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電腦之前,余秀華都是在筆電上手寫詩歌,櫃子裏存放著十幾本寫滿詩歌的本子(1月17日攝)。新華社記者 程敏 攝
過譽還是同情?
《詩刊》編輯劉年認為:“她的詩,放在中國女詩人的詩歌中,就像把殺人犯放在一群大家閨秀裏一樣醒目—別人都穿戴整齊、涂著脂粉、噴著香水,白紙黑字,聞不出一點汗味,唯獨她煙熏火燎、泥沙俱下,字與字之間,還有明顯的血污。”
詩人沈睿則説,這樣強烈美麗到達極限的愛情詩,情愛詩,還沒有誰寫出來過。他甚至將余秀華比作了“中國的艾米莉·狄金森”(Emily Dickinson)。“出奇的想像,語言的打擊力量,與中國大部分女詩人相比,余秀華的詩歌是純粹的詩歌,是生命的詩歌,而不是寫出來的充滿裝飾的盛宴或家宴,而是語言的流星雨,燦爛得你目瞪口呆,感情的深度打中你,讓你的心疼痛。”
不過,將余秀華比作艾米莉·狄金森,還是引來不同的爭鳴,認為這個比較有些過了頭。出版人、詩人沈浩波在微網志上寫道,“僅就詩歌而言,余秀華寫得並不好,沒有藝術高度。這樣的文字確實是容易流行的。這當然也挺好,只不過這種流行稍微會拉低一些詩歌的格調。不過再怎麼拉低,比起輕浮的烏青體來,總還算不上丟人敗興。”
評論家、上海譯文出版社副社長趙武平認為,身體患疾為余秀華的創作加上了同情分,但文學評論界不能不管藝術標準,他認為有些評論裏添加了過多的感情色彩,就像在某些兒童畫裏見到了“畢加索”或“米羅”。
香港詩人廖偉棠在與沈浩波回應裏還指出,余秀華和許立志(打工詩人,去年墜樓身亡)都有幾首好詩,這已經很不容易。那些缺點存在於她的不好的詩中,也存在你我不好的詩歌裏。然而她的確比我們更艱難,何必盡力一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