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圖 河北省存瑞中學內懸挂的勵志條幅。
中圖 書店裏琳瑯滿目的高中教輔書。 周明陽攝
下圖 高考考生正在用猿輔導APP上課。周明陽攝
又是一年高考時。作為我國目前最重要的人才選拔制度，高考不僅牽動著千萬考生和千萬考生的家庭，也在某種程度上決定了一代人未來將在哪生活、從事何種工作。經過40年的發展，高考本身以及由此生發出來的“高考經濟”正日趨合理、科學、規範。考前、考中、考後上演的無數高考故事折射出的是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國人的人生觀、成功觀、消費觀等多重觀念的嬗變，由科技進步帶來的生活方式轉變也在高考“劇場”裏一一上演。
考前消費日趨理性
網上預訂酒店客房、購買益智健腦補品、預約接送專車……高考漸近，“高考經濟”又進入了活躍期。高考是每個學生的頭等大事，不僅僅是對知識的考驗，更是對心理素質的考察；不僅是考生自己的事，更是全家人並肩作戰的考場。
隨著6月7、8兩日的臨近，“高考房”預訂迅速升溫。為了讓孩子在考試期間能夠得到充分休息，或者避免因堵車耽誤考試，越來越多的考生家長選擇提前預訂“高考房”用於晚間住宿或午間休息。同程旅遊日前發佈的《2017“高考房”預訂趨勢》顯示，最近一週內各主要城市的“高考房”預訂量環比增長近一倍。經濟型酒店和三星級以下低星級酒店構成了“高考房”近八成的需求。此外，由於部分考生家長預訂“高考房”是為了解決午休問題，考點周邊酒店高考期間的鐘點房需求也非常旺盛。記者採訪中發現，與平時相比，不少酒店在高考期間都提高了房價，但這並未阻擋家長們早早預訂“高考房”，為的就是為考生做好後勤保障，確保萬無一失。
早年間，補腦保健品廣告鋪天蓋地，很多人記憶猶新。近年來，在食藥監局等國家有關部門的嚴厲打擊和監管下，保健品市場逐漸正規化。在北京的金象大藥房裏記者看到，藥店內並沒有專門的“高考貨架”，工作人員介紹，一般給考生推薦保健品，他們只推薦角鯊烯補劑，“這個可以改善大腦功能，有增強記憶力、緩解大腦疲勞的功效，比較適合考生”。該工作人員告訴記者，現在已經很少有專門提高記憶力和考試能力的保健品，因為噱頭大於實際效果，很多已經下架。現在的考生都會買一些維生素或是增強抵抗力的螺旋藻等，不再盲目追求“奇效”，以往充斥貨架為考生準備的營養品在大藥店很少見了。
記者發現，在淘寶和京東等電商網站上，依然有腦輕鬆、生命一號、太陽神、“忘不了”等以補腦抗疲勞、提高記憶力和免疫力等字眼作為産品銷售關鍵詞，主打臨考學生市場的保健品出售，但銷量並不理想，最高的只有幾百單。在家樂福、物美等大中型超市的保健品銷售區，記者也沒有看到以往高考前出現的選購熱潮。
種種跡象表明，考生家長們越來越不迷信所謂的營養品，更傾向於用綠色食品給孩子加強營養。一名超市食品銷售區工作人員告訴記者，最近一段時間，來選購核桃仁、雞蛋、酸奶、粗糧等食品的顧客增多，其中不少都是考生家長，他們更願意讓孩子從天然食品中吸收營養。
考試輔導與時俱進
百日衝刺輔導、一對一輔導、高考全托班、復讀輔導、心理減壓輔導、專項輔導……考試輔導幾乎與考試同時出現、相伴共生，早已形成一條完整的産業鏈。在“網際網路+”時代，線上考試輔導正成為“00後”考生的首選。
猿輔導是目前中小學生上課人數最多的直播課程平臺，有超過100萬付費用戶。猿輔導聯合創始人帥科告訴記者，如今的“00後”開始參加高考了，這一代人是天生的親網際網路群體，更傾向於也更善於利用網際網路來學習。隨著用戶觀念的改變和技術的發展，線上學習、線上輔導正逐步成為課外輔導的主流。
