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尚無法定性此類做法是簡單的應和,還是實實在在的贊成。所謂教育,就是要以知識為工具教會別人思考的過程。如果工具都變成了思考的負擔,那麼教育變得何其單薄和無力。我們應該清醒的意識到,減負減輕的應當是不合理的課業負擔,可此種教育減負的手段,削減的並不是真正的“負擔”,一定程度上削減的是日積月累的傳統文化。
中國傳統文化跟古詩詞從靈魂而言是一個整體的。文明是普適的,文化又是是特殊的。傳承傳統文化是民族的延續,是精神不可亡的途徑。這些年,經濟社會巨大的衝擊力,文化社會的世俗化在一定程度上挖空了國人的精神信仰,在這種心靈危機的趨勢下,傳承傳統文化更應該站到首要的位置。作為後生,理應作為中華文化的墊腳石而非絆腳石。古詩詞作為中華文化的載體,向我們展示著五千年文明的變更,描繪著古中國的興盛衰亡,這種文化需要傳承,傳承需要言傳身教,需要鮮活的思想和生命力。難道僅僅因為古詩詞複雜的字句就該被刪除麼?減去的究竟是負擔還是精神財富呢?
也許一般百姓並無“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心境,緣何需要詩詞,需要民族文化呢。實質上,是為了救心。精神有信仰,生活才有據可循。幾歲十幾歲的孩子,正是價值觀初步形成的階段,對於龐大輝煌的中華文化,自然是無法理解,但是,他們同樣有著對民族文化天生的認同感,同樣需要心靈雞湯的灌溉,古人講“禮義廉恥,國之四維”,古人講“格、致、正、平、修、齊、治、平”,無論我們有沒有認同,他們卻不可動搖的在我們的價值觀裏生根發芽,並如信仰一樣引領了整個民族的發展,這是詩詞和文化賦予我們的不可或缺的財富。
雖然上海教育局一再強調,並沒有徹底刪除古詩,只是轉化成了朗讀的形式,可抽其靈魂,空留肉身又有何意義呢?就書本本身而言,在傳遞文化與知識的同時,也讓孩子們潛移默化的養成了良好的閱讀意識。季羨林老先生曾經在《讀書與做人》當中寫到:“根據他的要求,我在正誼下課以後,參加了一個古文學習班,讀了《左傳》、《戰國策》、《史記》等書,晚上,又要到尚實英文學社去學英文,一直到十點才回家。這樣的日子,大概過了八年。我當時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負擔;但也不了解其深遠意義,依然頑皮如故,摸魚釣蝦而已。現在回想起來,我今天這一點不管多麼單薄的基礎不是那時打下的嗎?”的確,良好習慣的養成都作為一種“隱文化”根深蒂固在腦子裏,使我們日用而不知。
長久以來我們一面講,“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一面刪除課本中的古詩,實在是悲哀。一個人沒有了靈魂,是無氣的,而一個民族沒有了精神,是無力的。習主席講,“去中國化”是非常可悲的,也讓更多的人重新審視教育、閱讀和傳統文化的關係,教育傳遞的不僅僅是知識,同時也是匯聚了中國夢的民族力量。
初審編輯:張靜寧
值班編輯:馮莎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