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醫學之父希波克拉底説過,醫生有三大法寶:語言、藥物和手術刀。在武漢市中心醫院肝膽胰外科,有一位醫生視語言為“第一處方”,不僅看病,更看病人,以“語言處方”促進醫患互信,架起了醫患心靈相通的橋梁,用獨特的溝通方式詮釋了“醫者仁心”的使命責任。他的名字叫蔡常春,被患者親切地稱為“語言處方醫生”。
46歲的蔡常春是武漢市中心醫院肝膽胰外科主任、醫學博士、留美博士後。從醫17年以來,他視語言和藥物、手術刀同等重要,用通俗的言談及身體語言來向病人傳達關懷、理解與鼓舞,他3年製作百部PPT打開手術患者心結,耐心講解讓八旬老人一聽就明白。他的“語言處方”就是心靈處方,潤心無聲溫暖人心,成為治療當今國內醫患信任斷裂的處方。
“蔡主任救我了兒子,也救了我們一大家子!”提起蔡常春,80歲高齡的黃端芳老人感激涕零。兩年前,黃奶奶的兒子被多家醫院診斷為晚期膽管癌,都説只能活半年。老人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蔡常春一張一張地認真看完老人帶來的片子,憑藉多年豐富的臨床經驗,蔡常春推測患者不太像是一個晚期腫瘤病人,談了40多分鐘。最後,蔡常春告訴患者一家:“病情可能有轉機,手術還有機會!”手術前兩天,蔡常春留意到黃端芳老人有些不安,再次把老人請到辦公室,把事先做好的幻燈片一張一張地講給她聽,蔡常春不知不覺講了近2個小時,老人聽完後感嘆地説:“蔡醫生,你這樣用心講,我這個80歲的老太太都聽懂了,我放心把兒子交給你!”後來手術很順利,術中病檢結果出來了,正如事先判斷的一樣,得知結果,老人一家已在手術室外激動得哭成一片。患者出院當天,黃端芳老人連夜手寫了一封十幾頁的感謝信,親手送到醫院。
面對患者,醫生的一句話能夠暖全身,一句話也能涼透心。“許多時候藥物和手術在疾病面前束手無策,而語言總能帶給病人安慰和幫助。”蔡常春一直告誡自己,作為醫者,要始終把病人真正放在心上,多把病情講清楚一點,多用語言傳遞關懷,冰冷的手術刀也會變得溫暖,才能給患者帶來信心和希望。
其實,蔡常春在日常生活中話並不多,但只要對病人的治療和康復有幫助,他就會主動去表達,用心去體會。他常説,醫患溝通不是要説得多,而是要説好最恰當的那句話。這些年,每次面對疑難手術,他都堅持在手術前製作幻燈片,用患者能理解、聽得懂的大白話跟他們和家屬交流,如今,這樣的幻燈片已經有上百部。遇到農村來的患者,他就拿幹農活打比方;遇到做工程的病人,就拿蓋房子作比喻;對於樂觀開朗的病人,蔡常春可能會選擇直言不諱地告知病情;對於敏感內向的患者,他會盡一切可能做好保護性醫療。
蔡主任常告誡身邊的年輕醫生,只要用心,“語言處方”並不難開,有時一個鼓勵的眼神、一句簡單的問候、一個親切的拍肩握手,醫患之間的信任,就在這點滴的溝通中慢慢建立起來了。一次查房時,看到一位婆婆術後口苦不適,出現嘔吐,他隨手從口袋裏掏出一顆潤喉糖遞過去,婆婆含在嘴裏,口裏不苦了,臉上頓時有了笑容。給患者更換引流管時,如果病床挨著風口,他就先給他身上蓋上毛巾,再一邊操作一邊安撫,患者的疼痛似乎一下子減輕了許多。看到病人流淚,他常常是先遞上紙巾,跟他們拉拉家常,再慢慢打開他們的心扉,勸説他們努力配合治療。
“要説‘語言處方’有什麼秘訣,秘訣就在於一個醫生對生命要懷有敬畏,對患者要發自內心地尊重。”蔡常春坦言。
工作多年來,蔡常春養成了一個習慣,不管手術做到多晚,不管平時還是節假日,他都會堅持每天早晚兩次查房,即使出差在外,也要習慣性打電話到病房問問情況。有不少人問他,每天手術、門診這麼忙,還要花時間反覆跟患者溝通,這樣不累嗎?其實,他從來沒把和病人之間的溝通當成負擔。相反,他很享受這個過程,他説,這種溝通讓自己從患者那裏獲得了源源不斷的信任,也為他帶來了信心和勇氣。
“醫療技術要與世界一流接軌”,這是蔡常春一直以來堅定的目標。他先後到香港、日本、美國學習工作,向世界最頂尖的外科專家學習。2013年,蔡常春放棄美國匹茲堡大學的優厚待遇毅然回國。歸國後針對複雜肝癌病人,開展了自體肝移植手術,目前國內僅有少數醫院成功開展過,他帶領團隊先後開展了右肝高位肝段切除、腔鏡左、右半肝切除、腔鏡下保脾胰體尾切除、腔鏡下脾臟部分切除等20多項新業務新技術,並攻克微創全肝尾葉切除、微創胰十二指腸切除這些被喻為外科“珠穆朗瑪峰”的技術難關,做到腹部手術沒有禁區,精湛的醫術讓眾多疑難重症患者“起死回生”。
無論什麼時候,人都不能沒有夢想。蔡常春常説,作為一名外科醫生,多為患者減輕病痛,多挽救一條生命,為老百姓的健康多做實事,為祖國醫學事業多盡一份力量,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