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脫貧—返貧—再脫貧”，來自四川巴中的68歲老人吳自富經歷了怎樣的脫貧之路？老吳説上半輩子靠自力更生，下半輩子靠黨和中石油，面對今後，他堅信日子會越過越好……
“第一書記”杜曉峰與吳自富一起查看羊舍。曾宇 攝
清晨5點，鄉間小地萬籟俱寂，一切還在惺忪之中，而老吳卻已經開始了新一天的“晨課”，劈柴、燒火、拌料、喂羊……一次下來需要2個小時，雖然費時，但他覺得累並快樂著。
老吳名叫吳自富，今年68歲，是四川省巴中市恩陽區雞山村村民，也是中國石油四川銷售巴中分公司挂包該村的精準扶貧對象之一。雖然年近七旬，但他身體硬朗、精神矍鑠，給人一種憨厚實在的印象。然而，這樣一個勤勞幹練的老人，又經歷了怎樣的“脫貧—返貧—再脫貧”的心路歷程？老吳説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年輕時的吳自富內向、老實，27歲那年，經村裏人介紹，與現在的老伴伏桂珍結為夫妻，而老伴患有智力低下是他婚後才知曉，曾經有人勸他趁年輕重新找對象，但他最終還是選擇了照顧妻子，扛起擔子。
吳自富在給羊喂食。曾宇 攝
婚後第二年，吳自富的兒子出生，由於遺傳影響，兒子也患有先天性智力低下。面對現實，更為扛起這個家，兒子滿月不久，吳自富便外出打工，北京、貴州、南京、西藏……吳自富説自己在外打工了30年，幾乎跑遍了半個中國，這30年間，記不得有多少次想回家，但卻很少回過家，他明白，異鄉寄託不了鄉愁，故鄉安置不好家人……
“以前在外面都是幹些苦力活，打石頭、搬鋼筋，現在老了，人家不要了，沒辦法只有回來。”話語裏，夾雜著吳自富的一點辛酸與無奈。62歲那年，吳自富回到老家，面對今後打算，顯得有些迷茫，認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曾應聘當門衛，但因年齡大遭嫌棄；也曾介紹兒子打零工，但囿于智力原因，很快被辭退；還曾帶著兒子申報殘疾，又因殘憑不達標未被通過……一次次被“拒之門外”雖深感無助，但仍得堅挺，他清楚，眼下還不能“老”。
打不了工就自己幹，而幹什麼、怎麼幹？吳自富心裏也沒底，但他認為所幸遇到了杜書記。
吳自富提及的杜書記正是中國石油四川銷售巴中分公司派駐該村的“第一書記”杜曉峰，自2016年3月駐村工作以來，杜曉峰通過入戶摸排，了解到吳自富一家的特殊情況。基於工作本職，也出於惻隱之心，每逢節假日，杜曉峰都會到其家中送溫暖、送慰問，久而久之，也和吳自富一家“打成了一片”。
雞舍裏又下了一窩蛋，吳自富非常高興地拿起雞蛋張望起來。曾宇 攝
2016年9月，當地村委召開了一次全村扶貧大會，鼓勵大家發展庭院經濟，拓寬增收渠道。“聽到村裏幹部這麼一説，我當時就激動了，我想要是能帶上老婆和兒子一起養豬該多好啊。”吳自富顯得頗為興奮。雖然興奮，但仍被現實潑了“冷水”：場地建在哪？手續怎麼辦？資金哪來？對他而言，是既缺條件，又缺經驗。無奈之下，他將心事告訴了“第一書記”杜曉峰。
“老吳，不要慌，你有這個想法是好事，政府在這方面也有很多好的扶貧政策，這個事我們一起努力！”杜曉峰的話似乎讓吳自富瞬間感到有了“依靠”。
在吳自富家後面的一塊池塘裏養了幾十隻雞鴨，這也為他增添許多幸福指數。曾宇 攝
辦養豬場首先得解決資金問題，除了吳自富自身的4萬元家底，杜曉峰還先後多次到當地扶貧移民局、財政局、農村信用社等部門和單位幫其申請政策、辦理手續，成功爭取到5萬元扶貧無息貸款和400元/年/人産業扶持補助金，不僅如此，杜曉峰還主動向他所在的公司黨委彙報，爭取到3.5萬元扶貧專項資金，經過多方努力，資金問題暫得緩解。
為節省場地租金，在杜曉峰的建議下，養豬場地選在了吳自富的自家院壩，與此同時，借助區縣專家赴村開展農技知識講座的機會，吳自富學到了生豬養殖的基本知識，2017年4月，養豬場終於建成落地。“按照12塊一斤的價格，100頭生豬一年能凈掙一萬多，三年左右就能還完貸款。”面向未來，吳自富滿眼充滿了希望。
每次杜曉峰吳自富家裏，都會與他拉拉家常，了解他最近的生活情況。曾宇 攝
為節約飼料成本，吳自富還從鄰居家“借”來7畝地，帶著兒子開墾種糧。“我旁邊這一家人都出去打工了，他們家的土地沒有做，我就借過來幫他們種。”吳自富認為這是個一舉兩得的好事，既滿足了一家人不缺糧，也保證了他的豬夠吃。
隨著日子逐漸變好，2018年10月，吳自富一家退出了貧困序列，而此時，他又開始萌生另一個念頭——改造房子。不少鄉親表示不解，認為這麼大的歲數，何須還要費盡心思去折騰？老吳説他有自己的想法：不是為了自己住多好，而是考慮今後哪天他先走了，她倆母子還有個像樣的窩。
常言道：“計劃不及變化快”，吳自富的新念頭還未及實現，一個突如其來的打擊，幾乎讓一家人面臨崩潰。2019年7月，受豬瘟疫情影響，吳自富家中49頭生豬無一倖免被感染，造成直接經濟損失10萬餘元，失去了唯一的收入來源，全家的最後“一根稻草”被壓倒，一家人再次回到貧困邊緣。
吳自富每每談到脫貧的話題，臉上掩不住的喜悅。曾宇 攝
瘟疫無情，世間有愛。作為幫扶單位，中國石油四川銷售巴中分公司得知該情況後，第一時間發動全體員工愛心募捐，通過工會組織、員工個人等兩個層面，共同籌資為其捐贈了26頭黃羊和5000元現金，竭力幫助吳自富一家重拾信心、走出陰霾。“感謝黨，感謝中石油，這要不是你們，我都不知道以後怎麼辦哦。”在捐贈儀式現場，吳自富哽咽地説道……
如今時隔一年，再次探訪吳自富一家，不僅豬圈變成了羊圈，老吳還帶著妻兒養了雞鴨、種了莊稼，2019年全家每人平均年收入超過8000元，與此同時，異地扶貧搬遷、醫療保險等政策也全部落實到位，吳自富一家再次退出貧困序列。談到未來，老吳的眼裏充滿了感恩與希望，他堅信日子會越過越好。（王欣 郭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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