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社長、編審，中國社會科學院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中國歷史唯物主義學會副會長 趙劍英
1945年，黃炎培在延安窯洞與毛澤東談到“朝代更替、迴圈往復”這一話題時，發出了著名的“黃炎培之問”：中國共産黨能不能跳出歷史上“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週期率？進入新時代，中國共産黨以自我革命的巨大政治勇氣和強烈的使命擔當推進全面從嚴治黨管黨，旨在破解一黨長期執政可能面臨的歷史週期率困境，保持中國共産黨長盛不衰、永葆活力。
一、新時代黨的自我革命命題的提出及其文化淵源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中國共産黨必須進行“自我革命”。在慶祝中國共産黨成立95週年大會上，他指出：“全黨要以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氣，著力解決黨自身存在的突出問題” 。在2016年底中央政治局民主生活會上，他強調：“中央政治局要在開展批評和自我批評方面為全黨作表率，做勇於自我革命的戰士。” 在2017年2月13日召開的省部級主要領導幹部學習貫徹十八屆六中全會精神專題研討班開班式上，習近平總書記深入系統地闡釋了我們黨以人民利益為中心的自我革命精神：“勇於自我革命，是我們黨最鮮明的品格，也是我們黨最大的優勢。……要興黨強黨，就必須以勇於自我革命精神打造和錘鍊自己。” 他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又指出：“勇於自我革命，從嚴管黨治黨，是我們黨最鮮明的品格。” 在十九屆中央政治局常委同中外記者見面會上的講話中他又講道：“實踐充分證明，中國共産黨能夠帶領人民進行偉大的社會革命，也能夠進行偉大的自我革命。” 最近，他在學習貫徹黨的十九大精神研討班開班式上發表重要講話中再次強調：“要把新時代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這場偉大社會革命進行好，我們黨必須勇於進行自我革命，把黨建設得更加堅強有力。勇於自我革命，從嚴管黨治黨，是我們黨最鮮明的品格，全面從嚴治黨永遠在路上。”
把勇於自我革命提升為黨的“最鮮明的品格”和“最大的優勢”表明，自我革命已成為中國共産黨黨建理論的一個重要範疇，成為中國共産黨自身建設和發展的一個基本的觀點和方法。
自我革命具有深厚的文化淵源，它一方面源於中國共産黨的革命文化，另一方面源自中華優秀傳統文化。
從革命文化淵源方面看，中國共産黨是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的政黨，自我革命體現了唯物辯證法的精髓。馬克思認為：“辯證法在對現存事物的肯定的理解中同時包含對現存事物的否定的理解，即對現存事物的必然滅亡的理解；辯證法對每一種既成的形式都是從不斷的運動中，因而也是從它的暫時性方面去理解；辯證法不崇拜任何東西，按其本質來説，它是批判的革命的。” 辯證的否定觀是唯物辯證法的一個核心觀點，辯證否定的實質是“揚棄”，即新事物對舊事物既批判又繼承，既克服其消極因素又保留其積極因素。辯證否定是事物自身的自我揚棄，即自己否定自己，自己發展自己。自我揚棄是事物發展的內在動力，也是最根本的動力。自我革命就是自我揚棄，就是勇於“堅持真理，修正錯誤”。勇於自我革命是一個真正的馬克思主義政黨建設和發展的根本途徑，也成為其鮮明的政治品格和崇高的精神品質。在革命年代，中國共産黨之所以能領導人民取得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勝利，推翻壓在人民頭上的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和官僚資本主義三座大山，除了具有對待敵人不怕犧牲、浴血奮戰的革命精神外，更重要是具有自我革命精神。例如，延安整風運動通過批評與自我批評，搜尋問題及其根源，批判“左”傾教條主義和經驗主義錯誤，使中國共産黨形成了空前的大團結，大大提高了黨的凝聚力和戰鬥力。可以説，自我革命精神是對敵革命精神的前提，是中國共産黨作為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本質屬性和內在要求。
