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州鉗工孫金忠:在古琴上“斫制人生”

2016-11-22 14:55:19 來源:大眾網 作者:劉清春 責任編輯:孫佳樂 字號:T|T
摘要】【濱州新聞】《高山》《流水》,知音無限,一張古琴承載了醇厚傳統,讓今人能在清音嫋嫋中感受歷史。但在今天,能彈古琴的不多,能製作古琴的更少,能借古琴拓印作畫的就是稀罕了。可就在咱身邊,有個中專畢業的鉗工,他能做能彈又能拓琴,堪稱玩轉古琴的當代高手,他就是活塞廠工人孫金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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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振平 攝影)

  《高山》《流水》,知音無限,一張古琴承載了醇厚傳統,讓今人能在清音嫋嫋中感受歷史。但在今天,能彈古琴的不多,能製作古琴的更少,能借古琴拓印作畫的就是稀罕了。可就在咱身邊,有個中專畢業的鉗工,他能做能彈又能拓琴,堪稱玩轉古琴的當代高手,他就是活塞廠工人孫金忠。要做到這些不容易,得懂民樂、木工、篆刻、繪畫。這麼多技藝融于一身,他是怎麼做到的?每個細節都需要長時間伏案靜坐,也不會有很多很快的市場收益,他怎麼能這樣耐得住寂寞?穿過熱鬧的紅塵集市姜家市場,我們去聆聽孫金忠的那份寧靜與堅守吧!

  歷時一年,梧桐木終於變成了一張七弦琴

  冬日暖陽灑在街頭,溫和宜人,老人們圍坐一處曬太陽,聊聊往事打個盹。陽光下,身形瘦高、衣著整潔的孫金忠親熱地引我們上樓。他的工作室是個60 平方米的小房子,只有一桌一案一床和兩個書架,其上儘是古琴、篆刻、書法類書籍。墻壁上,東西兩面各有一幅琴拓,南面是一個古琴挂件,北面則挂著一張古琴。

  這古琴是他用了一年時間做出來的,漆胎厚實,振動性能充分,彈的時間久了,火氣盡褪,樂聲就越是蒼松古樸。

  “我很早就喜歡傳統民樂,尤其喜歡琴文化。十幾年了,我一直在研究它的歷史、結構。上班路上、晚上休息,腦子裏都是琴。”孫金忠説。

  喜歡是一回事,真要製作,難度可太大了。選料、畫稿、制琴胚、上漆、定徽位、上弦、試音等環節個個熬人。孫金忠介紹,做好一張琴最少需要八個月時間,因為上的生漆要自然乾燥,而這個過程就長達半年。

  給古琴上漆,不單要看上去精美,還有經得住時間磨練,保證琴音的品質。如選用杉木、梧桐木等其他老料,在上漆前要上灰胎,才能讓琴聲更加松透。而這些複雜知識,是北京專業的斫琴師傅手把手教給他的。歷時一年,梧桐木終於變成了一張七弦琴。

  印上刻琴,硯上譜曲,用琴拓把琴、硯、印融為一體

  桌上,一方端硯吸引了記者。孫金忠介紹,這是用廣東文友贈予的端石製作而成的。打開書櫥,裏面是一方方不同材料製作的硯臺,更有篆刻用的刀筆。

  篆刻,是孫金忠最先接觸,也是下力時間最長的。他説:“上初一的時候,我陪同學去文寶齋購買刻刀,我也買了一把,買以致用,就在橡皮上刻字,慢慢也就喜歡上了,後來遇到相同愛好的朋友,大家一起學習交流。”直到加入火天印社,這種業餘喜好漸漸變成專業鑽研,孫金忠有了真正可以深層交流的同道好友,有了諸多作品出版機會,其技藝才突飛猛進。

  今天來看,孫金忠的硯臺有個特點,上頭往往刻有《梅花三弄》之類古詞曲。對此他解釋説,他至今對琴、硯、印都有深刻的感情,力圖讓它們融為一體。於是,他在印上刻琴,硯上譜曲,最終決定在琴拓上下力氣。

  這琴拓留有古琴形制,再印上相關的詞、曲、詩,內涵更加豐富立體。在孫金忠看來,琴、硯、印各自獨立,琴為天,硯為地,印為人。因此,他笑稱自己的琴拓集會這三種藝術形式,可稱為“三才降魔大陣”。

  熱愛鉗工本職工作,做琴拓不為名利

  作為一個有著20 年工齡的老師傅,他怎麼對古琴、篆刻這些“冷門知識”如此有興趣?是因為家庭的藝術氛圍,是因為個人特殊性格,還是因為學歷高、讀書多?

  “我就是普通人家成長起來的,父母也沒啥藝術特長,我也沒啥跟別人不同的地方。惟一算是特點的,是小時候就愛動手‘造’,喜歡瞎鼓搗,喜歡看點文言文。這些年我一直聽民樂,覺得傳統文化強大的吸引力在一點點地把我吸進去。我本身學歷不高,幹上鉗工我也很知足,很喜歡。也許,鉗工手藝鍛鍊了我的雙手,讓我在搞篆刻搞琴拓時能靈巧一點吧。”孫金忠説。

  在今天作琴拓、搞篆刻,不僅需要耐得住寂寞坐得住,還需要比較高昂的材料投入,但真正的市場效益一般,那孫金忠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真要為名利,就不搞這個了,過日子也不能靠這個,我是幹好本職工作之餘再投入精力幹這個。説到材料,我並沒有投入太多,大多是文友之間的相互饋贈。”孫金忠説,他的文友遍佈全國,別人用不著的“下腳料”可能是他的寶貝,他的作品也可能是別人的最愛。因而,文友之間的抱團取暖是他們堅持下來的原因之一。

  如今,很多人對孫金忠的古琴、篆刻稱讚有加,好多人都慕名而來,並邀請他參與各類藝術展覽。孫金忠説,讓琴音、篆刻、拓印走進更多人心中,讓華夏美學傳承,是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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