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記事時候起,母親就很疼愛我們,有好吃的也給我們留著。我上小學時,家裏條件不夠好,每頓飯吃菜的時候不多,倒是感覺整天在吃鹹菜、窩頭。那時我吃飯比較細食,有時候吃窩頭就感覺咽不下去。母親就對我説,孩啊,吃口饅頭吧。有弟弟妹妹在,我也不忍心多吃口饅頭。可能是營養不良,後來我得了肝炎,差不多有半年的時間一天打一針,感覺小時候受了不少苦。
那時我母親一個月工資只有二十六元五角錢。父親那時工資也不多。家裏的一切花銷都靠這些錢。為了省吃儉用,中午時段她從沒睡過午覺,給我們一家人一針一線地納鞋底、縫鞋幫,做鞋穿。因為過度勞作,她手都腫了,腫得像個棒槌,而且好幾個月腫消不下去。
在家裏,母親一直很節約。自己的頭髮她都是個人對著鏡子剪一剪。我們兄弟倆小時候也是她給理髮,儘管每次我和弟弟的頭髮都被理得像頂著個鍋蓋一樣,可那是母親的一番心思啊。
雖説家裏條件差,母親卻從不和人計較,我們兄妹小時,有人借她一塊錢或是五毛錢,人家忘了還,她也就不要了。那時的一元錢或是五角錢,可是結結實實的,不像現在這樣,一個月好幾千塊錢。
當然後來家裏條件好了些。有一年過春節,母親和我回老家看望長輩,乘坐計程車去的。回來時,下大雪,計程車道上行駛受影響。下車時,她就多給了司機三十元錢。可是她自己乘坐公交車寧做一元錢的,不做兩元錢的。
退休以後,母親天天都很高興,我們做晚輩的心裏也很敞亮。母親常常因為自己從教小學生開始,後來又進了初中、高中,最後進了大學的門,而感到自豪。她數學教得很好,親戚們説起來都很佩服。有時聽我母親嘟囔一兩句,説自己的教學成果做過展覽,我也只是略知一二,更多的細節並不了解。我上高中時,母親是學校化學實驗室的實驗員,為上實驗課的學生準備用品、藥品。她一個高中畢業生能把學生實驗用的看不見、摸不著、嗅不到的氣體保質保量地製作出來,為相當一部分學生盡可能地完成好實驗操作創造條件,這讓我這個大學畢業生都感到汗顏。我畢業那年所在學校畢業生的化學成績是市裏的第一名,這裡面也有她的一份功勞啊。
受家庭環境的熏陶,母親嚴於律己、寬以待人的做人準則也深刻影響著我。我上中學時學習成績一直比較好,考初中是年級第一,考高中年級第二。上初中時,我英語學得不錯,每天上早自習時,領著全班同學讀英語,給他們提示不少知識點,同學們反響強烈。每到星期天,我還給英語成績比較差的同學義務補習英語,讓他們儘快趕上來。記得上高中時,班裏有位同學英語成績差一些,第一年參加高考沒考上,第二年復課和我是同桌。他一有英語方面的問題就問我,我也毫無保留地告訴他。有一次我調整座次,離得他遠了一些,他好不願意,執意讓我留在他身邊。我記得那天下著小雨,我倆圍著學校400米一圈的操場一直走著,讓我別離開他。但我還是到了另外一個位置。不知怎的,後來他又到了我的前排,我倆成了前後桌,他又可以方便問我問題了。就這樣他進步很大,第二年順利考上了理想的大學。為此,他還專門到我家去了一趟,對我給予他的幫助表示感謝,我則覺得沒什麼,寬待別人是很自然的事情。還有一次班裏教室的門鎖壞了,我就拿自家的鎖換上,從不計較。
上高中時,我是班裏的學習委員,是班委會成員之一。那時班主任讓班委會人員每天做值班記錄。有一次,我自己睡午覺睡過了。在做當天的值班記錄時,在遲到人員的名單裏,我主動把自己的名字寫上。不寫的話,班主任和更多的同學有可能不知道,可是我於心不忍。那時我還是值日生小組四組的組長,夏天到了,每到我們組值日時,中午頭功夫吃過午飯之後,我都會提一桶清涼的水灑到教室的地面上,一方面可以降溫,另一方面也可以降低教室的灰塵。我記得那時教室的地面還是土質的,不像現在的水泥地面或是木板地面,不灑水的話,下午掃地時容易掃起更多的灰塵。夏日午後教室地面灑水的事,只有我們組這樣做了,別的組沒有效倣的。
工作以後,我最初在油田的一家中學任教,家離學校有十幾裏路。每天我都騎自行車來回,但每天上班都整點或提前一會兒到校。為此,校長還專門在大會上表揚我,號召全校職工向我學習。
到現在工作已經快三十年了,按時上下班這一做法一直延續至今。
目前我轉到了單位的宣傳崗位,從事新聞報道工作,每天忙忙碌碌,認真及時地報道每一個新聞事件,單位的宣傳報道工作一時有很大改觀。最忙的一週,我寫了14篇新聞報道,3篇2000字左右的彙報總結,為此單位和廠宣傳科的領導在工作例會上分別對我寄予了表彰。受到鼓勵的同時,我也在不斷激勵自己,努力爭取更大成績。
總之,母親的一言一行時刻影響著我。她嚴於律己、寬以待人的做人準則,我也時刻牢記在心。我現在也經常教育我自己的孩子,從小要嚴格要求自己,對待他人要大方,這樣將來才有出息。我的孩子也很聽話,實踐著自己的諾言,在大學校園裏勤奮學習,向著更高的目標邁進。