從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淵源方面看，中國共産黨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繼承者，發揚自省的修養方法。傳統文化強調要經常性反省自我的思想認識和言論行動，審視其是非，辨識其善惡，改正錯誤，彌補不足，不斷提高自己的道德修養與人生境界。中華文化中的自省傳統可謂源遠流長，博大精深。孔子曰：“內省不疚，夫何憂何懼？” “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省也。”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孟子曰：“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諸己。” 荀子曰：“君子博學而日參省乎己，則知明而行無過矣。” 宋代理學家朱熹有句名言：“曾子以此三者日省其身,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明代心學集大成者王陽明曾言：“學須反己。若徒責人，只見得人不是，不見自己非。若能反己，方見自己有許多未盡處，奚暇責人？” 清代曾國藩以自省聞名，每天堅持寫日記進行自我反思，他認為，惟正己可以化人，惟盡己可以服人。讀起來郎朗上口的《弟子規》曰：“見人惡，即內省，有則改，無加警”。懂得自省，是大智；敢於自省，則是大勇。自省就是在自我解剖、自我否定過程中實現精神境界的提升、自我的進步。中國共産黨勇於自我革命的精神鮮明地繼承和弘揚了自省的文化傳統。
二、新時代中國共産黨為什麼要進行自我革命
新時代中國共産黨的自我革命是由我們黨所面臨的複雜的執政環境和自身突出的問題所決定的。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深刻洞察黨內長期存在的突出問題如黨的領導弱化、黨的建設缺失、全面從嚴治黨不力，黨的觀念淡漠、組織渙散、紀律鬆弛等，清醒認識到黨所面臨的執政考驗、改革開放考驗、市場經濟考驗、外部環境考驗等“四大考驗”，以及黨所面臨的精神懈怠危險、能力不足危險、脫離群眾危險、消極腐敗危險等“四大危險”。習近平總書記在《關於新形勢下黨內政治生活的若干準則》和《中國共産黨黨內監督條例》的説明中指出：“在長期實踐中，黨內政治生活狀況總體是好的，但一個時期以來，在一些黨員、幹部包括高級幹部中，理想信念不堅定、對黨不忠誠、紀律鬆弛、脫離群眾、獨斷專行、弄虛作假、庸懶無為，個人主義、分散主義、自由主義、好人主義、宗派主義、山頭主義、拜金主義不同程度存在，形式主義、官僚主義、享樂主義和奢靡之風問題突出，任人唯親、跑官要官、買官賣官、拉票賄選現象屢禁不止，濫用權力、貪污受賄、腐化墮落、違法亂紀等現象滋生蔓延。” 十九大報告也指出：“黨記憶體在的思想不純、組織不純、作風不純等突出問題尚未得到根本解決。” 這些問題嚴重損壞了黨的政治生態，嚴重腐蝕了黨的機體，嚴重損害了黨在人民群眾的形象，以及黨和人民群眾的密切聯繫。脫離人民群眾，黨就是無本之木、無水之魚。黨的機體是否健康關係到人心向背問題，直接關係到黨和國家的生死存亡。如果我們黨不全面從嚴治黨，實現自我革命，就會腐化變質，動搖執政根基，甚至走向自我滅亡。唯有不斷進行自我革命，改進和提升黨的執政能力，中國共産黨才能永遠立於不敗之地。為此，全黨要更加自覺地堅定黨性原則，勇於直面問題，敢於刮骨療毒，消除一切損害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的因素，清除一切侵蝕黨的健康肌體的病毒，不斷增強黨的政治領導力、思想引領力、群眾組織力、社會號召力，確保黨永葆旺盛生命力和強大戰鬥力。
