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丨散落在時光裏

時間真是個猝不及防的東西，又到了一年的歲末，2022年終於要出局人類歷史舞臺了。期待2023年所有的美好都能如約而至。

一

今天，我來辦公室值班，偌大的校園靜靜的。窗外的陽光灑落在桌上，讓人心生暖意。在這個歲末的冬天，其實要做的事情特別多，但是自從“陽”後，我就是懶得動。我靜靜坐著，曬曬太陽，喝喝茶，看些有用或無用的書，儘量給自己賦能。在“新冠”余虐之時，人可能會變得敏感易愁，自媒體的資訊量太多了，不看則已，一看就停不下來，感覺心緒總被這些資訊牽著鼻子走似的。不如在太陽底下放空自己，調整心情。人到一定年紀，感常什麼都不重要，自己的一切都重要，只有自己好了，才能確保一切都有可能會好。在這些敏感的日子裏，也有可能“心靈雞湯”喝多了，有事沒事總是激勵一下自己，權當是這個歲末給自己的慰問品了。

二

過大年了，父母盼望兒女回家過大年的心情似乎都是一樣的，等待的幸福溢出眼角，喜上眉梢。我親自打掃衛生，斷舍離一些東西；置辦年貨，該買的不該買的，統統都買了，只為過大年。她祖父，跑遍了大半個瑞安城，只為親手給孫女做的糯米飯添一根老油條。何謂鄉愁，也許就是從小吃慣的東西，長大了離開家，但一回來就很想吃的那種念想罷了吧。他祖母知道她的孫子今天開車回家過大年，一大早起床，去菜市場買了2隻飛鴿，興致勃勃地騎著自行車送去。我開車都要半個小時的路程，他祖母騎車也是差不多的時間到達。因為她騎得不僅僅是自行車，還有放飛心中的那份掛念和孫子見面的好心情吧。

團圓之時除夕之夜，萬家燈火閃爍著濃濃的親情是所有華夏人的心願。年夜飯是重頭戲，從來就是飯來張口的我，下定決心，痛改陋習。今年的年夜飯我親自來做，前一晚，腦子裏一遍一遍想著菜肴、記著菜譜，用心地為進軍家庭廚藝界邁開了光榮的第一步。

三

今年的月季不怎麼開花，有可能泥土太長時間沒更換，也有可能太缺營養了。我堅持只澆水不給肥，看來終究是行不通的。不過，剪枝扦插的月季小苗居然都成活了。我不喜歡去花鳥市場整一大盆花木回來，我喜歡小苗，喜歡扦插，喜歡看它開花結果，我更願意陪伴它們慢慢成長。花開花落，生命輪迴，大自然的法則。生命是個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我能體驗到植物的生長也需要時間，也需要精心的照料，也能給你驚喜。家裏大大小小的十幾盆月季，在別人的眼裏是太不起眼的小東西，根本上不了大雅之堂，我卻是津津樂道想與大家分享。大寒時節重剪月季，希望來年春天月季開花能多點再多點。

今年的雪柳鮮枝太給力，滿枝的綠葉，帶給客廳春天般的感覺。我等待它的繁花點點，那必定會是一種美妙的相見；我扦插的小茶花開得那個艷那個歡啊，小小的身子花滿枝頭；馬醉木也給我驚喜了，它居然開花了，而且還是我特別喜歡的白色小花。雖然幾個月後，雪柳、馬醉木都會離我而去，因為是鮮切的植物，總有枯萎凋零的一天。但是它們短暫的生命經歷過我的生命，有我陪伴，這美好的相遇帶來的愉悅讓我覺得人間值得。

美好的東西總帶有侵略性，不是佔了你的心就是迷了你的眼。但日常生活因此變得忙碌而更有滋味。

四

“我正想著你怎麼還沒電話來請喝茶呢？馬上到啊。”父親一接到我的電話就笑道。新冠大疫的最後瘋狂之時，讓住在這個寒冬裏人的心更加冷，但也給我與父母親相互取暖的機會。沒有外出辦事的下午，便會邀父母來洪茶館喝茶。母親從不喝茶的，大疫之後，在我“強迫”下勉強也能喝口茶了。父親則不一樣，認為大疫之後，應該要喝點茶去去火消消毒。平時我在家總是呼朋喚友來喝茶，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與父母親正兒八經幾個小時下來喝茶聊天。午後的陽光落在他們身上，母親頭上的白髮泛著光亮，不知不覺中，父母親上年紀了。他們的身體動作不如以前靈敏，他們的眼神不如以前清澈，但他們的掛念卻越來越多，話語也越來越嘮叨。在父母親的眼裏，我不管多大，都是他們的孩子。父母親都是老實人，他們的人生教條只有一個詞“付出”。母親來我家看見洗碗槽有碗就洗，看見陽臺上有衣服就洗，母親總是幹活多於説話，典型的勞動人民本色。

時光緩緩流淌，我們家長裏短地聊著，淡淡地説著話。光陰靜美，歲月靜好，願人生這樣的機會我們都不要錯過，都能擁有與父母親的日常。

五

普通之輩如我們，大多數的人生都是平凡的。散落在光陰裏的也都是一些普通且平凡之事。但細微之處，有人性的光芒，有溫情的畫面，有人世間最唯美的親情。天若有情天不會老，光陰漫漫，和你漫漫，將日常過得活色生香，將光陰裏的故事串成一條條美麗的項鍊，閃耀在人生的長河中。

作者簡介：洪小兵，瑞安城市學院，高級講師。平常忙時幹活,閒時讀書。多篇散文發表在《瑞安日報》上。（洪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