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行·看振興|記者手記：甘肅環縣養羊之變

走進甘肅省慶陽市環縣曲子鎮西溝村，還沒到農戶家，就聞到一股濃濃的“羊味”。

説是“羊味”，其實主要是羊糞的味道。初來乍到可能覺得嗆，養羊的村民都説聞慣了，風一吹就散，散入山裏。

10月31日，曲子鎮西溝村村民王勇在喂羊。新華社記者 賈釗 攝

環縣素來有種草養羊的傳統——地處毛烏素沙漠邊緣，隴東黃土高原丘陵溝壑區，這裡地域廣闊，地勢陡峭，自古適合養羊放牧。《環縣誌》也記載“戶戶有畜、牛羊成群”。

不過，傳統的散養方式需要靠天吃飯，羊品質不穩定，出欄量小，地表植被也頻頻遭到破壞，風一刮，嘴裏留下的只有黃土味。

近年來，環縣探索出一條綠色迴圈發展路徑，依託種植紫花苜蓿、大燕麥、青貯玉米等，積極發展現代化飼草種植和養羊産業，推廣“環縣羊羔肉”地理標誌産品區域品牌。

具體到西溝村，村集體帶動農戶大力發展規模化舍飼綠色養羊，建有7個養羊合作社、1個草産業專業合作社和1個全日糧飼料加工專業合作社。

村裏的“90後”小夥兒顏文文和妻子原本在外開餐館，過去幾年生意不好做，趁著縣裏推出養羊扶持政策，果斷選擇回村種草養羊。

通過申請政府獎補資金修建標準化暖棚和草棚、購買基礎母羊……三年下來，顏文文家的羊加起來近300隻，紫花苜蓿種植20多畝，一年毛收入近20萬元。

他説，小時候看山光禿禿的，舍飼以後，樹都活了，夏天山上綠油油一片。“近年來空氣好了，草的清香能壓一壓羊糞味兒。”他邊説邊笑。

他説的草香不只是來自山坡上的野草，還有大規模種植的飼草。他家羊舍外的空地上就有不少藍色的青貯飼料包，裏面儲存發酵的飼料。

在村裏的綠豐草産業合作社，記者看到了它們的“升級版”——一個個整齊排列的圓柱“棉花包”，最外層用綠色和白色薄膜纏繞，有的還是定製版——根據羊的不同生長階段按飼養需求精準配方。

綠豐草産業合作社內的飼料包。新華社記者 賈釗 攝

合作社負責人介紹，這些商品化的飼草品質好、營養價值高，不僅是環縣羊的主糧，還走俏外地，幫助村民增收。

如今，西溝村全村村民每人平均純收入超過2萬元，70%來自草羊産業。

老百姓“錢袋子”鼓了，當地植被稀少、生態脆弱的面貌也在整體發生改變。

曲子鎮鎮長黃國鋒説，2018年以來，西溝村的森林覆蓋率從18%增加到22.4%，其中羊的舍飼圈養發揮了很大作用。

環縣是全國379個重點沙區縣之一，肩負著防風治沙和水土流失綜合治理的重要任務。

日前，甘肅省“三北”工程攻堅戰首批重點項目開工儀式在環縣舉行，包括環縣在內的慶陽市8縣（區）是黃河“幾字彎”攻堅戰甘肅片區的主戰場。（記者賈釗、宋佳、程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