新時代中國共産黨推進自我革命也是由其在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征程中的領導地位所決定的。黨的十九大報告精闢指出：“歷史已經並將繼續證明，沒有中國共産黨的領導，民族復興必然是空想。我們黨要始終成為時代先鋒、民族脊梁，始終成為馬克思主義執政黨，自身必須始終過硬。” “黨政軍民學，東西南北中，黨是領導一切的。” 中國共産黨的領導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本質的特徵，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最大優勢。堅持黨的領導是當代中國的最高政治原則，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關鍵所在，沒有中國共産黨堅強有力的領導，中華民族將是一盤散沙。正如習近平總書記講的：“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絕不是輕輕鬆鬆、敲鑼打鼓就能實現的。全黨必須準備付出更為艱巨、更為艱苦的努力。” 實現中華民族復興的偉大夢想，必須進行具有許多新的歷史特點的偉大鬥爭，必須深入推進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必須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事業，其中偉大工程是決定性的。十九大報告指出：“偉大鬥爭，偉大工程，偉大事業，偉大夢想，緊密聯繫、相互貫通、相互作用，其中起決定性作用的是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推進偉大工程，要結合偉大鬥爭、偉大事業、偉大夢想的實踐來進行，確保黨在世界形勢深刻變化的歷史進程中始終走在時代前列，在應對國內外各種風險和考驗的歷史進程中始終成為全國人民的主心骨，在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歷史進程中始終成為堅強領導核心。” 習近平總書記在學習貫徹黨的十九大精神研討班開班式上發表重要講話中指出：“在統攬偉大鬥爭、偉大工程、偉大事業、偉大夢想中，起決定性作用的是新時代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在新時代，我們黨必須以黨的自我革命來推動黨領導人民進行的偉大社會革命，把黨建設成為始終走在時代前列、人民衷心擁護、勇於自我革命、經得起各種風浪考驗、朝氣蓬勃的馬克思主義執政黨，這既是我們黨領導人民進行偉大社會革命的客觀要求，也是我們黨作為馬克思主義政黨建設和發展的內在需要。” 因此，黨的機體是否健康關係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事業的成敗，關係到帶領人民群眾完成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成敗。
中國共産黨只有直面問題，以巨大的政治勇氣進行自我革命，不斷提高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能力，保持和發展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才能使黨在革命性鍛造中變得更加健康堅強，不斷增強創造力、凝聚力和戰鬥力，煥發新的強大生機活力，為黨和國家事業發展提供堅強的政治保證。
三、新時代中國共産黨是如何進行自我革命的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以巨大的政治勇氣、強烈的責任擔當、頑強的意志品質堅決改變管黨治黨寬鬆軟的狀況。以猛藥去疴、重典治亂、刮骨療傷的決心勇氣，推動全面從嚴治黨向縱深發展，“打虎”“拍蠅”“獵狐”雷霆萬鈞，正風肅紀馳而不息，形成了反腐敗鬥爭壓倒性態勢，消除了黨和國家內部存在的嚴重隱患，黨內政治生活氣象更新，黨內政治生態明顯好轉，黨的創造力、凝聚力、戰鬥力顯著增強，黨的團結統一更加鞏固，黨群關係明顯改善，為黨和國家事業發展提供了堅強政治保證。實踐表明，黨的自我革命顯示出了巨大的威力，它不僅是一個重要的理論概念，更是一種偉大的實踐活動，包含以下幾個著力點。
