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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林波:講好中國故事,發出中國聲音

來源: 中國網 | 作者: 王琳互動 | 時間: 2016-06-21 | 責編: 王琳_觀點

主持人:智庫中國與中國智庫一路同行,歡迎收看中國網智庫中國特別欄目,百家智庫訪談。公共政策的科學化和民主化帶來了智庫的興起,但是智庫發展過熱也容易導致盲目跟風以及品質堪憂等問題。什麼樣的調節才能衡量一個智庫的標準?如何讓競爭在智庫行業的發展中充分發揮作用,今天我們邀請到了中國社會科學院社會科學評價中心主任荊林波共同探討這些問題。首先請您介紹一下評價中心的工作和職能。

荊林波:首先,我感謝一下中國網和智庫中國,專程來到中國社會科學院,做這樣一個專訪和交流。中國社會科學評價中心,是一個新成立的機構。這個機構,客觀的講是隨著中國大勢的變化成立的。這個大勢的變化就是:習近平總書記所説的,我們要講中國故事,要解讀中國,要讓全世界看到中國的變化,乃至發出中國聲音,這是一個我們的宗旨。目前來説,評價中心大致的定位和工作的範疇有分為幾部分:第一部分,智庫的評價;第二部分,期刊的評價,國內的期刊的評價,有個別高校在做,前一段呢,教育部學位中心推出了一個A刊導致了熔斷,使得大家更加關注期刊評價;第三部分,相關成果的評價,和這個與成果相關的人才的評價;第四部分,就是很多橫向合作的評價。比如,中國電子商務的發展指數報告。這個成果我們即將在2016年5月份在貴州大數據的全國論壇上發佈。這個項目就是受國家發改委的指導和支援,國內的有關機構聯合做的一個對中國宏觀經濟,尤其是電商指數的發展,有一個指導性的一個成果。克強總理以及國內的很多相關部委的領導都會參加這個大會。像我們這邊擺的這些成果,剛才所説到的期刊的成果,還有學科的成果,都是屬於這個領域。當然,因為我們是一個新的機構,剛剛起步。我們首先在智庫評價、期刊評價、成果評價、人才評價,只能橫向的合作評價上邁出了小小的一步,但這個小小的一步呢,預示國內的評價,進入了一個新的高潮。

主持人:您剛才説了這麼多的評價方面的工作,這些方面的工作對智庫的發展有哪些幫助?

荊林波:智庫,是一個自然發展的演進過程。從有智庫以來,那麼智庫怎樣去衡量,怎樣給它做績效評價,就是懸而未決的一個問題。那麼從目前來看呢,全球有學者在做,像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的邁甘做的評價報告,這個報告存在著很多的問題,是國際上很多人士對他也有很多批評,我們也發現了諸多問題。由於他做的比較早,不可否認這份報告是目前全球影響力比較大。評價中心成立了以後就致力於在智庫評價邁出第一步。所以在成立之初,我們團隊人員掌握的外語語種超過九種。做智庫評價首先是立足要構建一個全新的視角來看待智庫。我們提出了AMI的評價指標體系,所謂的 A就是吸引力,某個智庫吸引了什麼資源;M管理力,M意味智庫怎麼運作,機制、體制、人財物的運作以及戰略定位等等。I影響力,這個影響力就包括:政府決策的影響、對社會大眾的影響、學術界有影響、國際的影響。所以AMI體系是一個相對比較合理,充分地結合了主觀指標和客觀指標,也特別考慮到智庫流程的管理。所以AMI指標,這個全球智庫報告在在去年發佈以後,引起了國際和國內的廣泛好評。

主持人:您能不能給講一個具體的例子,就是運用這個來評價智庫的一個具體的案例。

荊林波:首先,要界定哪些是智庫,國際國內有零零總總定義,智庫要具備三要素:屬於一個機構、是精神産品的製造者、對公共政策的制定産生實質性的影響。我們就把智庫做了篩選,國際上有一些學者認為有六千家,我們篩選以後確確實實找到可評價可採集的數據的是1800家左右。至於怎麼評級,就要採集各個智庫樣本和數據,有幾種形式來進行數據的採集,首先發問卷、定向投放等,我們邀請做智庫的專家和智庫本身的人員以及對智庫熟知的人員做定向級的小範圍的問卷和座談會。像社科院有4000左右的在職研究人員,4000左右的離退休人員,還有4000左右的在讀的博士生碩士生,尤其是國際研究方向有8個所,這在全國乃至全世界都是獨一無二的。Email網路上利用這個向他們進行諮詢,之後到了實際的一步,最踏實的一步就是做實地調研,直接到智庫,我們在短短的兩年左右的時間裏面跑了一百家以上的智庫。我們把這些數據採集來過濾確認評分,更重要的我們還要參考大量的客觀數據進行評分。當然在調研之中也遇到了很大的麻煩,就是有些智庫明確表示不參加評價。我們一步步走過來,最終篩選出359家智庫做了排名。

主持人:您走了這麼多地方,對智庫排名等於是對全世界的智庫做了排名,反觀中國的智庫,隨著智庫數量的增加,競爭也是越來越激烈, 這當中可能也不乏惡性競爭,這些惡性競爭如何面對?另外,這些激烈的競爭對中國智庫的發展會有哪些影響?

