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混改的角度來看,濟鋼搬遷留下的不是棘手的問題,而是豐富的資源。土地可以資本證券化,進行配套融資,解決搬遷産生的費用問題;人作為最優質的資産,可以借助京東來魯發展的機遇做物流,就地消化。圖為濟鋼廠區。
山東國惠改革發展基金(以下簡稱國惠基金)是由省屬10家大型企業組建的母基金,將會和社會資本組建N多個子基金、孫基金,在政府公信力背書下,杠桿效益不斷釋放。那麼,國惠基金的創新模式體現在哪?
明年達到千億規模可預期
去年這個時候,齊魯晚報記者在兗礦集團鄒城金通橡膠有限公司採訪時,這家公司總經理劉廣平一股興奮勁,因為“僅用9個月就完成全年考核的120%。”
這家企業是兗礦集團首家混改企業,也是繼海信集團、山東黃金和浪潮集團後我省較早推行員工持股的國企,19名管理者團隊成員和業務骨幹合計持有公司45.5%的股份。
“混改能從根本上解決體制機制問題,激發員工活力。”山東國惠投資有限公司董事長苗偉説,這是山東省國資委推行混改的堅強決心。
今年1月19日,山東國惠改革發展基金在省政府和國資委的指導下成立,這只基金主要參與涉及全省經濟發展全局的投融資;吸引各類社會資本;針對省屬企業可能發生的重大資金風險和上市公司惡意收購等緊急情況採取救助。
“當初設想是用60個億來撬動200億元,目前有望突破500億元,明年達到1000億元規模可預期。”苗偉説。
增量資金來自於國資委設置的母子基金管理運作方式。“這是一個基金管理創新。”苗偉説,母基金成立後,公司積極同各類金融機構聯繫,逐步成立了功能完備的子基金群。
子基金由母基金引導社會資本共同發起設立,主要參與國有資本佈局結構調整;參與省屬企業混合所有制改革;參與戰略性新興産業培育和上市公司並購重組、配股、增發等重大資本運作。
據山東國惠基金管理有限公司總經理曹傳波介紹,已組建綜合投資基金150億元,另有債權基金150億元,並購基金100億元、新興戰略産業基金80億元、混改基金20億元,已與合夥人達成合作意向,正在推動註冊登記手續。
“1+2+N”把活躍的社會資本綁上國企前進的戰車
“我們就是N。”對於1+2+N這個公式,深圳國鈺投資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長徐磊説,這個公式中,1就是國惠改革發展基金,俗稱母基金,2就是金融機構,N就是像他們這樣的社會資本,他們的特點就是,“有資金,有資源,能擔當,能掙錢。”
苗偉更看重的就是這些N。“N代表著智力、技術、項目、經驗、産業等等一切有利於國有企業發展的要素。”苗偉説,他設計這個模式就是為了吸引像國鈺投資這樣的社會資本進入。
而且,N可以參與到基金當中來,還可以成立孫基金。“我們不僅讓N參與我們的GP,更歡迎他們來當我們的LP。如果有可能我們會與他們成立孫基金,讓他們來當GP,我們當LP。”苗偉對齊魯晚報記者表示,正是國惠這種開放姿態得到了高端基金管理人的認可。
其實,苗偉想要通過這種合作方式,把最活躍的社會資本緊緊地綁在山東國企前進的戰車上,把外部資源植入國有企業中,慢慢滲透、影響,埋下種子,“我們的目的就是通過母子基金的運作,以市場化手段吸引更多社會資本參與到國資佈局結構調整中來,充分利用這些社會資本、智庫來調整優化産業,促進全省經濟轉型升級。”苗偉説。
我調研國企時,放眼望去全是資源
“我調研國有企業的時候,放眼望去全是資源,都是寶藏。”苗偉浸淫資本市場20多年,價值發現、價格定位、資本運作已經成為他的職業習慣。
苗偉認為,不管是在交易中心還是在國惠投資,通過多種手段挖掘資源價值,盤活國有資産方面都是相通的。
在這方面案例不少。濰坊市畜産進出口公司在山東産權交易中心轉讓100%國有産權,掛牌價100元。然而經過多輪競價,最終溢價5000倍成交。濟南市高新區火炬大廈實物資産轉讓項目前期廣泛招商無果,在交易中心運作下溢價2907萬元完成。
“不同投資者投資重點不一樣,有的看重廠房,有的看重設備,有的看重地段,還有的看重技術和牌照。我們做的就是找到資本的需求,幫助企業打造賣點,促成交易。”曾任山東産權交易中心交易一部負責人的曹傳波説。
拿濟鋼搬遷來説,濟鋼要搬到日照去,騰出來的土地怎麼處理,人員如何安置等都是很棘手的問題。
“土地可以資本證券化,進行配套融資,解決搬遷産生的費用問題;人作為最優質的資産,可以借助京東來魯發展的機遇做物流,做快遞,就地消化掉。”徐磊説,多讓外來和尚唸唸經,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據曹傳波介紹,公司目前正在做一個項目,標的公司業務規模是130多個億,經過測算混改後規模會增至1000多個億。
“我們進去後,發現這個公司資源太好了,可改造的東西太多了。根據現狀,我們制定出了這個增長計劃。他們公司負責人看到我們的方案後也很震驚,這在以前他們是不敢想像的。”
窗戶紙捅破了,一系列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大家都説,國企改革很難很難,舊有的體制機制不好打破,新興的産業不好培育。我覺得解決這些問題的辦法就是混改,股份制改造,推行股權激勵,讓社會資本進來。”徐磊説。
現實是,我省70%以上國有資産分佈在煤炭、鋼鐵、機械、製造、化工等傳統産業,且多處於價值鏈中低端。不過,這些老牌國企中不少已經向戰略性新興産業、現代服務業、先進製造業進軍。山東能源集團謀劃發展醫療健康養老産業和煤炭金融産業;兗礦集團參股齊魯銀行、中泰證券、浙商銀行,參與發起多支合夥基金,增資上海融資租賃公司,發力金融業。
“這些都是國企閃光點,傳統行業裏有創新行業,製造業裏有服務業,傳統行業裏也有高科技産業。”苗偉説,這就為國企改革帶來了希望。
“很簡單,這個企業今年業績1億元,好,允許你混改,但是要保證業績是2個億,在此基礎上搞期權激勵,達到目標兌現股份。母公司掙得多了,員工積極性也調動起來了。”徐磊説。
一位長期跟蹤研究國企改革的業內人士説,只要把國企改革窗戶紙捅破了,最表層的土掘開了,內部一系列問題都會迎刃而解,難就難在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