美聯儲正式開啟加息進程,預計2016年將循序漸進、逐步加息,以免美國經濟復蘇因加息過猛過快而“熄火”。由於全球需求持續不振,國際大宗商品行情看跌,油價維持在超低位,加之隨著美聯儲加息導致新興經濟體資金加速外逃,依賴資源能源出口的新興市場國家將受到更大衝擊,其金融與債務風險累積,一些拉美國家面臨社會和政治風險。
與此同時國際經貿規則博弈加劇。美國熱衷搞“小圈子”,包括對新興經濟體利誘分化,一面加快落實TPP,一面加緊推進TTIP等談判,企圖以新規則體系排擠孤立新興大國,竭力圍堵中國的“一帶一路”與亞投行等。
其二,大國關係的演變需高度關注。表現在一是西方大國加緊“抱團”。美歐將進一步強化北約,以共同應對俄羅斯“擴張”、中東亂局與國際恐怖主義帶來的挑戰,在此過程中美歐的分歧亦現;美日同盟加固,美對日倚重與日替美“分憂”同步加強,針對中國崛起相互利用的一面增加;日本欲藉主辦七國集團峰會將自己打扮成原子彈乃至二戰的“受害國”,企圖混淆是非、自我漂白。
二是美俄矛盾的一面凸顯,競爭激烈。美俄圍繞烏克蘭問題的制裁與反制裁將繼續,彼此地緣角逐延伸至敘利亞等中東地區。此外,美國對中國崛起的危機感與焦慮感增大,對華政策逞強使絆的一面更為突出。
其三,“選舉年”相關國家政局變動帶來變數。
周邊多國迎來換屆。蒙古國將舉行議會選舉,執政的民主黨與在野的人民黨勢均力敵;越南共産黨即將舉行十二大,越內政外交變化的不確定增加;緬甸將進入民主聯盟上臺執政新時代,新總統預計于3月就職,緬軍方與民盟進入博弈磨合期,緬甸走向尚待觀察。
美國總統大選牽動全球。民主與共和兩黨均難獲得絕對優勢,“巧婦”希拉裏在民主黨內勝出的可能性大,而共和黨則混戰不已,“奇葩”特朗普能走多遠存疑。在兩黨惡鬥加劇的情況下,競選雙方可能再度拿中國“説事兒”,乃至競相對華抹黑,中美關係輿論氛圍不容樂觀。在此背景下中美競合博弈將趨複雜激烈,競爭面會更突出,應做好風險管控預案。
其四,亞太、中東、東歐仍是三大熱點地緣板塊。
在中國周邊,外力作用將致使海洋爭端持續“發燒”。美國以“維護航行自由”為幌子,針對中國南沙島礁建設持續施壓,正策劃美日等在南海的聯合軍演、巡航等。菲律賓挾美自重,對中國倒打一耙開展所謂法律戰,其“南海仲裁案”可能在2016年6月作出裁決,中國的南海維權主張面臨挑戰。日本加緊推行“新安保法”與擴軍備戰。朝鮮半島不確定性仍大,特別要高度關注朝鮮進行核子試驗的動向。阿富汗塔利班暴恐活動有加劇趨勢,安全形勢依然嚴峻。
中東亂局步入第六年後,圍繞打擊極端組織“伊斯蘭國”的各方複雜角力,地區秩序重建異常艱難。儘管政治解決敘危機進程已啟動,但沒有一方佔據壓倒性優勢,新的一年中主要大國加大介入力度,“挺巴(沙爾)”、“倒巴(沙爾)”兩方陣線分明,也直接影響到打擊“伊斯蘭國”的效果。此外,葉門戰亂將持續,巴以矛盾緊繃短時間內難以緩解。
烏克蘭問題正呈現長期化趨勢,由於北約與俄羅斯針鋒相對,烏東部戰火重燃不無可能。各方對落實“新明斯克協議”意願不足,俄與西方的地緣矛盾難以解決。
其五,全球性挑戰有增無減,全球治理體制變革仍任重道遠。
由於“伊斯蘭國”等暴恐勢力在全球擴散流竄,國際反恐形勢持續嚴峻,西方大國固執雙重標準致使國際反恐合作成效不彰;網路空間治理規則之爭將更趨激烈,中方近日提出構建“網路空間命運共同體”受國際社會好評,但美國仍謀網路霸權;美國將於2016年3月主辦新一輪核安全峰會,伊核協議達成後兼顧和平利用核能與維護核不擴散機制面臨新契機,但確保核材料與核設施安全的挑戰猶存;G20進入中國時間,中國將力爭為全球經濟發揮應有的領航作用,人民幣被納入IMF特別提款權貨幣籃子後將於2016年10月1日正式生效,中國在全球經濟治理中的話語權提升。此外,2016年聯合國秘書長面臨改選,新“掌門人”競爭激烈,女性人選呼聲較高,是否有第一位女性秘書長産生值得關注。
當前,加強全球治理、推進全球治理體制變革已是大勢所趨。但改革的阻力不小,因為這事關規則制定權,事關給國際秩序和國際體系定規則、定方向。在此問題上,要推動變革全球治理體制中不公正不合理的安排,使全球治理體制更加公正合理,更加能夠平衡地反映大多數國家意願和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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