相較傳統的高考輔導班，線上輔導有諸多優勢。首先，線上輔導更加便利，在家就能上課，節約了學生、家長和老師的時間，提升了溝通效率。其次，優秀師資得以實現共用，網際網路可以打破空間局限，同時借助規模化優勢，使優質的師資服務更多的學生，偏遠山區的孩子也可以享受與一線城市孩子相同的課業輔導服務。再次，學習行為數據化使輔導更高效，通過練習、測評等線上互動方式，老師能夠更快捷、準確地回收學生數據，有針對性地調整課程安排。
帥科介紹，為了保證培訓效果，猿輔導目前提供高中全學科的課程，師資以北京知名教師為主。猿輔導還將公司旗下猿題庫和小猿搜題數據沉澱，將其運用於課程設計和教學研發，讓課程更具針對性。同時，通過創新課堂互動形式，增強線上學習的沉浸感與參與感，學生在猿輔導的課堂上更輕鬆愉悅，從而保證學習效果。“2016年高考，猿輔導用戶中有8人成為省級狀元，並有1486人考入985、211高校。相信在今年的高考中，會有更多的猿輔導用戶取得好成績。”帥科説。
帥科認為，未來線上輔導一定會成為中國學生課外輔導的主流方式。與傳統的考試輔導相比，線上輔導不僅要幫助學生提高成績，更要加強對學生學習能力和學習興趣的同步培養，讓學生感受到有趣的學習過程。
高考制度的改革也給考前輔導行業帶來了新變化。2016年，除北京、上海、天津、江蘇、浙江5省市外，全國範圍內已有26個省份在高考中使用全國統一命題試卷，今年將有更多城市加入到高考使用“全國卷”的行列。在高考命題從分省自主命題再次回歸全國“大一統”的大背景下，高考跨省培訓也逐漸成為一些高考復讀機構新的增長點。北京新東方優能中學相關項目負責人表示，有很多外省市生源前來參加考前輔導，這部分生源最近兩年增量明顯，“試卷統一後，更多學生會跨省選擇一些口碑較好的高考考前輔導機構”。
考試製度不斷創新
小語種保送、數理化生競賽保送、藝術生特招、體育生特招、自主招生……種種免考、降分政策與常規考試互為補充，選拔形式日趨多元。高考為學科特長或創新潛質特別突出的優秀學生提供了更多機會，也創新了普通本科人才的選拔機制。
本科畢業于中國人民大學外國語學院德語專業的王同學自小就是同學中的佼佼者，小升初和中考他都是當地狀元，他的語言天分也使他斬獲多個國家級英語類獎項。2007年冬天，他參加了人民大學組織的小語種保送冬令營，通過筆試和面試選拔，拿到保送資格。
“當時人民大學向各個高中學校發推薦信，定點邀請學校推薦學生參加冬令營。我們主要考了語數外三門，其中英語還包括面試。”王同學如今在一家世界頂級的德國車企工作，談及當年的保送經歷，他告訴記者，自己其他科目的成績還不錯，如果正常發揮考個名校應該不成問題，但是相對而言，他認為走小語種保送這條路更適合自己。“準備高考的時候感覺學到的很多東西是為了應試，很多內容理論性比較深，對綜合素質的考察不夠。”他認為，評定人才不應只以紙面上的總分成績作為選擇標準，有些“偏科”的學生在某一領域成績非常突出，但現有的高考選拔機制會讓他們失去一些機會。
除了上大學，對於專業人才，高等職業教育是另一條升學路徑。教育部關於考試的規定中要求各地要突出“文化素質+職業技能”的評價方式，形成符合高等職業教育培養規律和特點的人才評價選拔模式，完善面向普通高中畢業生的職業適應性測試和中職畢業生的職業技能測試辦法，探索在高職分類招考中使用學生綜合素質評價結果，規範面向初中應屆畢業生的“三二分段制”和“五年一貫制”高職貫通招生，使分類考試錄取成為高職院校招生主渠道。
眼下，上大學不再是唯一的升學路徑，成為高職技術人才也不失為未來發展的方向。無論是家長還是社會，對於考生的預期正在不斷調整，尊重個性、培養特長、鼓勵創新，日益成為全社會的共識。高考通過不斷創新制度，為農村和貧困地區學生提供升學路徑，更為差異化人才選拔“保駕護航”。(記者 周明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