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紫砂作品60%都是以楚文化為題材的,這一套叫做問鼎中原,這一件叫做紅星高照……”江城老師作為國家一級美術師從事紫砂工藝已有30多年,從26歲學藝至今,在紫砂這條路上越走越有特色,“我是湖北人,想做一點與家鄉有關的紫砂,就做出了現在的鄂派紫砂,在處理工藝上我都有了一些改進,題材上也有自己的創新。”

  江城(左)、江東(右)

江城老師的兒子江東畢業于湖北美術學院,前年開始跟著父親學習自家獨有的鄂派紫砂工藝。江城老師的工作室內擺有一套兒子的作品《花好月圓》,“他前年開始跟著我學現在也能做出很完整的作品了。”説到兒子學習紫砂技藝,江老師顯得尤為高興。江東話不多,穩重內斂,跟父親學藝的同時似乎也修煉了內在精神,“興趣所趨,也能傳承文化。”江東對於紫砂,也繼承了父親的熱愛。

“現在的人都太快,非遺是件慢動作的事。”紫砂工藝在2013年被評為湖北省非物質文化遺産,江城老師對其的未來展望還有很多,“希望大家都能將非物質文化遺産好好傳承下去。”

常世琪:從雕竹子到雕頭髮絲兒 走了41年

  常世琪

常老先生的辦公桌上擺滿了自己的微雕作品,其中最讓老先生感到驕傲的是其中的一件發雕作品,材料是常老先生掉落的一根白頭髮,題材是魯迅像,用40倍的顯微鏡看,生動形象,“全國能做發雕的不超過10人吧。”

  常世琪作品

與江城老師一樣,常老先生的兒子常量也跟著父親學習微雕工藝,至今已有10年,“我一開始要他學他不願意,他本科學建築的,説畫一張圖紙能賣很多錢,後來再外面工作了一段時間還是決定回來跟我學。”説到這裡常老先生笑了起來,“他覺得我這個太辛苦,可是他畫圖紙也辛苦,不如回來跟我學。”

2013年微雕工藝被評為湖北省非物質文化遺産,常老先生為了將其傳承發揚,也收了幾位徒弟,“我可以把技藝説出來,但沒十年二十年根本練不出來,我從學習微雕到開始做發雕,用了40年。”

很多藝人把在豬鬃上做雕刻也稱為發雕,常老先生有些不服氣,“豬鬃比頭髮粗多了,之所以他們這樣説,是因為英文hair把毛髮都囊括進去了!”常老先生説希望在今後能出本書,把微雕藝術用文字的方式流傳下去,“我有準備,但還沒開始寫呢,還想多做些作品。”

袁嘉騏:做傳承玉雕工藝的助推手

  袁嘉騏

玉雕工作室與其他工作室有些不一樣,袁嘉騏老師的徒弟圍坐在工作室週邊,都在認真雕琢手中的玉料,整間房子都是工具滋滋地聲音。

  鄭維

鄭維今年36歲,從事玉雕18年,他手中正在雕刻的作品需要一年半的時間才能完成,“從拿到玉料開始構思,它適合做什麼才能發揮他的最大價值,然後出一比一的畫稿,再畫到玉料上,出大形,再出細工,最後拋光。”一年半雕出一件作品,鄭維沒覺得枯燥,反而很踏實,“每天做的地方,完成的線條都不一樣,很有趣。”

  廖青

90後的廖青學習玉雕兩年,圖紙創作還需要袁老師幫忙,“我以前學室內設計的,中途來學習玉雕。在玉上面雕刻比較有挑戰性,不像畫平面圖,玉雕從不同角度看都是不一樣的。”也許廖青和鄭維的玉雕之路才剛剛開始,但正式因為有了像他們一樣的學藝人,玉雕工藝的傳承才有了希望。

袁世騏老師對玉雕有特殊的感情,從75年拜師學藝到今天,他的門下也出了不少弟子,“70年代國家大力發展工業美術,廠裏經濟效益雖然不好,但也出資讓我們去北京學藝,回來就想著做貢獻。國內有100多所設置西方珠寶專業的院校,三十年來他們都做了西方文化的推手,所有年輕人都是一顆鑽石永流傳,但對於玉雕的投入真的太少了。”袁世騏老師對於中國工藝的傳承有些擔憂,“現在國內有三所大學有玉雕專業,我們應該把他當作當代藝術傳承下去,我也在各地做講座,希望能有所重視。”

何紅一:傳承非物質文化遺産 這項工作應該是有溫度的

  何紅一

初踏進中南民族大學剪紙展館的時候,百鳳圖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這幅作品出自何紅一教授之手,還曾到美國展出,“這個作品從材質到題材我都有創新,用不織布作為原材料,比傳統剪紙更易保存,其中的龍鳳二字我也有從女書中取材。”

何教授從小喜歡剪紙,本科畢業後專門拜師學藝提升技法,“湖北剪紙藝術歷史挺久的,以前只是用於裝飾,現在開發之後跟生活更貼近。”

  白鳳圖

何紅一教授認為要在傳統的基礎上做創新才是有底蘊的文化,“有繼承的文化才有講頭,別人看了不會覺得是空中樓閣,不是造出來的,它是有生命的,有溫度的,這才是非遺。”

  何紅一剪紙作品

任本榮:願在有生之年能留下更多漢繡精髓

“漢繡零零總總有100多種針法,如果大同小異的不算也有五、六十種針法。”84歲的任本榮老先生在接受採訪之前正在設計新的圖紙,作為漢繡的第四代傳人,他為後人帶來了千千萬萬的文化財富,“不是我想活多久,但是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能把漢繡的精髓留下來。”

  任本榮

任本榮先生的孫女今年26歲,沒有像其他孩子一樣去讀大學,而是選擇了跟隨家人學習漢繡,算上她這一輩兒,已經是家族漢繡的第六代傳人,工作室內,除了任老先生和學徒就是女兒和孫女,“孫女學的也比較早,如果讀完大學再來學就晚了,眼力跟不上了。”

  任本榮孫女

現在的任老先生還和年輕人一樣,每天要在工作室做上七、八個小時,“這是職業習慣,十幾歲到現在已經是生活的一部分。這份工作需要的就是耐力,能耐得住寂寞才行,我收了很多徒弟,但能留下來的很少,一開始興趣很大,但很快就待不下去了。”任老先生説現在他眼睛也看不清了,“不能繡,只做設計了。”

漢繡與蘇繡最大的不同點在於漢繡注重濃墨重彩,以圖案手法為主,顏色鮮明亮麗,從12歲學徒至今,任老先生在漢繡的傳承之路上不斷創新,將楚韻文化融于傳統工藝,“我會慢慢把漢繡的應用領域都找回來,這是我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