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

回首2017年,我國各行各業涌現出一批有理想情懷、有人格魅力、有卓越言行的時代先鋒。這當中,有先後3次將自家挖出的國家級文物上交故宮博物院的普通農民,也有帶領當地群眾用30年的時間在懸崖峭壁上鑿出近10公里長“生命渠”的老支書,還有為了中國天文事業拄著竹竿、翻山越嶺踏遍貴州大山所有洼地為射電望遠鏡選址的“天眼之父”。

他們心藏無邊大愛,對人民無比熱愛,對事業無比鍾愛,對生活無比珍愛;他們堅守人間大義,不為艱難困苦所擾,不為虛名浮利所動,不為重重壓力所屈。他們是一群無私的人,一群可愛的人,一群大寫的人。

在2017年即將離我們遠去的時刻,請讓我們用心記住他們的名字與面龐:黃大年、南仁東、吳文俊、廖俊波、朱英國、姜妍、何剛、李浩、黃大發、圖布巴圖……

  黃大年

科學無國界,科學家卻有自己的祖國,祖國高於一切。黃大年帶著“一定要回來”的信念,放棄英國倫敦的高級別墅,以及同妻子共同購置的兩個診所,毅然回國。

為了實現我國在30年到50年內在航空地球物理領域領跑世界的目標,他衝鋒在前,從零開始,帶領科研團隊自己製作具有自主智慧財産權的儀器裝備,科研成果填補了多項國內空白,為我國深地資源探測和國防安全建設作出了突出貢獻,可謂居功至偉。

作為海外生活多年的科學家,黃大年有著心有大我、至誠報國的愛國情懷;作為老師,他有著教書育人、敢為人先的敬業精神;作為共産黨員,他還有著淡泊名利、甘於奉獻的高尚情操。

南仁東

“人是要做一點事情的。”這是南仁東生前常説的話。為了給“中國天眼”——500米口徑球面射電望遠鏡FAST找到性價比最高的臺址,他拄著竹竿翻山越嶺,幾乎踏遍了貴州大山裏的所有洼地,這一找就是12年。從選址到項目啟動再到設備啟用,“天眼”是南仁東最大的牽掛,直到逝世前幾個月,他仍在堅持參加FAST的工程例會。

而今,將青絲熬成白髮的“天眼之父”永遠地閉上了雙眼,但他傾盡畢生心血的“中國天眼”正屹立在祖國西南,睜大眼睛望向人類未知的浩渺宇宙。

吳文俊

國際數學界不乏年少成名的奇才,但很少有人能時隔數十年再創輝煌,更罕有人能在晚年開宗立派,劈開一個世界前沿的全新領域。吳文俊做到了!

而立之年負笈海外,他引發了拓撲學的“地震”,“吳公式”為現代數學武器庫再添神兵;花甲之年躬耕中土,他開拓了數學機械化的新領域,“吳方法”為人工智慧走出低谷點燃了指路明燈。

吳文俊用98載光陰,書寫了一段享譽世界的中國數學家傳奇。

廖俊波

廖俊波擔任政和縣委書記只有4年,短短數年,他帶來了看得見的變化。2011年,廖俊波僅任職1年,政和縣在福建省縣域經濟中的排名就提升35位。

在群眾眼中,廖俊波是那個隨身帶著各種圖紙的“一線總指揮”;是平易近人、一視同仁、真誠待人的老大哥;是時刻把群眾的事挂在心上、能同大夥坐一條板凳的自家人。政和人綿延的思念,詮釋了廖俊波的“無憾人生”。

朱英國

半個世紀以來,朱英國院士像一隻“水稻候鳥”一樣不知疲倦地奔波在田間地頭。秋風乍起,他奔赴廣西;寒冬來臨,他又轉戰海南島;次年春天,他才揣著希望的種子返回湖北。一年又一年,朱英國馬不停蹄地追逐田野的春天。

