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雨後,喜馬拉雅山脈南麓的村莊裏雞鳴狗吠,很是熱鬧。但村裏一所學校卻顯得異常寧靜,孩子們聚集在草地上,晃動著的雙手高高舉起,黝黑的臉上露出安靜的笑容。
這是位於尼泊爾多拉卡地區的比姆索爾聾啞學校,距離中國邊境只有幾公里。這天,中國政府通過全球發展和南南合作基金援助的糧食包在學校發放,孩子們高興極了,紛紛舉起晃動著的雙手——這是尼泊爾手語中表達歡迎和高興的動作。
收到全球發展和南南合作基金援助的糧食包,聾啞學校的孩子們紛紛舉起晃動的雙手錶達歡迎和高興。
喜馬拉雅山脈南麓的尼泊爾山村。
“中國援助”讓她們在喜馬拉雅山南麓樂開了花
尼泊爾是世界上最不發達的國家之一。這個內陸山地小國位於中國和印度之間,與中國只隔著一座喜馬拉雅山。
比姆索爾聾啞學校是尼泊爾多拉卡及其周邊兩個地區唯一的一所聾啞學校,孩子們都來自喜馬拉雅山脈南麓的山村,是2015年毀滅性大地震的重災區之一。和尼泊爾其他地區的貧困民眾一樣,他們的父母大多以務農和日結短工為生。殘障與貧窮像兩座大山,時時壓迫著這些樸實的村民。
而近年來,尼泊爾新冠疫情肆虐、自然災害頻發,大批日結短工失去工作機會,經濟狀況不進反退,村民們身上的大山又重了一點,脊梁又被壓彎了一些。這些貧困家庭無法給孩子提供最基本的一日三餐,孩子們在課堂上餓暈的現象時有發生。
尼泊爾多拉卡地區村民。
為了讓這些孩子吃得飽飯、幫助這些貧困家庭渡過難關,中國政府通過全球發展和南南合作基金支援中國鄉村發展基金會國際微笑兒童(糧食發放)項目,向3600名尼泊爾貧困社區在校兒童連續兩次發放糧食包。
分佈在尼泊爾4個地區、22所學校的3600名尼泊爾孩子,每人可以領到25公斤大米、6公斤豆子、2升食用油,足夠食用兩個月。中國政府跨越喜馬拉雅山的援助,通過一個個寫著“中國援助CHINA AID”的糧食包,進入3600個尼泊爾貧困家庭,給他們帶去溫飽和生活的希望。
全球發展和南南合作基金支援的尼泊爾微笑兒童(糧食發放)項目將糧食包送到了3600個孩子的家中。
蘇普麗婭·泰米的家,就是這3600個家庭之一。
蘇普麗婭和丈夫一起養育了一兒一女,一家四口居住在尼泊爾多拉卡山區,以務農為生。這是一個典型的尼泊爾佃農家庭——自家沒有土地,只能向大地主租用土地來從事農業生産,每年要把地裏一半的收成作為租金交給地主。靠天吃飯的山區佃農,經濟基礎很脆弱,收成在交租之後往往所剩無幾,難以糊口。
蘇普麗婭的丈夫偶爾能接到一些工地上的零活來貼補家用,家庭綜合月均收入在1萬盧比左右(約合人民幣530元),遠低於國際貧困線,一家四口只能勉強度日,沒有任何積蓄。家中唯一的電器,是懸挂在鐵皮屋中央的一隻燈泡。
中國鄉村發展基金會尼泊爾辦公室蘇瑞士到蘇普麗婭家中探訪,她家的小鐵皮屋已經過多年修補,銹跡斑斑,風雨飄搖。
蘇普麗婭家中的廚房。
一天,蘇普麗婭女兒所在的保爾·曼德爾學校傳來了好消息,由中國政府支援的糧食包即將面對所有在校兒童發放。幾天之後,蘇普麗婭和其他學生家長一起到學校登記資訊,領回了沉甸甸的大米、豆子和食用油。這所學校的學生都來自周邊貧困社區,家裏的飽腹問題得到了一些緩解,孩子和家長都樂開了花。
保爾·曼德爾學校的孩子們在糧食發放儀式上樂開了花。值得一提的是,孩子們穿的灰色套裝,也來自中國鄉村發展基金會溫暖包項目捐贈。
和很多村民一樣,蘇普麗婭沒上過幾年學,也很少離開家鄉。但談到中國,她卻並不陌生。“那是一個會幫助我們的國家,那裏有很多善良的人”,蘇普麗婭笑著説。對於未來,她希望一雙兒女好好上學,將來找份好工作,像中國人一樣去幫助有需要的人。
蘇普麗婭和女兒在家中,身旁是家裏收穫的玉米。
朗姆和孫子從中國鄉村發展基金會尼泊爾辦公室迪帕克手中接過糧食包。
“中國和尼泊爾是鄰居,我也在照顧著鄰居家的孩子”
和蘇普麗婭一樣,住在加德滿都貧民窟裏的朗姆·庫瑪麗·萊也深知中國人民的善良。收到糧食包的她説,“我知道這些援助來自中國政府,是中國政府在幫助貧窮饑餓的尼泊爾人民。中國和尼泊爾是鄰居,我和中國人一樣,也在照顧著鄰居家的孩子。”
朗姆所説的“鄰居家的孩子”,指的是小男孩善登·拉馬。善登的爸媽原本住在朗姆隔壁,但某一天他們離開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留下的只有一次次電話裏“一定會回來接走孩子”的承諾。小男孩善登就這樣獨自被留在家裏。
收留善登的朗姆,自己的日子也並不好過。七年前她的丈夫去世後,她就和兒子兒媳以及一對孫子孫女一起生活。但兒子意外染上毒癮,兒媳隨後離開了家,年邁的她不得不獨自擔負起撫養孫子孫女的責任。為了養活一家人,她什麼工作都做過——清潔工、建築工……