一是把紀律挺在前面，加強黨的作風建設。針對一段時期黨記憶體在的突出問題，中央出臺關於改進工作作風、密切聯繫群眾的“八項規定”，嚴厲整治形式主義、官僚主義、享樂主義和奢靡之風，堅決反對特權，著力解決人民群眾反映最強烈、對黨的執政基礎威脅最大的突出問題。在全黨進行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和“三嚴三實”專題教育，推進“兩學一做”學習教育常態化制度化，以保持黨與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繫，不斷厚植黨執政的群眾基礎。
二是以零容忍態度堅定不移懲治腐敗。2013年習近平總書記在研究中央巡視工作規劃時指出，“反腐敗鬥爭形勢依然嚴峻複雜”。黨的十八大以來波瀾壯闊的實踐充分證明，把全面從嚴治黨擺上戰略佈局英明正確，在實現偉大復興的關鍵時刻，校正了黨和國家事業前進的航向，使黨經歷了革命性鍛造。以“得罪千百人，不負十三億”的使命擔當，正風肅紀反腐，扭轉了多年形成的“四風”慣性。五年來，440多名省軍級以上黨員幹部及其他中管幹部、8000多名廳局級幹部、6.3萬多名縣處級幹部嚴重違紀違法受到懲處，反腐敗力度史無前例，腐敗蔓延勢頭得到明顯遏制，反腐敗鬥爭的壓倒性態勢已經形成並鞏固發展。十九大報告指出：“要堅持無禁區、全覆蓋、零容忍，堅持重遏制、強高壓、長震懾，堅持受賄行賄一起查，堅決防止黨內形成利益集團。” “打鐵必須自身硬” “只有以反腐敗永遠在路上的堅韌和執著，深化標本兼治，保證幹部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才能跳出歷史週期率，確保黨和國家長治久安。” 這些論述表明我們黨在新時代繼續推進以全面從嚴治黨為載體的自我革命的堅定決心。
三是完善黨內法規體系，使從嚴治黨管黨有規可循。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共産黨不斷總結在加強自身建設方面的經驗和教訓，及時把行之有效的做法用制度的形式固定下來。五年來，中央共出臺或修訂近80多部黨內法規,超過現有黨內法規的40%，全面從嚴治黨逐步實現有規可循、有據可依。例如，2012年12月4日，中央政治局審議通過了關於改進工作作風、密切聯繫群眾的“八項規定”。2017年10月27日，中共政治局又審議通過了貫徹落實中央八項規定的實施細則，使改進工作作風有了更加規範的依據。
十八屆中央紀委三次全會指出，各級黨委(黨組)要切實擔負黨風廉政建設主體責任，紀委(紀檢組)要承擔監督責任。2015年，修訂《中國共産黨廉潔自律準則》，為黨員和黨員領導幹部樹立了一個看得見、夠得著的高標準，展現了共産黨人的高尚道德追求；修訂《中國共産黨紀律處分條例》，實現問責工作的制度化、程式化。修訂《黨政領導幹部選拔任用工作條例》和印發《關於防止幹部“帶病提拔”的意見》，嚴格幹部選拔任用。十八屆六中全會通過《關於新形勢下黨內政治生活的若干準則》，將十八大以來的新做法新經驗提升為黨內法規，成為未來黨內政治生活的基本遵循。
四是著力構建對權力運作進行有效制約與監督的體制機制。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增強黨自我凈化能力，根本靠強化黨的自我監督和群眾監督。要加強對權力運作的制約和監督，讓人民監督權力，讓權力在陽光下運作，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 這一重要論述一語中的，十分深刻。建立完善的自我監督體系是黨自我革命的最為關鍵的一環，也是全面從嚴治黨重要著力點。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建立和完善了一系列制度，著力加強對權力運作的制約和監督。十八屆六中全會通過《中國共産黨黨內監督條例》，對中國共産黨自我監督做了重大創新。例如，明確提出：“黨內監督沒有禁區、沒有例外。信任不能代替監督。” “黨內監督必須貫徹民主集中制，依規依紀進行，強化自上而下的組織監督，改進自下而上的民主監督，發揮同級相互監督作用。” 構建完整嚴密的六大黨內監督體系，即“在黨中央統一領導下，建立黨委（黨組）全面監督，紀律檢查機關專責監督，黨的工作部門職能監督，黨的基層組織日常監督，黨員民主監督的黨內監督體系。” 改革紀委監督體制，“強化上級紀委對下級紀委的領導，紀委發現同級黨委主要領導幹部的問題，可以直接向上級紀委報告……” 進一步加強巡視工作，“中央和省、自治區、直轄市黨委一屆任期內，對所管理的地方、部門、企事業單位黨組織全面巡視。” 把巡視工作作為黨內監督的戰略性制度安排。2015年8月3日，中共中央頒布實施修訂的《中國共産黨巡視工作條例》。
