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高維明來自中國石油西部鑽探工程有限公司,從1991年開始,他招工到玉門石油管理局鑽井處,成為了一名鑽井工人。28年來,高維明一直以井隊為家。
以下為演講節選:
剛參加工作,就趕上了吐哈石油會戰。過年前十天,我來到了井隊。我們井隊在吐魯番以西四十公里的地方,這裡是有名的風口,是2007年吹翻過火車的地方。剛來正趕上颳風,米粒大的砂子打的臉都疼,我住的營房油漆被砂子打光。條件很艱苦,我也很想家。別人能幹,我也能幹,就沒想著要回去。
剛開始上崗,沒有固定崗位,哪有活我就去哪幹,所以都願意叫我幹活。最苦最累最臟的清理泥漿罐作業,讓我趕上了。我跟著師傅鑽進了泥漿罐裏,罐底四十公分的淤泥,移動起來都很困難,我們從早到晚一鐵锨一鐵锨的挖完五個30平米的淤泥。出來的時候,從頭到腳糊了個遍,四肢無力,整個人就散了架,也有不想幹的想法。老師傅勸我,最苦最累也就這幾天,緩一緩就過去了。
師傅告訴我,油在地下幾千米的岩石底下,地上鑽個洞,插根管子,油就抽出來了。後來,我才明白,當年師傅雖然説的很簡單,但要安全快速鑽井,可不是往地下插根管子那麼簡單。
慢慢的,設備我也會修理了,井下複雜我也會處理了,自己也走上了管理崗位。2008年10月,我當上了鑽井隊長兼黨支部書記。第二年,我們在蘭州市紅古區打了一口勘探井,從6月15日開工,出現了多次複雜,一直鑽到12月31日。領導對我的能力産生了懷疑,批評我能不能幹了。我受了刺激,反思怎麼才能幹好。
2010年,在吐魯番盆地,我隊與其他三支鑽井隊在同一個區域施工。設備最老,區域施工經驗不足,領導的壓力,讓我有了破釜沉舟的想法,爭取實驗當時最先進的優快鑽井新技術,工期縮短了近一半。以前這個區域打一口井需要60多天,成熟應用這項技術後,帶動了區域整體提速。
今年4月,我參加了全國“五一”表彰大會,並作為産業工人代表在人民大會堂發言。在家庭微信群裏,兒子看到了發言照片,他説,榮譽很厲害,但就是有些胖。我告訴兒子,現在生産生活條件都好了,我們這個工作,沒有好身體,是扛不住的。
從手拉肩扛的年代,到現在我們鑽井人住上了空調房,用上了機械化設備。生産效率提升了,打的井就多了,員工掙錢多了,士氣也高了。正卯足勁加油幹的時候,趕上了2015年低油價形勢,公司20余支鑽井隊沒活幹,我們隊等停了大半年時間,全年就幹了兩個月打了兩口井,我隊人員分流到了其他鑽井隊,我也未能倖免。隊伍沒活幹,員工沒錢拿,自己也著急。
2016年,市場開發需要,我重新拉起隊伍,初次涉足煤層氣,陌生的區塊,安全風險大,員工背井離鄉,説不定還白幹。來到2500公里外的山西,員工不滿意,牢騷大,42人只剩下22人。“人少,一個人幹兩個人的活。”“井不好打,掙不到錢。”以前聽不到的閒話,現在都有了。我告訴大家,困難只是暫時的,只要把井打好,就能掙到錢。
我隊員工平均年齡26歲,歲數最大的就是我。分來的新員工,第一次見面都會喊我“叔叔”,好長時間都沒改變這個稱呼。正是有了這個叔叔的稱呼,我更有責任像長輩一樣關愛他們。
來自農村的年輕員工,剛到井隊就不願與其他人交流,情緒不高,什麼活都不願意幹,被班組長訓斥。他告訴我,來到這一樣挨罵,我不幹了。後來了解情況後,才知道,他家是重組家庭,從小就想離開家庭。我主動找他談心,用別人的經歷改變他的想法,及時和他家人溝通,讓他感受到“大家”和“小家”的溫暖。自從有了這件事,我不僅掌握員工的工作情況,也要知道他們的家庭情況,及時知道他們心裏都想些啥,時間長了,大夥都願意和我談心。
80後的勞務工,剛來鑽井隊就對“司控房”“鐵鑽工”“動手動腳”,不願站井口糊泥巴,上井架曬太陽。我給他講鑽井作業的特殊性,讓他先了解設備的基本原理,安排過硬的師傅帶他。他發揮“愛搗鼓”的天性,帶領所在班組實現設備零事故,逐步走上了鑽井設備管理崗位,成長為唯一一名勞務工局級“勞模”,實現了用工身份的轉換,帶動了其他員工學技術、練本領的積極性。
28年來,我以井隊為家,與鑽井有了很深的感情。每逢有員工調走離開井隊,都會找我談心,強忍淚水不願意離開。司機告訴我,他們在車上哭的稀裏嘩啦,我的心裏也很難受。有時候在想,如果我離開了井隊,還真捨不得他們。
當隊長以來,安全生産3000多天,96口全優井,24萬米進尺,相當於鑽穿了27座珠穆朗瑪峰。贈人玫瑰,手留余香,師傅將關心愛護給了我,我同樣也要傳遞好這份關心和愛護,一輩子守護這份“鑽井情”,這就是我一個鑽井工人理解的石油精神。(大慶油田新媒體中心供圖)
(責任編輯:君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