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個月助力400位“家政阿姨”就業 32歲小夥實力托舉“中國式大女主”

“王總,陳阿姨今晚突然説不上戶了。”

淩晨1點的廣州,車聲淅淅零零,王蕾的手機螢幕亮了,是同事傳來的微信。他沒有設置振動,臥室裏,懷孕的妻子熟睡中,他踮著腳走到陽臺,打通了語音電話。

2023年底,王蕾從網際網路大廠辭職,在58同城的助力下從零投入家政行業,創辦廣州家事省心生活服務有限公司,24小時待命。有時,疲憊讓王蕾陷入懷疑,但他咬下阿姨們送來的紅富士蘋果,那香甜脆爽的口感給他一激靈,鼓舞他繼續投入工作。

6月17日,人社部等 7部門印發《關於加強家政服務職業化建設的意見》,提出擴大家政服務從業規模,鼓勵農村轉移勞動力、脫貧勞動力(含防止返貧監測對象)群體到家政服務領域就業,引導有創業意願的勞動者到家政服務領域創業,還提出持續開展家政服務員技能升級行動,組織實施巾幗家政提質擴容專項培訓工程。

王蕾踏上這班政策利好的快車,併發現,自己托舉著真正的“中國式大女主”——4個月裏,他公司培訓且幫扶就業了400多位家政阿姨,她們是自我實現與獨立的夢想者,是鞏固脫貧攻堅成果的娘子軍。

娜拉走後怎樣?王蕾與他身後如58同城一樣致力於民生服務的企業,見證著新一代“中國式大女主”的誕生與崛起。

基層“中國式大女主”:縱橫四海的頂梁柱

來自雲南的花姨,是家事省心創立初期的一位育嬰育兒學員。説起花姨的經歷,王蕾語氣中流露著滿滿欽佩。

當年,花姨還是雲南偏遠山區的家庭主婦,丈夫是一家老小的生計來源,頤指氣使是家常便飯。為了經濟獨立更有底氣,也為了改善家庭條件,她帶著為數不多的盤纏,告別經常“屋漏偏逢連夜雨”的家宅,坐著超過30個小時的火車來到廣州,把腿都坐腫。

到了廣州,花姨進入一家家政公司,為了順利找到工作,她自稱有過從業經驗,家政公司也沒有進行培訓,便將她派進客戶家中。但很快,不會做廣東菜的她馬腳顯露無遺。

洋洋廣州讓她看花了眼,也讓她吃了癟,花姨鉚足勁,邊幹邊學,兩年後,她的月收入已經達到每個月五六千元,加上僱主包吃包住,她用攢下的錢為家裏蓋了一小棟新房,成了那根“頂梁柱”,丈夫乖乖收起脾氣。而她來到王蕾的公司,是要給自己再“鍍鍍金”——考考育嬰師和育兒師,這樣月收入又能增加一兩千元。

聽到花姨的故事,再結合自己曾經請過4個家政鐘點阿姨卻不時被“放鴿子”的經歷,王蕾深感人才培訓、培養在家政行業有多重要——不只是行業亟待規範、人員技能需要提升,也許一技之長,就能助艱難中頑強自生的女性一力,更能幫助一個家庭告別貧困。

尤其對於40歲到50歲的基層女性而言,若沒有一技之長,“她要不還在廠裏打螺絲”。王蕾透露,在家事省心接受培訓、提升技能的從業者基本為女性,且年齡在40歲左右和50歲以上為主,因此他對這一人群的“職業天花板”熟稔於心。

從僱主端,王蕾也明顯感覺,當代女性越發重視自我價值的實現與家中權力的平衡。

供給端的“阿姨們”自強不息,需求端的媽媽們不忘自立,這樣心意與生意越發頻繁的“雙向奔赴”,讓王蕾覺得,自己的路走對了。與58同城合作後,王蕾的路遠走越寬,也見證更多新一代基層女性活成“中國式大女主”。

通過與58到家的合作,家事省心觸及到了更多家政行業有資質的“阿姨們”,也更快捷地為不同需求的客戶匹配人才,這讓王蕾接觸到來自五湖四海的女性家政從業者——兩廣、湖南、江西、雲南甚至東北……她們大部分出身農村,像花姨一樣,是馳騁天下、維繫家庭的主力軍。

其中,1993年出生、來自湖南衡陽的暖暖讓王蕾眼前一亮。

這位與他同齡的“辣妹子”曾是家事省心的育嬰學員。培訓前,高中學歷的暖暖在廣州的工廠上班,月工資不過四五千元。培訓後,公司將獲得證書的她派到佛山的客戶家中擔任早教保姆。但沒多久,暖暖的丈夫發起牢騷來——

暖暖人在佛山,丈夫在廣州,他們的孩子則留在衡陽老家。暖暖每個月有4天假,一心向老家奔,而丈夫長期見不到老婆,成了“怨夫”。但這個家,暖暖撐起半邊天,更是話事人——她的工資漲到了8000元,1年收入提升了快4萬元。

