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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柳青:榆林古城的針灸式改造與集群設計
發佈時間 | 2024-02-26 08:58:27    

編者按:

榆林,一座擁有六百年曆史的古城,九邊重鎮,塞上名城,黃土記憶,非遺之鄉。面對榆林古城人口老齡化、空間品質亟待提升、文旅配套産業存在短板等諸多問題,CBC以集群設計的方式,選取古城內可改造的院落,邀請多位國內知名建築師進行首批榆林古城院落更新;以針灸式改造的方式進行空間改造,植入創新業態,實現閒置院落功能和産業的置換,為古城的提質升級提供持續發展的動能;採取策劃先行、運營前置、設計定制的操盤方針,根據古城需求進行動態更新,保證項目的可持續運營。

本文是榆林古城更新策劃團隊CBC城市更新研究院院長柳青圍繞榆林古城集群設計的專題訪談。

柳青

都市更新(北京)控股集團

CBC城市更新研究院院長

CBC:請您介紹一下集群設計是一種怎樣的方法和理念,為什麼選擇針灸式改造和集群設計推動榆林古城更新呢?

柳青:“集群設計”在學界不是一個新概念,有德國柏林的IBA計劃等諸多成功案例。在現階段城市更新的背景下做集群設計,最終要達到的目的是有針對性地解決中國城市更新的問題。榆林是國家歷史文化名城,榆林古城遍佈著不同等級的歷史文化要素,其中不乏保護層級較高的歷史遺跡,如何在保護的前提下進行有機更新是一大難題。

回歸到“更新”的初衷,集群設計就不是簡單組織設計師展開設計的工作,而是形成針對城市更新實際問題的聯合工作團隊,以共同的價值導向、不同的設計手法,回應城市的千城一面、缺乏活力、産業業態提升、文化記憶喚醒等課題。

▲ 榆林古城照片

近年來,CBC根據不同城市更新項目的需求,探索出多種集群設計模式。在榆林古城集群設計中,對於現有的古城大型公産,我們採取了建築師集群設計;對於榆林古城大街的提升,採取了集合建築、景觀、燈光、美學等多專業集群設計,並結合歷史文化名城的特點,將“針灸式改造”與“集群設計”相結合。

CBC在榆林古城提倡的“針灸式改造”,區別於傳統的“大拆大建”模式,是通過“繡花功夫”式的小規模切入,對現有公産等待提升空間進行“空間+業態”的提升,以點帶面,帶動周邊活力。針灸式改造和集群設計的組合不僅可以挖掘並延續城市的文脈,還能夠植入新的生活方式,滿足當地原住民及外來遊客對於公共空間在功能和設施上的新需求。

CBC:在榆林古城更新中,集群設計面臨的課題具體是什麼?

柳青:集群設計本身也是一項研究工作,每個項目所在地的歷史和文脈往往非常不同,不同建築師回應地方文脈和城市問題的切入點也各不相同。CBC在榆林古城更新集群設計中,以策劃先行,甄選並邀請不同專項的建築師參與,有擅長建築遺産保護的、擅長老城更新的、擅長不同類型建築設計(如文化空間設計、高端酒店設計等)的,還有具有年輕力的“網紅”建築師。建築師基於不同的經驗背景和擅長方向,會對同一片土地上的同一個課題産生不同的文化認知,最後形成各異的解題方式。

我們希望優秀的設計師們能夠在這個擁有良好基底的古城找到當代人的痕跡。其實這不太容易——如果設計師不去關注當地就可能做出一個不屬於這兒的東西,讓人覺得格格不入;如果太關注當地,就可能做成一個復古的、不那麼當代的東西。我們希望建築本身要留下當代的痕跡,而不是一種完全復古的狀態。

在榆林古城這個項目中,每一個建築師對待集群設計的態度都特別認真,大家都很想找到某一個點去破題。戚山山老師為了做好這個項目,對紅石峽和周邊很多陜北窯洞做了采風和調研,這反映了她的一種工作方法和態度——她需要把自己融進這個地方,方可設計出跟這個地方有某一種關聯的、能給當地居民帶來新生活的空間。

還有劉克成老師的“從人的空間到神的空間”系列理論。這套理論背後有對於歷史文化、風俗民情的大量研究以及他本人對於生活的理想、價值的判斷。這中間不只是簡單的設計。

集群設計是一種比較好的多元化呈現方式,它更容易達到我們想要的那種連結各種資訊和要素後呈現的空間場景。

CBC:這些設計思路很有吸引力,您能否展開説説榆林古城集群設計的總體策劃定位是怎樣的?

柳青:榆林古城集群設計是基於榆林古城大師工作營的成果展開的。在大師工作營期間,CBC策劃團隊對榆林古城的文化、歷史、空間、産業等做了深入調研與研究後以“非遺之城”作為古城産業轉型的發展定位。我們認為古城應該成為一個非遺高地,但這不僅是展示過去留下來的非遺文化,還應該將非遺融入現代人的生活方式。以非遺文化、産業為引領,在古城創造豐富多樣的生活、生産場景與空間。以“非遺之城”作為舞臺,為具有活力的榆林年輕人提供創作和交流的平臺,如策劃古城青年空間、古城文青部落等。

CBC:實施針灸式改造的關鍵點位是如何選擇和確定的?這些點位之間是否可以起到聯動作用?