如今,這只“候鳥”靜靜地停下了腳步,永遠告別了他所摯愛的雜交水稻事業。先生雖逝,風骨永存。

姜妍

壓縮機是乙烯生産設備的“心臟”,有著“壓縮機一響,黃金萬兩;壓縮機一停,效益為零”的説法。在西方跨國壟斷巨頭的眼裏,大型乙烯壓縮機是他們懷裏的寶貝,是國家間較量的砝碼,核心技術一直秘不外宣。

外表看似柔弱的姜妍,卻成為打破外國壟斷的“終結者”,她不僅主導設計了我國第一台乙烯壓縮機,還是我國百萬噸乙烯壓縮機設計第一人,使我國成為世界上第四個具有百萬噸級乙烯“三機”設計製造能力的國家,徹底終結了我國乙烯壓縮機長期依賴進口的局面,奏響了“大國重器”絕不假手於人的科技強音。

何剛

為一位農民舉辦追思會,這在故宮博物院的歷史上還是頭一回。這位農民叫何剛,名字聽上去是那樣的普通,但他將自己在家中發現的19件文物全部上交國家,這位普通的河南農民身上閃耀著令人折服的人性光輝。

22年前,何剛挖到的那堆“寶貝”中有二級甲文物1件,二級乙文物11件,三級文物5件,一般文物2件。在一些人眼中,何剛一定會留一部分文物用來“生財”,於是曾有文物販子拎著一袋子錢“登門拜訪”。但家境困難的何剛卻始終不為所動,先後3次往返故宮博物院,將文物全部交出。也曾有個別鄉親覺得何剛太“傻”,但何剛卻説:“文物全部上交了,我心裏就踏實了。”

李浩

48歲,是空軍戰鬥機飛行員的最高飛行年限。在即將到齡的“老飛”李浩心中,卻多麼希望時間過得慢一些、再慢一些。他並非覺得軍旅生涯留有缺憾,1次二等功、2次三等功足以為他的飛行員生涯畫上圓滿句號;他也並非為日後的生計發愁,飛過6種有人機機型、安全飛行3000多個小時,拿著這樣漂亮的“成績單”,他可以輕易找一份高薪工作。只不過,李浩最放不下的還是那些陪伴他的“戰鷹”,最痛苦的還是再也不能刺破蒼穹、鷹擊長空。

因此,當2010年李浩聽聞空軍組建無人機部隊時,他不問待遇、不問去哪,只有眼中閃爍的興奮,只有心中無比的喜悅。7年來,李浩在人民空軍無人機事業的發展上沒有半點停歇,他的飛行航跡也在不斷延伸。

黃大發

在貴州遵義平正仡佬族鄉,有一條繞過了三重大山,穿過了三道絕壁,綿延數公里的人工渠,當地人稱之為“大發渠”。自20世紀60年代起,黃大發作為村大隊長,帶領著200多名群眾,歷時30餘年,靠著鋤頭、鋼釬、鐵錘和雙手,硬生生在絕壁上鑿出一條長9400米、地跨3個村的“生命渠”,結束了當地長期缺水的歷史。

除了修渠,幾十年來,黃大發還帶領當地群眾修村路、架電線、“坡改梯”、建學校,改變了當地貧窮落後的面貌,用實際行動踐行了新時期愚公移山精神。“大發渠”,猶如一條係在懸崖絕壁上的玉帶,汩汩清泉從中順流而過,滋養著沿線的父老鄉親,也見證著小小村莊脫貧致富的點點滴滴。

圖布巴圖

一個人退休了會做什麼?可能有人會回答“休息”“旅行”。但如果你要把問題拋給圖布巴圖,他只會回答兩個字:“還賬!”用圖布巴圖的話説,過去自己忙著抓牧業稅入庫,忙著伐木燒炭、糧食自給,欠下了不少生態“賬”。退休後,他便把植樹治沙作為自己人生“下半場”的唯一選擇。

遼闊阿拉善,茫茫戈壁灘。15年來,每年一到春天,在阿拉善盟額濟納旗巴丹吉林沙漠邊緣,人們總能看到圖布巴圖和他的老伴身背水壺、手拿鐵鍬、埋頭苦幹的身影。15年來,圖布巴圖給戈壁“繡”上了5萬多株植物。(本文來源:經濟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