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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動的戲劇中,重返充滿奇跡的巴洛克時代

循著展線不斷深入,光線漸暗,在最後一個展示卡拉瓦喬作品的展廳降到極致,戲劇性也達到高潮;小型樂池空降展廳中央,現場奏響的巴洛克音樂仿佛帶領觀眾穿越至巴洛克時代的歐洲。昨天于浦東美術館揭幕的年度收官大展——“卡拉瓦喬與巴洛克奇跡”,不僅集齊6幅卡拉瓦喬重磅真跡與其他40余位“巴洛克畫派”藝術家的50余幅珍品繪畫原作,並且氛圍感拉滿,以融入巴洛克建築與音樂元素的展陳設計呈現極具戲劇性的觀展旅程。

浦東美術館與羅馬博爾蓋塞美術館的首次合作,促成了這一國內首個卡拉瓦喬主題展。此次亮相的6幅卡拉瓦喬真跡中,《捧果籃的男孩》和創作于1609至1610年的一幅《施洗者聖約翰》均出自博爾蓋塞美術館,該館收藏著現今全球範圍內數量最多的卡拉瓦喬原作。而另一幅創作年代稍早的《施洗者聖約翰》以及《馬爾他騎士安東尼奧·馬爾泰利肖像》《荊棘王冠》《馬菲奧·巴爾貝裏尼肖像》則分別來自羅馬國立古代藝術美術館、佛羅倫薩烏菲齊美術館、普拉托市維琴察銀行、佛羅倫薩私人收藏。這些作品貫穿了卡拉瓦喬生命不同階段。

在西方藝術史中,卡拉瓦喬代表了一個根本性的轉捩點:他是一位通過非凡而創新的現實主義將現代性引入西方具象藝術的畫家。他畫中的人物沒有一個是理想化的,都直接取材于日常生活中的現實,其中充滿了矛盾。在學界看來,卡拉瓦喬的意義,顯然與他的畫風有關,這種風格滲透著以精湛而戲劇性的明暗對比表達的輝煌光影。

位於展廳C位的《捧果籃的男孩》,無疑牽引了最多的關注目光。青春飛揚的少年,果籃裏被蟲咬過的水果,這幅卡拉瓦喬較為早期的作品,以人物與靜物的高度寫實暗喻美好的事物總是稍縱即逝。畫中人物的原型據説與亮相今年上半年上海博物館“從波提切利到梵谷”特展中卡拉瓦喬另一幅名作《被蜥蜴咬傷的男孩》中的人物為同一人。在《荊棘王冠》中,卡拉瓦喬已展現成熟的個人風格。畫面對光影的運用爐火純青,只見昏暗背景的襯托下,落在人物身上的強光將其推至畫面前景,劇烈的明暗對比塑造出一種浮雕式的立體效果,使畫面中場景看上去更為真實而充滿張力。這些特徵也成為日後卡拉瓦喬所有創作中的標誌性“浮水印”。

17世紀,一個集天文發現、專制統治和反宗教改革為一體的時代,造就了綜合性極強的巴洛克藝術,包括繪畫、雕塑、建築、音樂等。其顯著特點在於,打破了文藝復興時期的嚴肅、含蓄和均衡,崇尚豪華和氣派,注重強烈情感的表現,具有動人心魄的藝術效果。在此次展覽中,除了呈現為巴洛克藝術起頭的卡拉瓦喬,還匯聚巴洛克畫派不少名家之作。同時擅長繪畫、雕塑和建築藝術的喬凡尼·洛倫佐·貝尼尼便頗具代表性。他年輕時即參與了典型的巴洛克建築——羅馬聖彼得大教堂的設計;而作為一位偉大的畫家,他在肖像畫方面革新傳統,頗具建樹。在此次展出的畫作中,《成熟時期的自畫像》因印在義大利面值五萬里拉的鈔票上而廣為人知,這也是貝尼尼自畫像的巔峰之作,享有盛譽。

此次展覽的策展人之一達仁利指出,展覽是對各種形式的巴洛克藝術的致敬,它展現了過去與現在之間的以及那個時代不同藝術個性之間的永恒對話,亦全景式呈現著那個時代普遍存在的藝術惶惑。而歷史巨變的背景,恰恰讓這一時期的藝術充滿了持續不斷的靈感。整個展覽空間的展陳配合巴洛克風格特有的明暗、色彩、空間佈局理念,邀請人們重返巴洛克時代,一同探索、思考並重新欣賞藝術溝通和超越邊界的力量。

來源:文匯報  責任編輯:石進玉

(原標題:流動的戲劇中,重返充滿奇跡的巴洛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