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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監獄民警脫單推薦表火遍網路背後,他們的故事其實很多
發佈時間 | 2023-02-25 10:50:30    

   前些天,浙江監獄發佈了一則單身監獄民警脫單推薦表,20多位英姿颯爽的監獄民警紛紛亮相,穿著制服的俊男美女引發關注。

  “有個監獄民警男朋友非常有安全感,也非常自豪,父母也很支援。”

  “警察小姐姐多好,工作收入穩定,還是公務員。”

  “老公是監獄民警,雖然陪伴的時間少,但他是在為國家作貢獻,我自豪!”

  ……

  網友對此好評如潮,有些立刻行動起來,在後臺留言,希望能與心儀的民警小哥哥小姐姐加深了解。

  自帶神秘感的監獄民警是一群怎樣的人?他們有著怎樣的工作和生活狀態?哪些先天優勢能吸引到你?

  潮新聞·錢江晚報記者走進浙江省喬司監獄,帶你了解你不熟知的監獄民警。

  家中獨子,從教師轉行而來,所以現在是“民警教師”

  30歲的邢慶洋來自山東,身材中等,與記者初見面,有點拘謹,不過很快就打開了話匣子,“我1994年的,虛歲30歲,之前是2字頭的,別人問起婚姻大事,還能以年紀不大開脫一下,今年不行了。”邢慶洋笑著説。

  與一些年輕的一線監獄民警不太一樣,邢慶洋是半路轉行的,之前他在山東當地做了3年的初中數學老師。“後來考了公務員,2019年報考了喬司監獄的管理崗位。”邢慶洋坦言,當時他得知被錄取時,心裏有點忐忑,那時候對監獄的認知還停留在小時候看過的影視劇《監獄風雲》《肖申克的救贖》這一類的,並沒有接觸過真正的監獄。“工作後,我才知道這份工作其實蠻好的,適合我。”

  好在哪?邢慶洋説,跟同事們相處起來輕鬆簡單,互相之間的關係很融洽,就像一個大家庭。

  作為一線監獄民警,他主要是進行管理工作。因為有教學的經歷,邢慶洋還是一名民警教師,承擔了對犯人的思想教育工作,“每週有一天要上大課,每天都要開展談話教育。”

  管理中,民警的工作就像是他們的精神導師,不斷鼓勵他們認罪悔罪,在民警的教育下,絕大部分的罪犯都能積極改造,爭取早日回歸社會。

  像他這樣的年輕人對薪水會比較在意。“但是我的心態還是好的,公務員註定不能大富大貴,但是養家糊口還是可以的。”邢慶洋説。

  很多人都覺得監獄民警一心撲在工作上,回家照顧家庭的時間不多。邢慶洋説,之前受疫情影響能回家的時間確實很少,但是國家政策調整後,常態化辦公時間會寬裕一點,“我們監獄工作有特殊性,24小時都要有人在崗,不是我就是我同事。”今年春節,邢慶洋可以回家過年,不過因為有親戚在浙江,所以父母便從老家來浙江跟兒子團聚,順便探望了親戚。

  作為單身青年,邢慶洋下班後喜歡和同事們打打羽毛球,一週有兩天的休息,“時間不長,所以我喜歡去周邊遊,像下沙附近、千島湖這些比較近的地方。”

  邢慶洋理想的另一半:年齡比自己小一點,工作不要太忙,最好是山東或者浙江人。末了,他想了想又不好意思地問,“是不是要求太多了?”

  邢慶洋給記者的印象,很樸實,如果你心儀他,可以跟我們聯繫。

  工作讓年輕民警更有責任心,平時他是愛好廣泛的大男孩

  民警杜金澤性格直爽,是一名95後,前不久剛過完27周歲的生日,2018年入職喬司監獄。

  杜金澤的本科專業是心理學。大學畢業後,家人希望他能進入體制內工作。“因為浙江省考的時間比較靠前,我的專業能報的崗位也不多,就想著先試試看,沒想到一次就上岸了。”雖然入職過程非常順利,但由於杜金澤不是警校生,在工作之前對於監獄系統知之甚少,一年實習期過後才慢慢適應節奏。