十九大報告對完善監督體系和改革監督機製作出了進一步規劃與設計，首先是對深化國家監察體制改革作出重大決策部署。報告指出：“深化國家監察體制改革，將試點工作在全國推開，組建國家、省、市、縣監察委員會，同黨的紀律檢查機關合署辦公，實現對所有行使公權力的公職人員監察全覆蓋。制定國家監察法，依法賦予監察委員會職責許可權和調查手段，用留置取代‘兩規’措施。” 2017年10月29日，中共中央辦公廳印發《關於在全國各地推開國家監察體制改革試點方案》，部署在全國範圍內深化國家監察體制改革的探索實踐，在總結北京市、山西省、浙江省改革試點工作經驗基礎上，在全國各地推開改革試點，完成省、市、縣三級監察委員會組建工作，實現對所有行使公權力的公職人員監察全覆蓋。
十九大報告提出了將黨的自我監督與國家監督、人民監督相結合，構建完善的監督體系：“構建黨統一指揮、全面覆蓋、權威高效的監督體系，把黨內監督同國家機關監督、民主監督、司法監督、群眾監督、輿論監督貫通起來，增強監督合力。” 十九大的這些部署必將對中國的政治體制和權力運作機制産生深刻的變革和極為深遠的影響，特別是對一黨執政條件下權力的科學有效的監督走出實質性和具有歷史性意義的步伐。在此基礎上，中國共産黨將走出一條嶄新的執政黨權力的自我監督之路，走出一條嶄新的人類制度文明之路，為探索國家治理文明、人類發展之路提供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
五是自我革命“永遠在路上”。全面從嚴治黨永遠在路上，宣示了中國共産黨的自我革命不是一個歷史階段的運動，它貫穿于中國共産黨的歷史、現在和未來。作為中國共産黨的一個基本的立場、觀點和方法，自我革命是管長遠的，是要長期堅持的。“永遠在路上”內涵豐富、意義重大。首先“永遠在路上”要牢記自己的起點，這一起點就是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作為初心和使命，這一“初心”和“使命”始終是激勵我們奮勇前行的強大動力。其次，“永遠在路上”要看清自己的方向，不斷深化。正如十九大報告指出的：“堅持問題導向，保持戰略定力，推動全面從嚴治黨向縱深發展。”最後，“永遠在路上”表明全面從嚴治黨的常態化、長期性、複雜性。全面從嚴治黨不可能一蹴而就，更不會一勞永逸，管黨治黨寬鬆軟不是一兩天形成的，從寬鬆軟走向嚴緊硬也絕非一日之功，需要經歷一個砥礪淬煉的過程。黨的十八大以來，全面從嚴治黨雖然成效卓著，但任重道遠；反腐敗鬥爭壓倒性態勢已經形成並鞏固發展，但形勢依然嚴峻複雜。因此，全面從嚴治黨要注重日常，抓在經常，要常抓不懈、鍥而不捨，對於黨內的突出問題，必須反覆抓、抓反覆，不能有喘口氣、歇歇腳的念頭。
中國共産黨是一個長期執政的黨，與西方多黨制和三權分立的政治制度截然不同。西方相互制約的做法更側重“他律”，而中國更強調自律，自己認識自己的不足，自己監督自己，自己發展自己，這既遵循了馬克思主義批判的革命的辯證法，也符合中國自省的歷史文化傳統，更是在開創政黨制度和國家治理沒有走過的新路。中國共産黨的偉大不在於不犯錯誤，而在於從不諱疾忌醫，敢於直面問題，勇於自我革命，具有極強的自我修復能力。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説，我們黨為什麼能夠在現代中國各種政治力量的反覆較量中脫穎而出?為什麼能夠始終走在時代前列、成為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主心骨?根本原因就在於始終保持了承認並改正錯誤的勇氣，一次次拿起手術刀來革除自身的病症、解決自身的問題。這種能力既是我們黨區別於世界上其他政黨的顯著標誌，也是我們黨長盛不衰的重要原因所在。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共産黨勇於自我革命，從黨情和國情出發尋求破解長期執政歷史週期率困境的鑰匙，在風雲變幻的國際形勢中經受住了考驗，以長盛不衰的形象屹立於世界政黨之林，為政黨制度的發展與完善作出了巨大的貢獻。（註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