柳青:榆林集群設計的首批改造對象(就是您所説的關鍵點位)是閒置的公産建築,例如原區招待所、原區政府大院、原工行大院、原南門工貿院。這些空間原來就具有公共屬性和一定的服務職能。隨著文化旅遊産業逐漸復蘇,古城會缺乏高品質住宿等相關功能配套,所以針對已有的空間,我們會結合多種要素為不同的空間進行策劃定位。而每一個項目的策劃都是在榆林古城整體性策劃研究的基礎上展開和延伸的,它們之間存在各種聯繫。

因為我們策劃的是整個古城大街的一段一景,包括沿古城城墻的空間、古城民居示範區的空間,以及這種針灸式改造的功能提升空間。單個空間是獨立的,但是如果把它放在整個策劃裏,空間與空間之間必然存在一個聯動關係。

CBC:CBC一直遵循“策劃先行、運營前置”的理念,在集群設計的過程中是怎麼實現這一理念的?

柳青:我們很早就提出了城市更新的二十字操盤方針,其中比較重要的就是“策劃先行、運營前置”。它很容易被理解,但在操作上有一定難度。因為策劃牽涉到定位,而相對準確的定位意味著背後存在大量的研究和項目經驗,這本身對於策劃團隊的城市更新多專業知識儲備和項目經驗是有要求的。

在各方團隊還沒有正式進入項目之前,我們要先在虛擬空間裏把它構建出來,要在頭腦中先呈現更新的結果,所以這是一個比較複雜的構思過程,這就是“策劃先行”。這種策劃是通過同類案例的比對以及各種要素(包括文脈、商業邏輯、人的行為模式、當地人的訴求等資訊)的疊加得到的。

CBC一般採取的工作方式是“大師工作營”,實質上就是提供一個工作平臺,在這個平臺上有很多不同方向的專家。我們會在真正的運營主體進入之前,給出相對準確的運營判斷,然後牽引設計任務書的制定等後續工作,這就是“運營前置”。前置的定位和判斷以及過程當中的策劃統籌會貫穿這個項目,這可能有別於我們過去的以設計專業為主導的模式。在CBC的集群設計裏,策劃統籌是貫穿全程的,沒有這個就形不成後續的設計定制,以及圍繞著前期策劃的運營落地。

在集群設計中,我們提倡的是功能轉換,希望引入一些高端的文化或其他類別的品牌。那麼作為運營前置的主體,我們需要與各方談判,這個過程比較複雜。所以我們需要以策劃來統籌推進整個集群設計,從開始的定位,到中間的設計以及運營資源的導入,再到後續的落地實施。

CBC:您一直提倡在城市更新中尊重“人的感受和需求”,那麼CBC是通過何種做法回應人的感受和需求的?

柳青:在整個項目過程中,我們會跟相關團隊進行多種形式的互動,如媒體採訪、駐場工作等,一方面是希望能激發他們的靈感,另一方面是希望了解他們對古城未來的願景,以回應古城原住民關切的問題。就像高線公園在建成之前也做過很多展覽,使得公眾在不確定未來是什麼樣的狀態下慢慢建立起一種信心——覺得這個地方可能會給大家的生活帶來更多希望。

我們對運營的這種前置,或者説對未來生活場景的考慮,都是圍繞著未來這裡會需要什麼樣的業態、什麼樣的活力進行的。我們認為城市更新的核心還是在於關注人的需求。我們不可能避而不談人的感受,去做一堆所謂的專業性的東西。每天在這生活的人,他們的感受才是最真實的。但是在這居住的人不會世世代代永遠不變,其他地方的年輕人可能會過來,一些原住民可能會搬走,所以現在的居住者是空間的一部分。設計和策劃需要有一定的引領性,很多的空間是要放在更長的時間線來看的。

CBC:您期待集群設計和業態運營落地之後,古城的未來會是一種怎樣的生産、生活面貌呢?

柳青:首先,我希望未來的古城是“很適合這兒”的。我覺得所有的新的建築,無論是改造或新建的,它都應該留下當代的痕跡。我們需要讓人感知到古城的文脈沒斷,它是當代人留下的適合在古城出現的一種空間狀態。

再者,我希望它符合這兒的人對生活的期待,讓大家覺得有了新的生活場景後增加了更多活力。這需要我們在整個空間更新上儘量不要留下遺憾,如果新的設計造成“破壞”了就會比較糟糕。所以,前期的定位要非常謹慎小心。

最後,我們希望設計的成果是有用的。我們不希望在缺少運營的、沒有未來生活場景的狀況下推進設計工作,這將導向後期花費大量時間和經費去運營的結果,對古城的發展沒有起到幫助。更新在一定程度上要平衡很多要素,包括公益性、持續性等。

總而言之,古城更新是時間軸當中的一個點,我希望我們這次的更新在這個時間點上是有價值的。實際上,古城本身應該和很多歐洲的城市一樣處在不斷的拼接和演變當中。我們希望現在所做的努力,也成為一種文化的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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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信陽日報    | 撰稿:鄭琪    | 責編:谷晟    審核:張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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