  説起一年的適應期,杜金澤表示:“剛開始參加工作,都是在基層一線直接面對罪犯,環境比較封閉,主要工作就是對人員進行改造、教育和監督。”

  然而,就在杜金澤剛剛適應後,疫情又打亂了他的工作節奏。由於監獄系統的特殊性,根據疫情的形勢變化,會先隔離7天或者14天,再進監執勤一段時間。在休息期間,民警不得進出公共場所,乘坐公共交通等。“三年多的時間我回過一次家,見過一次父母。”對於遠在河北的父母,杜金澤覺得作為兒子有些虧欠。

  困難雖多,但杜金澤談起自己的工作還是榮譽感滿滿。“首先,警察還是比較穩定體面的工作,社會上對於這個職業的認可度也比較高。其次,我覺得這份工作讓我變得更有責任心、更有擔當。”

  説到擔當,杜金澤向記者講述了自己在疫情期間支援周邊省市的故事,“如果不是這個職業,我可能不會有機會,也不會主動去承擔支援工作。這也是這份工作帶給我的,讓我的人生變得更加有價值了。”

  工作上,杜金澤是一絲不茍的人民警察;休息時,他又變成了興趣愛好廣泛的大男孩。音樂劇、脫口秀、音樂節都是杜金澤的心頭好,平時有空他會健身鍛鍊、追追劇,和朋友一起去打卡好吃的美食店。

  疫情期間沒法去健身房,杜金澤還買了一個動感單車放在房間裏,邊騎車邊追劇。“其實我的愛好和二十幾歲的年輕人都差不多,平時休息也喜歡睡懶覺,有朋友約著就一起出去逛逛。”

  説起戀愛結婚,杜金澤很感謝父母的開明和理解。“他們對我一直沒有太多干涉,也比較支援年輕人的想法。”由於工作有一些強度和壓力,照顧家庭方面可能會有所欠缺,杜金澤還是希望另一半可以體諒自身的工作性質,多一些理解與包容。

  監獄系統內他找到了另一半

  97年的趙彥承來自浙江諸暨,2018年從浙江警官職業學院畢業之後,就進入喬司監獄工作。

  由於就讀于警校,趙彥承大二時就在監獄實習過,回想那段經歷,他當時覺得十分新奇。“我當時覺得監獄和電視裏拍出來的不太一樣,各方面管理都很規範,因為實習時間比較短,所以我對於這份工作的理解也停留在比較淺顯的階段。”

  在正式參加工作之後,趙彥承意識到監獄管理的複雜性。“我之前覺得把罪犯管理好就行,後來意識到這只是基礎的部分。監獄工作還包括對罪犯的教育改造、生活衛生、醫療就診、生活保障等工作,是需要細緻且耐心的。”但因為提前和學校的師兄了解過情況,有一定的心理準備,趙彥承很快就適應了監獄的工作模式。

  疫情期間雖然辛苦,但同事的陪伴讓這三年格外暖心。“其實這三年下來,身體上雖然很疲勞,但和同事們朝夕相處,感情都增進了不少,氛圍也更加融洽了。“趙彥承明顯感覺到,現在的工作開展和交流變得更加順利,工作效率提高了很多。

  對於這份工作,趙彥承表示非常滿意。首先,工作性質比較穩定,薪資待遇也比較好。其次,組織上對於後勤保障做得非常到位,也減輕了年輕人的壓力。

  並且,這份工作也讓性格有些內向的趙彥承有幸結識了另一半。説起女朋友,趙彥承有些害羞,“她也是監獄民警,是北方人,性格比較爽朗,各方面都很優秀,尤其是做飯特別好吃。“兩人同在一個系統,趙彥承覺得可以互相理解,也比較好溝通。

  而説到虧欠,趙彥承很感謝父母的理解。雖然離家並不遠,但由於封閉管理和工作性質,趙彥承回家的機會也寥寥可數。“因為我父母也是排班制的工作,所以他們對我的工作都是很理解和支援的。”

