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徐老師還非常喜歡把握生活的情調。外出演戲歸來,必跑到花卉市場討價還價買回幾捧鮮花,讓它們分別盛開于書房客廳的各個角落,然後點燃香,令室內香氣迷人。逢此情景,我都會如墜霧裏雲端。徐老師還好唱口崑曲,常常于率領小保姆打掃完衛生後,拖著兩條水袖跟著伴奏帶反覆吟唱。看著她在我的面前舞來舞去如泣如訴,總會讓我産生一種惡霸地主將一代名優掠為己有的不好聯想。
母親去世後,我在西山為父母大人購置了一塊墓地。安葬那天,一切都在徐老師的指導下進行得井井有條。我還記得一些細節,她先用一個紙杯斟滿一杯酒沿著我父母兩側的墓碑邊灑邊説:爺爺奶奶、大爺大媽、叔叔阿姨,我媽今天剛搬來,往後你們就是鄰居了,希望你們和平相處,有什麼不週到的地方也請你們一定原諒。我們這裡先給你們敬酒了。灑完又斟滿一杯放在我父母的墓前,然後又取出另一個紙杯,將一些米粒填滿杯子,點燃三炷香插進米粒中,讓我和姐姐、姐夫,還有兩個孫女祭拜,自己退到一邊安靜地等待。她對我説:要用紙杯,紙杯可以還土,不會破壞環境。一句話:娶了她我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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