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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永祖:G20如何重新定義“結構性改革”?

來源: 人大重陽 | 作者: 卞永祖 | 時間: 2016-07-15 | 責編: 王琳_觀點

剛剛在華盛頓閉幕的G20財長和央行行長春季會議,在會後發佈的《公報》中,重新定義了貨幣政策、財政政策與結構性改革的關係,並劃分了其適用範圍。

《公報》稱“我們重申我們的承諾,將各自以及共同使用所有政策工具,包括貨幣、財政和結構性改革政策,以增強信心和促進增長”,並分述了貨幣政策、財政政策與結構性改革的職能。這是今年2月27日G20財長和央行行長上海會議之後,再次在會後發佈的《公報》中強調這一內容。然而,可以看到,相比于2月27日將“結構性改革”與“宏觀政策”並列的表述,這次則將“結構性改革”與貨幣政策和財政政策並列為同一層次的表述。語義上分析,這也可以理解為,貨幣政策與財政政策將不再被包含于結構性改革之下。這種並列是有其深刻意義的。

發達國家主要利用貨幣政策和財政來實現對經濟的調整,由於多數發達國家政府負債率比較高,它們更重視貨幣政策的作用。比如説在本次金融危機中,從2007年底至2008年9月,美聯儲進行了七次降息,並且在2008年12月16日,美聯儲宣佈將聯邦基金利率降至零至0.25%,正式步入零利率時代。即便如此,仍不足以應對當時嚴峻的金融和經濟形勢。雷曼兄弟銀行倒閉引發全球金融市場急劇下跌,美國次貸危機迅速演變為席捲全球的國際金融危機。

在降息仍然無法控制危機的蔓延後,美聯儲隨後採取了購買債券等一系列非常規貨幣政策工具,開啟了史無前例的量化寬鬆政策。2008年底至2014年10月,美聯儲先後出臺三輪量化寬鬆政策,總共購買資産約3.9萬億美元。美聯儲的資産負債表擴張到前所未有的水準,至此,美國經濟才出現緩和跡象。

隨著美國在2015年年底開始了加息進程,美元開始回流美國,引起了新一輪發展中國家貨幣貶值,以及流動性枯竭,巴西、哈薩克等國家經濟發展陷於困境,有的國家還發生了社會危機。由此可以看出,發達國家的貨幣政策雖然可以緩和本國的經濟危機,同時,往往會把危機轉嫁到其他發展中國家。

同時,我們也看到,一些發達國家的貨幣政策不再有效。日本從2月16日起實施負利率政策,但是在實行兩個月後,日元對美元卻不降反升,今年以來日元兌美元已上漲了11%,因此,安倍經濟學面臨失敗的風險。

而對於中國來説,在經濟政策中,一直把結構性改革置於非常重要的地位。例如,在“十三五”規劃建議中就提出:加大結構性改革力度,加快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實現更高品質、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續的發展。也正是我們提早進行了結構性改革,在全球經濟仍然低迷的情況下,我國經濟的發展仍然取得亮麗的成績。G20正是吸收了我國的發展經驗,才把結構性改革寫入了公報。

當然,不同國家,結構性改革的內容也不一樣。對於發達國家來説,首要的是解決龐大的政府債務,降低財政赤字。過去相當時間內,一些發達國家大肆借貸,形成龐大的政府赤字,忽視了其中的風險所在。同時,我們也看到,這也使得信貸高歌猛進,並催生了人們對高收益金融産品和金融衍生品的需求。因此,發達國家要減少借貸,增加積蓄,從而降低財政赤字。

另一方面,對於發達國家來説,如何對就業進行結構性改革也非常重要。失業率高企可是説是一些發達國家面臨的最大社會問題。國際勞工組織發佈的報告《2016年世界就業和社會展望》中指出,2015年儘管部分歐盟國家和美國的失業人數在下降,但發達國家仍有太多的人沒有工作。之所以出現這種現象,主要原因在於發達國家工會勢力太強大,社會福利太高,從而使得企業不敢雇用太多工人有關。

而對於像中國這樣的發展中國家來説,結構性改革主要在於增加創新能力,加快産業升級,減少對環境的污染和對資源的依賴。並且要提高國民收入水準,做大內需市場,儘快從出口驅動轉變為內需驅動。根據今年第一季度的數字,消費對經濟的貢獻超過了60%,這也説明我國在結構性改革方面取得了重大進展。

今年9月,新一屆G20峰會將在我國杭州召開,這也是我國對外展示發展成就的重要機會。隨著越來越多的國家開始關注、借鑒我國的發展經驗,中國模式也獲得了越來越多國家的認可,其中也不乏發達國家。本次G20公報中吸納中國經驗,也印證了習主席提出的三個自信的遠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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