荊林波:首先,中國人可能不僅在智庫建設上,或者任何一個浪潮過來以後就是一哄而上,接著可能另一個浪潮過來又一哄而散,我們經歷了若干個這樣的大浪淘沙,所以我覺得智庫熱本身有它的客觀性, 這個客觀性在於我們都知道現在要構建一個中國的新型特色,在新常態下的四個全面乃至走向了下個未來的強國怎麼走, 我們在新常態下要進行改革,全方位的進行定位,在這樣的情況下,政府的決策面臨一個瓶頸。形式瞬息萬變,現在我們可以看到的數據,像沃爾瑪超市一天産生的數據相當於三個p的數據量,一個p等於1024個t,一個t等於1024個g 也就是一個p相當於一百多萬個g ,所以數據量太海量了,而政府過去是數據的主導者,隨著這個大數據浪潮過來以後,瞬息萬變的變化,政府的反應會遲鈍,決策會抓不到點上,這樣就需要智庫出現,這是客觀性,主觀的推動力是在於這些智庫參與的建設者蜂擁而上,所以客觀的需求和主觀的積極性導致了智庫熱在中國最近一兩年是炙手可熱。這種狀況對中國智庫是好還是壞,利弊怎麼去權衡,我覺得這是一個自然淘汰的過程,可能都有一個嬰兒期、成長期、成熟期、衰退期,這樣的情況對於智庫而言,也有可能在這個期間生命中期裏面就被淘汰掉,當然我希望我們的智庫可以走的更穩健一點。

主持人:剛才您也提到了地方政府和基層政府的問題,包括評價中心在內有一大批非常高端的智庫,在普通人看來這一批高端智庫是為國家為中央層面來做這個智力支援,其實地方政府和基層政府在執行政策和制定政策的時候可能也需要一些智力支援,他們怎麼來尋求幫助?

荊林波:中國社會科學院是定義為三個定位,我們是馬克思主義堅強陣地、最高的學術殿堂、思想庫智囊團,也就是我們今天所説的智庫, 所以我們是為黨中央國務院服務的。目前,我們國家對於高端智庫建設和規劃很明確,把智庫分為四類:有中國社科院、地方社科院、高校還有社會民間資本所建立的智庫,最後還有企業建立的智庫,所以我覺得多層次多方位的構建智庫的體系和層次有利於幫助那些需要提供政策支援的政府,無論是中央政府還是地方政府,當然中國社科院,我們也不是不參與地方的建設,實際上一路看過來有大量的例子。

主持人:剛才我們也聊過AMI智庫評價體系,對全球的智庫有一個整體的評價,您認為哪個國家的智庫在世界是領先的?

荊林波:目前整個智庫的發展的狀況,如果必須通過一個平面來看是“西強東弱”。這意味著就是美歐是世界上的那個發達的地區,尤其是美國。“東弱”指的是一些發展中國家還有一些欠發達的國家,面臨著比較大的問題。當然這些有一些客觀原因所造成的。第我們的研究也發現中國要想構建一個高端智庫,具有中國特色的智庫。必須借鑒國外,高端智庫發展的路徑之中要注意以下幾個問題。第一,獨立性的問題。國外很多,尤其是美國的一直主張獨立性。德國的智庫,基本那些好的智庫都是基金會。所以,獨立性的理解一定要多視角的看待。第二多元化,專業化。智庫熱一來以後大家有一點沒頭的蒼蠅到處亂撞。實際上在這個裏面我們更傾向於看國際上一些智庫的成功,它非常專業。只是研究軍事國防的,只是研究外交。當然也有像大的智庫,像布魯金斯,什麼都研究。我和我的同事長期跟蹤一段的時間發現,專業化的智庫之路實際上是我們國家需要堅持和鼓勵的,中央的文件也寫得很清楚。第三,要處理好一系列的關係才能使中國的智庫跨越一個平臺。這些關係包括什麼呢?這個智庫是從哪轉型來的,你的“胚胎”和“成長的基因”是什麼。以社科院為例,社科院過去是三個定位,但是大多數人是注重於基礎研究。包括基礎研究和應用研究。那麼應用研究裏面才分出一塊是智庫的政策。所以,這個就存在一個轉型,如何從學術研究轉型成政策型研究。其次就需要構建一個良好的機制。第三,人的問題,人才是永遠短缺。尤其我們現在智庫。所以有些專家説的很好,就是智少庫多,這樣呢智慧産品太少。所以從AMI指標體系,再看智庫建設,這個最短的短板就在核心人才上。

主持人:在十三五發展綱要中也指出了要重點建設五十到一百家國家高端智庫,對此您有什麼期待?

荊林波:我覺得從數量上來看,最近這兩年時間我們新建的智庫都是數千家,所以數量的爆炸不是我們關注的核心。我們關注的是品質的提升,是核心定位的體現,是專業化的研究,更重要的是智庫知識産品,能對社會決策帶來更深的效益,包括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乃至國際效益,這是我們所期待的。當然呢,從目前我們走訪的國內的這些智庫,大家的積極性特別高。尤其是第一批二十五個高端智庫一齣來,還要對這些智庫做年度評審,接著要做三年的評審。那麼,誰在候選庫裏面,誰在後備梯隊裏面,是大家目前關注的重點,這也是我們評價中心關注的,我們接下來就要到全國各地去,了解潛在一些智庫。給他們做一些測評,幫助他們找到自己的增進點,來提升他們自己的水準。這是從國內的視角來看,從國際的視角看,還是回到我們的主題上面中國智庫,我們所要回答的問題是,如何幫助中國,我們這個製造大國,走向一個品質大國,乃至走向一個創造大國。在這個創造過程包括智慧的創造,就是智庫在裏面添加的一些分子和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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