  “幸好,我老公比較給力!”民警的另一半更需要包容和理解

  82年的張茜目前是女子監區的教導員,有兩個小孩,一個小學4年級,一個正在上大班。2003年,她進入喬司監獄工作,2019年,喬司監獄開始押收女犯後,她從機關到基層任職。作為教導員,張茜的工作主要是統籌安排,負責民警隊伍建設、黨建工作等這些內容。

  談起日常工作,張茜表示,三年的疫情對於監獄民警以及他們的家屬,都是一個難關。“疫情期間我們是要求封閉執勤的,在裏面一待就是大半個月,最長的一次我在裏面待了37天,工作強度和工作時長都是非常大的。疫情管控調整之後,雖然工作的特殊性還在,但連續的高強度執勤基本沒有了。工作安排跟普通上下班比較類似,除了週末可能會有值班的安排。“

  “幸好,我老公比較給力,讓我可以對家裏少一點擔心。”説起和丈夫的相識,張茜笑著説:“我們認識的過程還挺時髦的!當時09年,論壇還比較火,我和我老公就是在19樓上聊天,然後線下約著見面熟悉起來的。他人還是很優秀的,也比較風趣,我們談了一段時間,2011年的時候就結婚了。”

  疫情三年,夫妻矛盾不可避免,但重在互相理解與支援。“我們的矛盾主要就是子女教育問題。因為這幾年正好孩子要讀小學,是養成學習習慣的關鍵階段,但因為我們工作都比較忙,沒辦法經常陪在孩子身邊。有時候孩子成績下滑,我們也會互相埋怨。“但是,只要有空,就會盡可能多陪陪孩子,平時和學校老師也經常溝通,希望老師能多關注一些。平時一家人都休息的時候,也會組織家庭遊,帶孩子出門看看風景,放鬆一下。

  “陪伴少,虧欠多,就會産生一些問題。”張茜還打趣道:“我讓我老公給我們單位年輕女孩子做介紹,他都不肯,説我們工作實在太忙了。”

  三年疫情讓脫單需求猛增

  張偉新也是喬司監獄的一名監區教導員,今年40歲,富陽人,已婚。“當年我也是有被催婚壓力的。”他笑著説,可能由於是本地人的緣故,當時親朋好友給他安排介紹對象更方便,“我和我夫人是介紹認識的。在我看來,介紹認識的成功率高一點,畢竟雙方都是到了想結婚的階段才會去跟對方見面。”

  這次浙江監獄推出幫助監獄民警脫單表,正是因為疫情期間,原本可以脫單的民警因為工作原因擱置下來。

  説起監獄民警的優勢,張偉新很有發言權,“我們不僅會管好監獄民警在工作時的8小時,就連8小時外的動態也能管好。”

  張偉新掏出兩個手機,一個手機是自己的,不能帶入工作場所,還有一個是工作機,能與同事們聯繫,還可以連入三個外界號碼,是重要的家人朋友,保證在緊急狀態下,家人朋友也能聯繫到裏面的他們,這部手機要隨時帶在身上。

  對民警的思想動態,他們通過專門的談話等方式掌握管理。“已婚民警的另一半,我們給他們建了一個‘廉內助’群,要開懇談會、搞家屬活動等都會在裏面通知,家屬有什麼意見建議也可以暢所欲言。之前活動蠻多的,都會得到大家的積極響應。”

  “我們監獄民警的圈子比較固定,與外界接觸少,在找另一半的問題上,我們也是一直在想辦法。”張偉新説。

  記者了解到,日常,浙江監獄系統也會發揮群團組織力量積極開展各類相親活動,不定期參加屬地舉辦的相親交友活動,同時依託單位熱心“紅娘”力量,幫助青年民警解決婚戀問題。

  這次的單身監獄民警脫單推薦表,他們也是想換一種形式,嘗試幫大家脫單。“未來,我們還會通過其他形式,繼續幫單身的民警小哥哥小姐姐們尋覓另一半。”

來源:潮新聞·錢江晚報    | 撰稿:孫燕 實習生 張佳雲 文 拍攝 林雲龍    | 責編:俞舒珺    審核:張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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