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前語:“中國夢·大國工匠篇”大型主題宣傳活動由國家網際網路信息辦公室和中華全國總工會聯合開展,中央新聞網站、地方重點新聞網站共同參與。活動旨在深入學習宣傳貫徹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和黨的十九大精神,通過採訪報道基層工匠典型,弘揚勞模精神和工匠精神,在全網全社會營造勞動光榮的社會風尚和精益求精的敬業風氣。

“這幅作品,你們站在5米處看和站在3米處看是不一樣的,這幅《愛神》是有多維度空間立體感的。”在位於江蘇蘇州朱壽珍的展館內,光明網記者看到了眾多倣照西方著名油畫的繡品。作為中國頂級的刺繡藝術家之一,朱壽珍不僅精通于中國各類傳統刺繡作品,還將西方畫作在光影和空間的技法應用在繡品上,創作出了一幅幅中西結合的經典之作。

【中國夢·大國工匠篇】融貫中西 她們飛針繡出新的“中國名片”

讓中國刺繡像西方名畫一樣被世界認可

出身宮廷刺繡世家的朱壽珍, 小時候就受到家裏人的影響,接觸了很多和刺繡有關的東西。

“那時候還小,我還繡不了什麼,看到花花草草的很美,想記錄下來,怎麼辦?我就把它們都畫下來。”朱壽珍從小就展露的繪畫天賦使得他的繡品總有一種神韻在裏面。不少繡娘儘管也有一定的繪畫功底,但在繡制大型作品的時候一般都是邀請畫家一起合作,要麼就是臨摹已有的經典畫作。而朱秀珍則可以按照自己想法先創作畫,然後將畫的神韻一針一線的的繡上去。

“刺繡和繪畫是我生活的兩大樂趣。”唯一讓朱秀珍遺憾的是,現在被世界認可的名畫基本上都是西方的畫作,中國畫寫意的表現形式並不是當前的主流。讓中國的刺繡能登上世界級的藝術殿堂,被人們所認可是朱壽珍一直的願望。

“西方可以做到的,我們中國刺繡也可以。”

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在30歲的時候,已經小有名氣的朱壽珍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決定:去中國美術學院學油畫。中國美術學院教授卓賀君知道了這件事,不由地感嘆到:一個中國傳統技藝的藝術家能主動從基礎學習,融合東西文化,這很好。

事實上,原本中國美術學院是沒有成人班的,朱壽珍就這樣成為了一名“超齡”的美院學生,在那裏一學就是3年。

朱壽珍到美院學習的時候,早已有了自己的工作室,跟她學習的徒弟也有很多,但是學習的前一年半時間裏,她還是堅持完全脫産,專心於課程的學習。“每個週五連夜從杭州趕回蘇州,週末兩天要帶我的徒弟和處理工作是的一些工作,周天晚上又要趕回去,那時候往來只能通過城際的大巴車,很麻煩,也很累。

這一段時間的艱苦歲月的結果是其繡品在融合中國畫寫意的風格以及西方畫的表現形式後,終於得到了世界的認可。

2015年在巴黎盧浮宮舉行的21屆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産展上,朱壽珍帶去了自己的六幅作品。展覽的第一天,她見到一個老太太認真的在她的一個作品上觀看了半天,起初並沒有在意,但是第二天發現這個老人又來了,還帶著她的丈夫,兩人帶了一個放大鏡反覆在繡品上找著什麼。

經過翻譯的詢問,朱壽珍才知道,原來老人前一天來的時候,本以為這是一幅西方的寫實油畫或者照片,但是有人告訴她這是一幅刺繡作品,有點執拗的老人堅持第二天帶著老伴和放大鏡再來確認一次。

知道了事情的朱壽珍感到哭笑不得,卻又隱約有一種自豪感,她説這是自己的作品、中國的刺繡能被認可的一種喜悅。

“我們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同樣也能成為被世界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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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繡從來都並不是一個人的事”

儘管自己的名字一再在國內外各種展覽和獎項上出現,但是朱壽珍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大師。

“我們鎮湖自古號稱‘八千繡娘’,其中手藝和我差不多的有很多,比我好的也有,只不過有些人做出名頭來了,有些人沒有。”而且朱壽珍介紹,她現在主要做的是收藏級的繡品,和普通的刺繡商品不一樣,收藏級的繡品一般尺寸也比較大,在刺繡的針法以及繡品的意境要求比較高,而這往往都需要一個團隊配合完成。

“做出一幅好的刺繡,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事。”

光明網記者來到朱壽珍的工作室時,朱壽珍正在和自己的七個徒弟繡一幅1.8米 2.8米的巨幅孔子像,從去年12月到現在,他們八個人已經連續工作了6個月的時間。

“大概還需要2個月才能把這幅作品繡好。”朱壽珍笑著説,這樣一幅作品,除了作品主體,其餘各方面都很重要,如果只靠她一個人,可能很多年都弄不完,需要依靠團隊的力量。

和她坐一起的7名學生並沒有被記者的到訪所打擾,仍埋頭于自己手上幾乎不可見的絲線上,不疾不徐的一針一針有節奏的繡著。朱壽珍給光明網記者列舉了幾個數字,這幅孔子像要8個人繡,平均每人每天要繡10個小時左右,整個作品大概要繡八個月,熟練的繡娘每分鐘繡50~60針左右。

6000多萬針,這是光明網記者算出來的大概數字,也是繡這樣一幅作品所需要的針數,而這並不是朱壽珍作品中畫幅最大、難度最高的。

“最難的是我當時繡《愛神》的時候,前後有六個人接手,歷時6年,朱壽珍才完成了這幅多維度、空間感強的作品。”朱秀珍回憶道,好幾個學生繡到一半都繡不下去了,再加上中間有停下來的時間,所以這個作品才花了這麼久。

正是因為有這些學生與她一起合作,朱壽珍才完成了一幅幅經典的作品。“我前後幾十年大概帶了有500多名學生吧。”朱壽珍回憶了一下,遺忘她都是從成年人中帶學生,但事實上,這項傳統技藝從小抓起更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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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五六歲的時候就開始接觸刺繡了,這一行很考驗眼力和手以及你的創造力,年輕還是又有優勢的。”於是,兩年前她跟蘇州高新區實驗小學合作,在小學裏創辦了一個國繡班,選取有繪畫功底的孩子,每週上一個半小時的課,從最基礎的針法教起,從小開始培養孩子們對於非物質文化遺産以及對刺繡這項我國傳統技藝的興趣。

“我現在年紀最大的學生比我還要大,最小的可只有12歲啊。”一提到國繡班,朱秀珍眉眼間就滿是笑意,在她看來,這份“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是我們寶貴的財富,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丟,有這麼多娃娃願意學並且喜歡這個,讓她感到特別心安:在娃娃心裏面種下一顆傳統文化的種子,不管他們以後會不會做刺繡這行,也都會一直關注、關心刺繡的發展。

“未來我想全國都設點授課,讓更多的娃娃,更多喜愛刺繡這門技藝的人都能接觸了解它。”朱壽珍一直有這樣一個想法,而在不久前,她的學生已經在北京設了第一個刺繡的教學點,她的美好願望已然開始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