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衝·貢覺傑,今年剛好三十而立,卻已擁有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産藏族唐卡(勉薩派)西藏自治區級代表性傳承人、西藏一級唐卡畫師、西藏唐卡畫院副院長等多個頭銜。

  資料圖:西藏唐卡。 李林 攝

貢覺傑的家族已有上百年的歷史,世代傳習唐卡繪畫。到現在,他已是勉衝家族勉薩唐卡畫派第五代傳承人。他出生在西藏日喀則市拉孜縣的,家境殷實。這一點比其他的唐卡畫師幸運得多,貢覺傑不用考慮溫飽,心無旁騖地學畫。

他説:“在唐卡世家耳濡目染,能學到很多且最正統的勉薩派唐卡文化,這也是促使我受到眾多肯定的重要原因。”

貢覺傑的唐卡繪畫啟蒙較早,7歲時便跟著叔叔——家族第四代傳承人勉衝·羅布斯達學習。“那時候,年紀小玩性大,只知道要完成叔叔佈置的所有功課,描摹不同的佛像,筆下線條枯燥又無聊,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重復著。慢慢地,這些枯燥的線條勾勒出佛像的神韻來,才覺得5年的白描基本功有了趣味。”

“到後來,一説起每尊佛像,它固有坐姿手勢、頭飾花紋、瓔珞寶珠,還有手裏的法器都能清晰記得。”以至於在前不久的西藏自治區工藝美術大師評定中,貢覺傑用了考試的一半時間就完成蓮花生大師唐卡畫像的白描,最後憑藉優秀的綜合成績成為唐卡組最年輕的西藏工藝美術大師。

19歲之前為了家族意願而畫唐卡,19歲之後為了傳承而畫唐卡,不自覺地,貢覺傑身上背負的責任悄然轉變,“比之前更賣力的學畫了,這才能成為我期待的唐卡文化優秀的傳播者。”

11年前,西藏唐卡行業還處於不溫不火的發展狀態。這一繪畫成就緩慢、經濟價值相對一般,看起來不怎麼“實惠”的藝術不太受寵。但是,貢覺傑知道,千年的唐卡藝術文化只是暫時“遇冷”,在這一行肯定也有很多跟他一樣的年輕人為其在努力,也在期待唐卡“春天”的再次到來。

如他所願,在隨後的幾年,唐卡繪畫發展迅猛,越來越多的人從事唐卡繪畫,這也使得唐卡逐漸成為西藏藝術行業的“翹楚”。西藏統計數據顯示,能夠獨立完成作品的唐卡畫師近千名,從事唐卡産業的人數達上萬人。為此,西藏官方出臺了《西藏唐卡分類地方標準》規範,對唐卡市場進行規範引導。

現在,貢覺傑擔任了西藏唐卡畫院副院長,也是畫院(勉薩派唐卡傳習基地)的老師。不過這並未影響他對唐卡繪畫的自我要求,“每天保證七八個小時的繪畫,畫筆常拿,初心才不變。”

貢覺傑説:“當畫匠容易成藝人難,很多年輕人太注重技法,忽略了文化藝術涵養的提升,而這一點恰是我們發展創新唐卡文化的本源。希望現在的年輕人不光有靜坐一方畫室的定力,更要有為其所用的淵博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