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唯一明代重層壁畫重見天日

近日，在成都市青白江區城廂古城明教寺覺皇殿修復工作中，四川唯一的明代重層壁畫終於重見天日，該壁畫位於殿內佛像背屏處。據了解，2021年該處就曾發現清代墨線壁畫，在揭取清代壁畫時，其下的明代壁畫逐漸顯露。目前，該壁畫處於清理階段，計劃先揭取，然後在整體建築修繕完成後回貼。

意料之外

在一次性完成了清代壁畫的揭取之後，經過近一年的修復和清理工作時發現，下層表露出了色彩鮮亮、勾勒精緻的佛像壁畫。

記者了解到，早在2021年，覺皇殿就曾發現過一次清代壁畫，而這次明代壁畫的發現，讓這裡成為成都五處明代壁畫中唯一一處重層壁畫。據了解，這種重層壁畫在全國都比較罕見，因此該發現意義十分重大。

對於壁畫的發現，西南交通大學建築學院副教授張宇表示，根據《重修明教寺記》中的明確記載，應是殿內兩側存在壁畫，而覺皇殿中的壁畫卻出現在了佛像的背屏部位。“之前覺皇殿內墻上刷了白漿，所以第一時間壁畫並未被發現。後來在2021年時，經過壁畫團隊的仔細清理，發現佛像背屏處一大片扇面墻上有清代的墨線畫。”

據了解，負責此次壁畫修繕的壁畫修復師李曉洋，是敦煌研究院壁畫修復領域的泰斗級人物李雲鶴之孫，這次由他帶領的壁畫修復團隊，有著十分硬核的專業技術。實際上，明教寺覺皇殿壁畫修繕的負責團隊在開始清理這片墻之前，就已經判斷其後可能存在壁畫，壁畫修復師們“妙手回春”的高超技術，讓大面積石灰塗抹下的壁畫重見天日，更是讓人驚嘆不已。

正在負責青白江區城廂鎮明教寺覺皇殿建築總體修繕工作的張宇告訴記者，原本準備在壁畫團隊將清代壁畫仔細揭下後，對建築梁柱部分進行撥正修復。但沒曾設想的是，2022年4月揭取清代壁畫時，其下竟然顯現出一些包含祥雲等元素的畫跡。當時，負責團隊經過8小時的工作，一次性完成了清代壁畫的揭取，而在經過近一年的修復和清理工作之後，下層表露出了色彩鮮亮、勾勒精緻的佛像壁畫。經仔細清理這一明代壁畫，可辨認出畫面中心的神像上端左手舉日，右手舉月，法相莊嚴。關於神像的具體身份，待壁畫清理完畢後再進行進一步的確認。

未解之謎

清朝時期古人為何要將明代完好的壁畫覆蓋，又加上一層墨線壁畫？

在覺皇殿佛像背屏上的清代壁畫發現時，根據《重修明教寺記》中“摶土肖像，金相玉質”一句的表述，張宇和其他專家曾推斷，壁畫出現在這種不尋常的部位，很可能是因為佛像曾經是雙面塑造，背面也有捏土塑像貼金，後由於戰爭或火災等因素佛像背面損毀，所以才用壁畫修飾補充。但明代壁畫的發現，卻恰恰打破了這一猜想——這些佛像很可能從一開始採用的就是正面塑像、背面繪像的設計。

回憶起明代壁畫剛剛被發現的樣子，張宇表示：“沒有經過氧化的壁畫，色彩十分鮮艷，形態也保存較為完好。”那麼，清朝時期古人為何要將明代完好的壁畫覆蓋，又加上一層墨線壁畫？張宇表示，這還是一個未解之謎。但他猜想，清人或許出於某種原因，有意將墨線壁畫作為“屏障”，施加在明代壁畫之上，起到保護的作用。也正是有了這層保護屏障，才得以讓明代的壁畫在數百年間幾乎未曾遭受過外部環境的侵害，如今能夠以良好的狀態出現在世人面前。

據張宇介紹，目前明代壁畫還處於清理階段。“這一層明代壁畫，我們會將其揭取下來，這樣才方便將梁柱撥正。”負責此次壁畫修繕的壁畫修復師李曉洋表示，“整體建築修繕完成後，我們再將壁畫貼回去，並且還計劃將之前揭取的清代壁畫貼在旁邊另一間扇面上。”這樣一來，前往覺皇殿參觀的遊客便能一次性觀賞到跨越兩個朝代、兩種完全不同風格的古代壁畫。記者 吳雅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