儘管日子過得很艱難,但當善登的父母離開時,她還是毅然收留了善登。她説:“善登是我孫子孫女的玩伴,我是看著他長大的,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無家可歸。鄰里之間有困難就應該互相幫助,鄰居家的孩子和自家孩子都應該照顧好。”在這個樸實的尼泊爾婦女眼中,善良是一種本能,而非一種選擇。
朗姆和一對孫子孫女,與善登情同一家。
九月的一天,孫女很開心地回家告訴她,學校將會發放中國政府援助的糧食。幾天后,朗姆就收到了寫著“中國援助CHINA AID”的糧食包,她高興地説:“感謝中國和中國人民的幫助。這些糧食來得很及時,正好在德賽節和燈節前,這兩個都是我們尼泊爾人的重要節日,這下我們終於可以過個好節了。感謝善良的中國人民,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得到這樣的援助。”
全球發展和南南合作基金支援的尼泊爾微笑兒童(糧食發放)項目在加德滿都進行,學生和家長們排隊登記領取糧食包。
朗姆還告訴工作人員,最近她兒子的狀況在一點點變好,已經可以開始做粉刷匠掙錢了,將來日子一定會越過越好。她相信,只要自己努力生活不放棄,就會有善良的人來幫助他們,這沉甸甸的糧食包,是命運對她永不言棄的肯定。
中國鄉村發展基金會項目工作人員行走在馬荷塔裏鄉村。
“我們用的都是中國貨,我也想去中國看看”
與蘇普麗婭和朗姆相比,12歲男孩阿迪爾·庫瑪·曼達爾對中國的認識可要稍微多一點。
阿迪爾的家在尼泊爾馬荷塔裏地區,與南邊的印度接壤。在尼泊爾和印度的邊境,外來人口大量涌入,但這裡氣候炎熱潮濕、水災頻發,導致資源有限,貧困人口比例令人堪憂。
阿迪爾就讀的余卡比·思迪查蘭學校不大,總共有150名學生。學校坐落在一個池塘邊。池塘裏,水牛和孩子們在一起洗澡嬉戲;池塘邊,穿著沙麗(尼泊爾和印度女性傳統服飾)的女人們在用木棍捶打著衣服作為清洗;距離池塘不遠處,是村民的房子,村民們用牛糞和水糊在編成排的竹子上,建成房子的墻壁。村子裏的男女老少,都還保留著一種較為原始的生活方式。
余卡比·思迪查蘭學校旁的池塘。
有一天,老師告訴阿迪爾和他的同學們,中國政府援助的糧食將在學校發放。阿迪爾興奮極了,“中國”,這是他在各種産品上見過無數次的名字,可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中國人。沒過幾天,穿著“中國援助CHINA AID”服裝的工作人員就從遙遠的中國來到了學校裏,帶來了大米、豆子和食用油。
工作人員走進阿迪爾的教室,向大家介紹這是來自中國政府的捐贈。當工作人員問到“同學們對中國有多少了解”時,阿迪爾興奮地舉手站了起來,一股腦地説:“我知道中國是個很大的國家,在我們的北邊。我們的衣服、生活用品、電子産品,很多都來自中國。聽説中國發展得很好,我以後也想去中國看一看。”
阿迪爾(圖中起立者)興奮地站起來回答關於中國的問題。
阿迪爾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糧食包,於是他家裏標著“CHINA”(中國)的東西,又多了一件。從北部中尼邊境的多拉卡到中部的加德滿都谷地,再到南部尼印邊境的馬荷塔裏與莎比特瑞,3600個尼泊爾家庭裏從此多了幾個“中國援助CHINA AID”的標識,也從此多了一份來自中國的關愛。
全球發展和南南合作基金支援的糧食包,堆放在學校倉庫裏等待領取。
帶著“中國援助CHINA AID”標識的,可不止有糧食包。隨糧食一同發放的,還有介紹中國援助的宣傳頁。這些宣傳頁的背景是尼泊爾小朋友的畫作,畫中描述的是中國與尼泊爾源遠流長的友誼、尤其是中國在疫情期間對尼泊爾的幫助。
尼泊爾各地民眾收到了關於中國援助的宣傳頁。
全球發展和南南合作基金帶給尼泊爾貧困家庭的不只有糧食,還有對中國政府和人民的認識,更有對生活的希望。跨越喜馬拉雅山的援助,收穫了3600個尼泊爾家庭的喜悅和感激。一個糧食包、一張宣傳頁……關於中國政府和中國人民的美好記憶,就這樣在尼泊爾孩子的心中種下。
由中國鄉村發展基金會執行的尼泊爾微笑兒童(糧食發放)項目,是入選全球發展倡議項目庫首批項目清單的五十個項目之一,同時也是全球發展和南南合作基金支援的首個中國社會組織項目。通過一個個“小而美”的民生援助項目,“中國援助”四個大字走進全球無數個需要幫助的家庭。從此,這些不同民族、不同膚色、不同地區的受助人有了一個共同點——每當他們想起中國,暖意就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