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密碼通信這個隱蔽的戰場上,完成了保家衛國的任務。

【編者按】

今天上午,中國人民志願軍抗美援朝出國作戰70週年大會將在北京隆重舉行。70年前,英雄的中國人民志願軍將士,高舉保衛和平、反抗侵略的正義旗幟,同朝鮮人民和軍隊一道,在交戰雙方武器裝備水準對比極為懸殊、極為艱難的條件下,贏得了抗美援朝戰爭的偉大勝利。

70年過去,上觀新聞邀請幾位在滬志願軍老戰士回顧戰火紛飛的歲月,通過他們的講述,探尋抗美援朝戰爭中的紅色印記,記錄一段不可磨滅的戰爭往事。

【人物小傳】

鮑奇,1924年生,1942年6月加入中國共産黨。1941年9月參加新四軍,歷任機要組長、科長、副處長,東海艦隊淞滬水警區副參謀長、東海艦隊海壇水警區參謀長、副司令員,東海艦隊管理處處長,海軍上海基地副參謀長等職。曾參加抗擊日軍的“反清鄉、反掃蕩”戰鬥、蘇中“七戰七捷”、孟良崮戰役、淮海戰役、解放一江山島戰役、解放東南沿海、抗美援朝戰爭等。

“八一三”日本人侵略上海時,正在讀初中的我,在中共地下黨員老師的引導下,瞞著家人來到蘇北抗日根據地,參加了新四軍。

由於當時我的文化程度相對較高,因此被安排做文書,後來又到了機要科從事機要工作,任務是翻譯密碼電報。電報傳譯工作分為對上和對下兩個體系,擔任部門領導之後,我專門負責對上的工作,就是在團部接發與陳毅、粟裕等領導同志往來的電報。

隨後,我隨部隊南征北戰,從翻譯電報的機要員到組長、科長、處長,從抗日戰爭到解放戰爭,我與機要工作結下了不解之緣,還曾被授予中國人民解放軍全軍機要先進工作者的榮譽稱號。1950年10月,我又參加抗美援朝戰爭,我所在的部隊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第9兵團,到朝鮮後改為中國人民志願軍第9兵團。

關於我們當時的行軍路線,有一個我後來才知道的秘密。我愛人也是一名機要戰線的戰士,而我所在的部隊什麼時候離開上海,什麼時候到達山東曲阜,什麼時候從曲阜出發到瀋陽,怎樣進入朝鮮,都是由我愛人翻譯電報密發的。電報上註明“指人譯”,就是指這個電報必須由指定的人翻譯。我愛人就是那個被指定譯報的人,所以她是第一個知道我所在的部隊要參加抗美援朝戰爭的人,不過,由於對外是絕密,當時連我這個男朋友都不能告訴。

1950年11月,我們志願軍第9兵團悄悄迅速渡過鴨綠江,進入朝鮮長津湖地區。長津湖地區是朝鮮北部最為苦寒的地區,海拔在1000至2000米之間,林木茂密,道路狹小,人煙稀少。當年又逢50年不遇嚴冬,夜間最低溫度接近零下40攝氏度。

11月26日,由美國愛德華·阿爾蒙德少將指揮的6.5萬名多國部隊越過三八線,進入長津湖地區。一場歷時17天的殘酷戰鬥在嚴寒氣候條件下隨即展開。我們志願軍第9兵團奉命向美軍第10軍發起進攻。

當時的作戰任務異常艱巨,埋伏的部隊戰士很多凍傷、凍死,也有機要人員被凍成重傷甚至犧牲。那時,我直接負責特殊首長之間情報的上傳下達。面對如此惡劣的環境和險惡的處境,作為機要人員,我深感身份地位特殊,擔負使命重要。面對敵機隨時投下的炸彈,面對致命的嚴寒酷冷,我24小時不休息,密碼隨到隨譯,沉穩熟練,準確無誤,一道道作戰命令從指揮中樞得以及時傳達到作戰一線,在密碼通信這個隱蔽的戰場上,完成了保家衛國的任務。

(部分素材由上海警備區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