王蕾透露,公司經手培訓並幫助就業的“阿姨們”有40%獨自一人從農村來到廣州,“男主內女主外”,不少“阿姨”把丈夫和孩子留在老家,自己遠離故土,成為家庭主心骨。

“因為保姆這個工種通常住家,不用租房,不需花錢吃飯,賺的錢大部分都給家裏了。”王蕾解釋道。

這些基層的“中國式大女主”沒有爽文劇本,全憑雙手、技能與努力,為自己掙來家庭內部的話語權,憑一己之力改變性別分工,也讓無數外行人心悅誠服。

“很多阿姨她不會在市場上流通,假如我請的阿姨會比較好,如果阿姨下戶了,就直接會推薦到我的朋友或親戚那。好的月嫂半年內都預約不到,可能檔期都排到2025年了。”王蕾透露。

直面落差,收穫尊重

但“中國式大女主”不是一天就能煉成的,創業不只是“萬事開頭難”就能概括的。

“有些住家的家政人員會面臨一些心理壓力,比如住在別人家可能會因為戶主的一句話而多想,導致矛盾增多。一些年輕人可能承受不住這種壓力。”“中國式大女主”的背後,有王蕾這樣的操心人。

王蕾拿暖暖的例子來説,其僱主身家不菲,“一個擺件都是錢,一個游泳池都上百萬”。暖暖剛上戶時,對戶主的話語也比較敏感,總擔心是不是哪做的不好,他們會不會有一些偏見,還擔心會不會一個不小心弄到孩子。

這些,都需要王蕾和他的10多人團隊“地球不爆炸,我們不關機”式的24小時待命,並隨時解決,也考驗著“阿姨們”的心理承受能力。

王蕾理解剛從網際網路大廠辭職時父母的不解與擔憂,也記得剛入行時的落差與焦灼。

1992年,王蕾出生在黑龍江省牡丹江市,大學考入湖南理工學院,就讀經濟與貿易專業,曾經在金融行業工作多年,也在國企、央企、知名網際網路大廠擔任經理,帶過50多人的團隊,到其他公司洽談,個個以禮相待。

而轉行到家政行業,一切從零開始,他自己的工資從網際網路大廠的過萬,一夜回到中等偏下。“前兩個月可能一個人都沒有,團隊組建困難,招不到人,房子空置還有房租壓力,業務也沒有大的增長”。年輕人少,“因為家政行業很多人會有點抗拒,畢竟要照顧別人,並且它的社會地位沒有那麼高。”

對接僱主,一些客戶百般挑剔,潮汕地區的客人甚至挑阿姨們的屬相,帶著阿姨到府面試,客戶的保安説:“這周已經來過幾十個人面試了。”

好在,王蕾早早決定與58同城合作,並得到平臺的支援和指導,這大大降低他的試錯成本,也為他帶來大量人才與客源。“我們只需要按照他們的流程和邏輯去操作,就能穩步發展,更加順利地運營,避免走彎路。”

58到家也會定期與王蕾對接數據,幫助其解決運營中遇到的問題,“他們的詳細運營規劃為我們提供了很好的指導。”王蕾説,目前,公司運營狀況已經穩定,每月營收可達15萬元。

讓王蕾更堅定深耕家政行業這個信念的是“阿姨們”蒸蒸日上的生活和她們情緒價值拉滿的正向反饋。

不時就有前學員回公司送水果、送特産,一些“阿姨”還自己做家鄉菜、做糕餅,送到公司來,有些會請公司的講師和經理人吃飯,感謝公司的培養與對接。

“我們很認真地培訓她們,她們很真誠地待我們,這種反饋,讓我真的感覺到我是幫助到她。”想起和阿姨們來往的點點滴滴,王蕾很有感觸。

“在深入行業過程中,我們可以看到很多阿姨確實是比較弱勢的,在這個城市之中也處於不受別人關注的那一個環節,因為我們可能都想當公務員、考事業單位,沒有人説我的夢想是當個家政、給別人搞衛生的。”王蕾直言。

“但是家政從業群體也是有血有肉的,她們對我們的情緒價值可以拉滿,有的時候我們幫助到她們時,也會感覺到她們所帶來的快樂。”讓王蕾感到欣慰的是,社會對家政行業的偏見正在減少,“阿姨們”用實力為自己掙得從內到外的尊重。更讓王蕾驚喜的是,高薪吸引了更多年輕人加入家政行業。

上個月公司來了個年輕的本科畢業學員,畢業工作一年多後發現只能做一些文員的工作,工資只有四五千塊錢。後來,她機緣巧合地了解到家政行業,前來學習教育育兒,現在月工資8000元。

王蕾期待更多年輕人的加入,也希望繼續與58到家深化合作,將家政服務拓展到縣市,並與58同城繼續為基層女性、年輕群體的就業添磚加瓦,一同托舉起一代又一代“中國式大女主”,共同守護一批又一批勇敢出走的“娜拉”。文/黃玉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